穆桑榆能感觉到白翎之视线,她忍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唔!”白翎之痛得闷哼出声,“榆儿,手下留情。”
白翔之在旁边看得也是眼角抽了几下,“榆儿,你小心点啊。”
“我又没经验,能换药就不错了。”穆桑榆没好气地哼道。
穆桑榆看都不看他,将创伤药给他抹了上去,再把木板绑好固定他的脚,“骨头应该是合上了,不过还不能用力,继续躺着吧。”
“四弟,如今我哪里都不能去,不如这些天你到我这儿来读书,我正好教你。”白翎之笑着说道。
白翔之眼睛一亮,“是,大哥,那我现在去把书拿过来。”
有状元之才的大哥教他,白翔之心里求之不得呢。
穆桑榆看着兴奋跑出去的白翔之,这也值得他高兴成这个样子。
“榆儿,谢谢你替大哥换药了。”白翎之含笑看向穆桑榆。
“不用谢,这都是应该的。”他救了白翔之,她勉强替他换药也应该的。
白翎之无奈,“榆儿,你就这么讨厌大哥?”
“还在怨我不让你去学院读书?”白翎之好笑地问着,他当时就是那么一说,她竟是记了这么久。
“还是因为听了别人说穆家的事情?”白翎之见她不说话。
穆桑榆转过头看着白翎之。
白翎之低声说,“不管我做什么,那都不是我的本意。”
“宁王妃是墨先生以前的学生,也算是我的师姐了,她是怎么死的?”穆桑榆小声地问道。
白翎之也不知道穆桑榆怎么死的,想起宁王府失火,穆桑榆死在里面。
他闭上眼睛,掩饰心中痛苦,“王府走水,她被烧死了。”
穆桑榆淡淡一笑,“红颜薄命,大抵就是这样了。”
“不要什么事都听别人的,有些真相是需要自己去发掘的。”白翎之说道。
“我还要回去练字,大哥好好养伤吧。”穆桑榆站了起来离开。
一晃过去了半个月。
白翎之的脚伤没有穆桑榆的灵泉医治,恢复速度远远不如白翔之,不过因为之前用过白翔之的药,他半个月已经能下地行走了,虽然还走得有些不自如。
“过两日榆儿要去学院考试,今日早些回去吧!”白翎之说道,他已经在庄子里休息了半个月,这次回去也该进宫见皇上了。
启程的时候,看到前面多出一辆马车,穆桑榆就已经猜到是白翎之了。
“你如今这个样子回去,只怕要让人惊艳不已。”墨秦看着穆桑榆说道。
穆桑榆笑眯眯地说道,“先生如今看起来也是年轻了几岁,难道不让人觉得惊讶吗?”
前几天,她在药书看到可以用珍珠粉和一些药材制成药膏,长久会使人的肌肤变得白皙红润,她照着书上的配方做了几盒,最后添了灵泉进去,送了一盒给墨先生,墨秦如今的肌肤比之前好红润了许多。
墨秦笑道,“你这些小心思倒是不错,将来与人交往,有这样的本领,别人更愿意和你在一起。”
“回去我送一些给娘和祖母她们。”穆桑榆笑着说道。
过了两个时辰,她们终于回到了白家。
“先生,您先回去休息,我要去给祖母请安。”穆桑榆回头对墨秦说道。
墨秦点了点头,“去吧!”
