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四人似没有想到秦言会出这句,其中一人道:“火气不小!”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捏住了秦言的肩膀。这样的触碰叫秦言一个狠颤,心里发毛,脸都发白了,气急之下,又想捏咒,捏过了才发觉无用,而这边另一个男人也上来将他按住了。秦言又惊又惧,奈何法力全无,正当此时,耳边忽然想起一道闷哼。终归是聂重先动了手,四人一场恶斗之后,聂重伤得不轻却也携着秦言脱身出去,回到家中。
聂母见了两人,上来叫:“阿弥陀佛,怎的伤成这样!”又一眼看向秦言:“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不是说要走吗,好一个言辞凿凿,自打脸的东西,又把他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秦言尚且没有来得及驳她,就听见聂重说:“够了母亲,这不关他的事。先前我是不是同您讲过,不许您再这么说他。我们本是一家,您何苦总是苛责他,母亲我最后同您说一次,您要是再这样,儿子便不能再尊待于您。“这话不但将聂母说得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就连秦言也惊住了。他抬眼,看着聂重坚毅的轮廓,一时恍惚。他再度回来了,眼前一切如常,但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了。聂重当真为了他开罪了母亲,这样的经历是他以往渴求而不曾有过的。
聂重看着他出神的样子,喊了一声:“走吧,秦言,进屋里说。”
直到进了屋,秦言才如梦初醒一样,他竭力认清现实,自语了一声:“都是假的。”
这一句恰恰被聂重听了去,他轻轻问:“什么是假的?”
秦言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就是假的。”
聂重坚毅地盯着他:“秦言,什么都可能是假的,但我对你的心意不会假。人生漫漫,像我们这样孑然孤苦,命如草芥的人更是难熬,而倘若在这样泥泞般的生活中逢上了你,那你就是我的稻草,我的救命绳,我就是死也决计不可能将你松开。”
秦言听着,只觉头痛欲裂,他腾地一下站起来,攥着两只拳头:“闭嘴!”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无论真情假意都难以入耳,这个鬼地方他究竟是如何进来,又该如何出去。
他双目迅疾地往屋里略过,忽然瞧见那桌上有一把剪刀,眼睛蓦地一亮,是了,能叫人最快清醒的,疼痛!
秦言几步过去,让聂重也没有把他拦住,待看到他动剪刀的时候,大喝一声:“秦言!”
与此同时,鲜血喷涌。
秦言那一剪刀直直插进了自己的大腿,他用了死劲,一路下去,抵到骨头。锥心的痛传来,他连站都站不稳了,摇摇晃晃倒下去,落到聂重怀里。
好痛!
他脸都疼白了,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吸气。他眼睛骨碌碌转着,无视聂重的惊呼或哀嚎,只等着眼前的一切能发生变化,然而一切未能如他所愿,他脸色大变,咬牙道:“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