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黑色身影缓缓走来,秦寒双手抄着运动裤口袋,嘴里含着糖神色不耐。
“我还以为阿寒你有起床气,不会来。”周景逸靠着石栏杆,觉得秦寒能来十分惊奇。
秦寒有个习惯,心情烦躁时吃糖,久而久之吃糖就成为他心情烦躁的危险预警。
就说距离最近的一次,秦寒吃糖之后,陈训就被他打进了医院。
秦寒没有搭理周景逸,见他吃糖,余羽生出声说:“寒哥待会儿千万别下手太重,胡沉舟怎么说也算我们的半个同志,千万别打死,半残就行。”
楼梓豪附和的点点头说:“扰到寒大人清修,那胡某属实欠揍。”
秦寒好看的眉头越皱越紧,真烦。
于是他沉声说:“再BB连你们一起揍。”
楼梓豪和余羽生连忙闭嘴。
见终于清净下来,秦寒想插耳机听会儿歌,平复一下自己想打人的心情,如果再不冷静,他真有可能将胡沉舟打一顿。
可是手抄进口袋才想起来,早晨被胡沉舟一通电话吵醒后,看看刚蒙蒙亮的天,起床气当场发作,直接把手机给扔了出去,然后他的手机当场去世,并且四分五裂,死状极惨。
得,这下自己手机可以跟楼梓豪手机搞个合葬墓,配个对什么的了。
烦躁,秦寒现在真想骂娘,最后他吐出口浊气,又掏出一颗奶糖塞进嘴里,浓浓的甜味立马充满口腔,他这才感觉稍微好点。
然后他冷冷的说:“胡沉舟最好真的有事。”否则他真的不介意亲手解决自己的同志。
正当他们打算商量如何胖揍胡沉舟又不至于把他打死的时候,对面拱形石桥上,胡沉舟突然出现,只见他骑在石桥护栏上,拿着喇叭,神情悲痛欲绝。
秦寒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小子搞什么名堂?
楼梓豪率先喊道:“你小子爬那么高,不怕摔下来直接喂鱼啊?”
胡沉舟向下看去,只见江水平静深邃,仿佛会把他整个人吸进去,他不禁浑身一软,险些就重心不稳一个跟头栽下去。
吴城偏过头对秦寒说:“他不会是想跳江自尽吧。”
秦寒眼睛微眯没有搭话,只是死死盯着胡沉舟。
幸好清晨江边没有什么人,否则此时此刻应该有不少围观的吃瓜群众劝胡沉舟珍惜生命了,说不定晚上他就能荣登a市晚报,标题用红色楷体写着‘坐拥百万身家的他为何一心求死’。
真想不通一爆发户的儿子有啥伤心事,是日子没盼头还是人民币没处花。
秦寒叹口气,这小子真是不让人省心,他用眼神示意薛文轩去桥上把胡沉舟拉下来,别真叫他跳了江,然后低声对楼梓豪说:“继续和他说话,吸引他注意力。”
交代完,自己从口袋里掏出根烟,点燃后叼在嘴边,盯着江面发呆。
“你决心赴死,我们绝不拦着,但是你起码要说下遗嘱啊,你归西后桌洞那半包辣条算谁的啊?”楼梓豪吼道。
秦寒一愣,转头看着楼梓豪认真的侧脸,确定他没在开玩笑后,又把头转了回去。
“算我的”胡沉舟说“到时候别忘了烧给我。”
“行吧,那你还有啥要交代的吗?”楼梓豪挠挠头,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啥能说的,他又不是警察叔叔,这种吸引轻生者注意力的事他第一次做,没啥经验。
“没有,人间不值得,我……”胡沉舟剩下半句还没说出口,就被薛文轩和周景逸合力给拉下石桥护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