白翎之扶着白翔之的手,一瘸一拐地走着,“榆儿,走吧。”
穆桑榆看了白翎之一眼,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一起去了上房。
白老夫人早已经在屋里等着他们了,之前就听说长孙受伤,要不是白世鸣拦着她,她都要跑到庄子里去看望白翎之了。
在屋外守着的丫环高兴地叫了起来,“老夫人,大爷和四爷都回来了。”
“祖母,大哥他们回来了。”白静儿笑着说道。
白老夫人翘首企盼,总算把她的宝贝孙子给盼回来了。
白翔之扶着白翎之从外面进来,两人一看到白老夫人就想跪下。
“快扶住他们!”白老夫人叫道,“脚都伤成这样了还跪什么,哎哟,我的心肝啊,怎么瘦成这样了。”
“祖母,我没瘦,还胖了呢。”白翎之笑着说道,“而且我这伤也好了大半,都是四弟和三妹妹在照顾我,再过几天就能痊愈了。”
白翔之愧疚地说道,“祖母,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大哥为了救我,也不会受伤了。”
“你们如今两个都好好的,我就能放心了。”白老夫人拭着眼泪。
穆桑榆含笑走了上前,在白老夫人面前了跪下来,“祖母,大哥和四哥知道您惦记着他们,他们不敢不好的。”
眼前的小姑娘穿着碧绿的翠烟杉,一条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外面是一件水绿袄子,衬得她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天真俏丽而又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白老夫人很快回过神,她把穆桑榆一把搂在怀里,“我的榆儿怎么变得这么好看,祖母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穆桑榆掩嘴笑着,“榆儿就知道祖母要认不出的,之前在医书我就看过了,多泡温泉对肌肤有益,而且我还照着医书上的配方做了可以抹脸的药膏,不仅是我连墨先生的肌肤都白皙了许多,我给祖母也做了两瓶。”
“你就是……泡了温泉和抹那些药膏才变得这样白皙细嫩的?”白老夫人问道。
白静儿酸溜溜地说,“什么药膏这样神奇?”
“祖母,榆儿别的不在行,就这点旁的小心思倒是有几分得益。”白翔之笑着说道。
白翎之含笑看着他们,对于穆桑榆的变化,他都已经习惯了,不过他能理解其他人的惊艳。
白老夫人笑道,“那也要我们榆儿是天生的美人胚子,之前在边城是不懂打扮,你爹娘也惯着你,才让你变成个野丫头。”
穆桑榆搂着白老夫人的胳膊,“还是祖母最厉害了一眼看出我就是个天生的美人。”
“哈哈哈,真是个小不要脸的。”白老夫人宠爱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白翎之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带着白翔之去前院了,在这里的都是小姑娘,他们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还不如等今晚大家都回来了,才一起说话。
“……我们早上会出去骑马,有时候会在林子里打几只兔子或山鸡回去,晚上就会去泡温泉,祖母您真应该跟我们一起去的,这天气泡温泉可舒服了,泡完肌肤可水嫩了,您看,我是不是没有以前那么黑了?娘说我这是回了京都,总算知道自己是个姑娘家了,以前都把自己当成男孩呢。”穆桑榆把白老夫人当成以前的穆老夫人,倒是能显得情真意切。
白老夫人摸了摸她吹弹可破的脸颊,回头对着白芳儿她们说道,“你们当初就该跟着榆儿一起去庄子里,个个都变得漂漂亮亮回来,可比参加诗会的强多了。”
“姑母说的是,那庄子也不远,我们还是可以去的啊。”陶昕然心里羡慕不已。
穆桑榆笑而不语,只是乖巧地偎依在白老夫人的身边。
学院已经开始上课,今年她的身份已经不再是商贾之女,而是侯门姑娘,以前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都巴结讨好着她,她正享受这种生活,而且后天就是医学馆的入学考试,她还要看着白榆儿怎么考呢。
长得好看又如何呢,要是在入学考试的时候被拒在学院门外,那才精彩呢。
“那庄子就在那里,想什么时候去都行。”白老夫人笑着说,转而看着穆桑榆问道,“我们榆儿就要考试了,到时候我们都要去给榆儿捧场。”
穆桑榆小脸一红,“祖母,我怕要给白家丢脸。”
白芳儿笑道,“三妹妹这模样走出去就是咱们白家的脸面了,还怎么会丢脸呢。”
白老夫人像是没听到其他人对穆桑榆的排挤,只是笑着说道,“我们榆儿聪明伶俐,怎么会考不上女子学院。”
陶忆云附言说道,“是啊,三妹妹一定能考上学院的,要是在学院初立的年代,哪里还需要这么多规矩。”
如今……穆桑榆心里冷笑,不但要看身份,连入学考试也严厉起来,像是六艺,若是寻常的百姓人家又哪里有银子去学浙西,摆明了就是不想收平民的学生。
穆桑榆并不喜欢如今的女子学院,这已经不是当年盛极一时的学院了,只是为了入宫,她不得不去医学馆,医学馆就是学院的一部分。
“不管能不能考得进去,我尽力了就好。”穆桑榆对白老夫人说道。
白老夫人笑着点头,“就是这个理,我们榆儿如今已经很好了,这京都有多少姑娘想要成为墨先生的学生,你比她们都强呢。”
穆桑榆用力地点头,“祖母说的对。”
“三妹妹,你刚刚说的药膏,是什么样子的?”陶忆云还惦记着白榆儿刚刚说的能够让肌肤变白的药膏。
穆桑榆让阿莫将她带的药膏哪拿来,一共才四瓶,她加的灵泉并不多,只是一点点,不过效果已经很好了。
“这配方还是我从书里看到的,本来只是捣鼓来玩的,想不到竟是有这样的效果。”穆桑榆笑着说道,“不过,我也不敢说是谁用了都有效果,每个人的效果都是不同的。”
“三妹妹用了有效,我们用了肯定也有用的。”陶忆云笑着说道。
穆桑榆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她似乎没说要送给她吧。
白老夫人看了几个姑娘一眼,含笑说道,“你们几个小姑娘就一人一瓶吧,我都已经是老太婆了,哪里还适合用这些东西。”
“多谢姑母!”陶忆云立刻高兴地答谢,拿了一瓶抓在手里笑盈盈看着穆桑榆。
白芳儿和白静儿相视一眼,见老夫人似乎真的不想要,这才笑着说了一声谢谢,各自拿了一瓶。
倒是穆桑榆这个拿出药膏的主人被遗忘了。
白老夫人看了她们一眼,笑着说道,“好了,你们都回去吧,今晚再一起过来。”
“祖母,那我们先回去了。”白静儿她们站起来行了一礼,这才拿着白色瓷瓶难掩喜色地离开了。
待她们都走了,穆桑榆才从怀里拿出两个小瓷瓶,一个是纯白色的,一个是青花瓷,她小声地说道,“祖母,这个白色瓷瓶的药膏是抹在脸上的,这个是吃的,一天吃一颗,我偷偷给您留着的,比那些都要好。”
白老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搂着穆桑榆直骂她小坏蛋,心里却高兴得不行,只道还是这个孙女孝顺,心里还记得她这个祖母。
穆桑榆笑眯眯地低下头,她孝顺陆老夫人,一是她想要替妹妹还了白家的恩情,二是她需要白老夫人当她的靠山。
现在她还只是白榆儿,是白世鸣夫妇的女儿。
到了晚上,一大家子都聚在白老夫人这里。
穆桑榆乖巧地站在裴氏身后,她今天已经受到太多关注了,那些下人见到她没有不惊讶的,似乎都不敢相信。
白老夫人和白世鸣在说这话,“你二哥已经在路上了,他说今年要回来给我做大寿,等他回来了,我们才算是真正的一家团聚了。”
“我也多年没有看到二哥了。”白世鸣笑着说道。
白二老爷接替白大老爷掌握了家里的生意,虽然白家已经不是皇商,但海上的生意却没法放开,白家二老爷就带着妻女在津城做着贸易生意。
“若是老爷还在,那才是一家人团聚。”穿着素淡衣裳的白大夫人说道。
屋里轻快喜悦的气氛因为白大夫人这话僵住了。
穆桑榆抬眼看了白大夫人一眼,今日她才算正式见到白大夫人,上次回来的时候,听说她身子抱恙,老夫人便没让她过来,今天要不是为了见白翎之,大概也不会出现吧。
听说自从白大老爷去世之后,白大夫人一直郁郁寡欢,甚至连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交给白老夫人在打理,唯一还能让她在意的人就是白翎之了。
“娘,爹一直都没离开,他活在我们每个人心里。”白翎之温和地跟白大夫人说道。
白大夫人看了他一眼,又淡淡地看向白世鸣,“只怕有些人觉得他死了才好吧。”
“你若是还不舒服就回屋里歇着,别神志不清说些让人听不明白的话。”白老夫人淡淡地说道。
白大夫人以前惧怕老夫人的威严,可她如今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她的儿子是侯爷,是把白家从山商贾变成贵族的人,没有她的儿子,白家怎么会有今天。
“娘,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如今这家里还有多少人记得大老爷当初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不过是坐享其成,还心中埋怨罢了。”白大夫人说完,还冷冷地看了白世鸣一眼。
白翎之皱眉看着白大夫人,“娘您别说了,家里不管是谁都记得父亲的。”
“大嫂,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大家就忘了吧。”裴氏也温声地说道。
“那当然了,如今白家不同以往,你们三房见着有好处立刻就回来了,要是没有延至,你们还能对我们眉开眼笑地讨好吗?”白大夫人冷哼道。
白世鸣沉默着,“大嫂,你误会了,我回来并非因为白家如今有什么不同,而是想要回来孝顺母亲,如果您觉得我们在家里碍着您,我们可以搬出去。”
“搬出去?说得倒是好听,到时候可别又在外面说是大房害了你们……”白大夫人冷笑起来。
“都住口!”白老夫人大怒地拍着桌面,冷冷地看向白大夫人,“你是觉得白家会有今日,都是你大房的功劳,其他人不该不配沾光吗?延至是白家的人,他为白家带来的荣耀是为白家的祖宗争光,也是让白家每个人受到护佑,你要是不乐意看到别人,那就以后都留在屋里,不用出来了。”
白大夫人惊怒地站了起来,她不敢相信,到了今时今日,老夫人居然还这么对待他们大房。
“娘,您别说了。”白翎之的脸色已经沉了起来,低声吩咐白大夫人身后的嫲嫲,“大夫人不舒服,送大夫人回去休息。”
“延至,难道你也要这么对娘吗?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待我们大房的?”白大夫人尖声问道,没想到儿子居然不帮她。
白翎之站了起来,扶住白大夫人的手,对白老夫人说道,“祖母,我先送母亲回屋里。”
“嗯!”白老夫人面色阴沉地点头,要不是看在长媳妇守寡的份上,她今天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娘……”白世鸣想要开口说话。
“你们几个姑娘都先去外面用膳吧,我和你们三叔说几句话。”白老夫人看向几个被吓得不敢开口说话的孩子,让他们都下去了。
穆桑榆今日才知道,原来白世鸣跟大房是有恩怨的,就是不知以前发生什么事情。
白芳儿她们都退出去了,大家坐在偏厅都没说话。
“大夫人平日都极少出门的,这个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白芳儿低声跟穆桑榆说道。
穆桑榆秀眉微微一挑,“哦。”
“你知道大夫人今日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吗?”白芳儿又小声问道,家里应该有不少人才知道白大夫人这么讨厌三房。
白大夫人有个当贵妃的女儿,又有一个当侯爷的儿子,在白家的地位比任何人都要尊贵,若是她厌恶三房,只怕三房在家里的日子就要不好过了。
穆桑榆淡漠摇头,“不知道。”
白静儿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穆桑榆,嘴上却小声说道,“怎么办呢,榆儿,老夫人会不会让三叔搬出去呢?”
穆桑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
白静儿还想再说什么,一直不说话的白瓒之冷冷开口,“静儿,闭嘴,这件事不许再提了。”
白瓒之是白静儿的嫡兄长,听到他开口,她果然不敢再多说了。
屋里,白老夫人神情阴沉地坐着,她身边是白世鸣夫妇。
“你大哥临走的时候,还记挂着你,他得不到你的原谅,一直不肯闭眼,最后是延至告诉他,你从来没怪过他,还把你寄来的人参药材都给他看,他才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白老夫人的声音很低。
白世鸣低着头,“娘,我没有怨过大哥。”
“我知道,你跟你大哥感情向来是最好的,你科举那件事是你大哥对不住你,你远走他乡也是不想他看到你难过。”白老夫人轻叹,“你大嫂只是太伤心了,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白世鸣低声说道,“娘,我没怪大嫂,我知道她是无心的。”
“自从你们大哥去世,刘氏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屋里,也幸好她还知道自己有一对儿女,才没有跟着你大哥一起去了,延至也不容易,你们大嫂以后就算说了……不顺耳的话,你们也忍一忍,就当是为了我这个老婆子。”老夫人叹息了一声。
“娘……”白世鸣在白老夫人跟前跪了下来,“是我不孝!不该在外面那么多年,家里的事情也帮不上忙。”
白老夫人将他扶了起来,“你起来!你当初为了家里牺牲自己的功名,已经是帮了很大的忙了。”
“娘,不关相公的事,他是为了我才……”裴氏急忙要将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
“好了,这都是过去的事。”白老夫人打断裴氏的话,“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去用膳吧,那几个孩子该是被吓着了。”
裴氏想到自己的女儿根本不知道大房跟他们三房以往的恩怨,只怕是要被吓坏了。
到了偏厅,几个孩子坐在一旁都没人用膳,都是在等着白老夫人。
“瓒之,去看看你大哥和二哥来了没有。”白老夫人吩咐道。
大房院子
白翎之撑着太师椅坐了下来,把弟弟给打发出去。
屋里只剩下他们母子了。
“娘,你觉得三叔欠了我们什么?”白翎之看着自己的母亲低声问道。
白大夫人看着她最看重的儿子,含泪问道,“那三房又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样去帮他们?白家有今天,他们做了什么,都是你和你爹在做的,他们凭什么回来就得到好处?”
“当年如果不是三叔牺牲了自己的功名,我们白家早就散了,三叔本来已经可以高官厚禄,他是为了这个家才放弃的,我和爹做了那么多,不是只为了自己,是为了白家每个人都能过得更好,当年三叔也是考虑到白家,才没有将试卷被换的事情说出来。”白翎之沉声地说道。
白大夫人恨声说道,“我就是不甘心……”
“娘,您在不甘心什么?怨爹在临死之前不肯见你吗?爹隐瞒着全家,把卖试卷给别人的事情当成是他做的,至今连老夫人都不知道是你害了三叔,你又凭什么去恨三叔?”白翎之低声问道。
白大夫人脸色一变,震惊地看着儿子,“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爹爹不可能会这样对待三叔,你当初也不是为了白家才出卖三叔,你就是为了私利而已,你怕三叔考中,怕三房比大房更好,娘,三叔没有欠我们的。”白翎之低声说道。
“你……你也要跟你爹一样,为了外人来冷落责备我这个当娘的是不是?”白大夫人的肩膀颤抖着,脸色发白。
白翎之说道,“我不会这么对您,娘我只希望您别再将怨气,宣泄在别人的身上。”
“三房到底给你什么好处?”白大夫人尖声问道。
“父亲临死之前,让我一定要帮三叔,娘。”白翎之看着她,“娘如果想要利用这件事,跟老夫人拿回管家大权,儿子是不赞同的,您身子不好,家里有二婶和三婶,您还是好好养病吧!”
白大夫人瞪着他,怒声问道,“你想要将我软禁在屋里吗?”
“儿子不敢,只是想请母亲好好养病,等您的病好了再说。”白翎之说道。
“真不知道三房到底给你们父子什么好处……”白大夫人哭着叫道,“我才是你的母亲,你父亲为了三房冷落了我十几年,难道你也要这样吗?”
白翎之站了起来温声说道,“我不会这样对您的,祖母还在等我,您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