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永春宫出来,琴妃悄眼看了看相隔两步的人,似乎想说什么。
齐佑辰仰头看了看夜空,笑着说:“今晚让娘娘受惊了,娘娘早些休息。”
“不敢,王爷客气。”琴妃略一颔首,随后总算与他正面对了一眼,笑道:“王爷如此忙碌,要注意休息,保重身体。告辞。”
“多谢娘娘关怀。”齐佑辰望着她走开,伸手招过贴身护卫,低问道:“皇上这会儿在哪里?”
“去了蔷薇院。”护卫回答。
“哦。”齐佑辰双臂抱怀,少顷抹起嘴角,正好见全德从永春宫出来,便说:“德公公,本王同你一起去见皇上吧,顺便也将此案交代清楚。”
“好。这个时候皇上应该去了锦妃娘娘住处,王爷请。”全德劝阻的话一个没说,虽然他自认懂得察言观色,但某些人的心思是不能揣测明白的。
此刻蔷薇院内摆着桌椅,齐啸天一身软烟丝衣斜坐,眼睛含笑看着前方,花丛中有人轻歌曼舞,妩媚中时而冲他俏皮的笑。
“启禀皇上,睿王爷求见。”全德先行几步通禀。
“哦,让他进来。”齐啸天摆摆手,花丛里的人便轻巧的走过来,顺势坐在他身边。
齐佑辰看着她依偎在齐啸天怀里,不小心瞟来的目光又极快的闪开,便明白,她还是怕他。想着,心里突然就高兴,行了礼,说道:“皇上,宣旨后因其喊冤,臣便擅自做主拖延了时辰,请来乐妃与琴妃对质。此刻臣可以肯定的说,此案断的十分明白,绝无冤枉。”
“嗯,很好。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辛苦了。”齐啸天转头看看他,笑着又说:“休息好了朕还有事找你商量。”
“是,臣告退。”齐佑辰笑笑,告退。
待其走后,全德正要退到一边,突然听到问:“瑶嫔是什么时候入宫的?”
全德一愣,有些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这么问。
齐啸天也是不解:“那会儿在御书房,睿王爷莫名其妙的问了朕这句话,总似有点别的意思。”
全德仔细回想了一下,明白了,于是谨慎的笑说道:“皇上,那是您说了前话,所以睿王爷才有如此一问。”
“哦?朕说了什么?”齐啸天挑眉。
全德谄媚又笑,提醒说:“皇上,您忘了吗?您说‘少卿大人疼女儿疼的好,太有胆识了。’”见他依旧是询问的表情,便接着说:“皇上大约忘记了,瑶嫔是两年前入宫的,其父对其溺爱非常,其初入宫时,每半月都要入宫探望。有次,还被皇上遇见了,当时皇上心情极好,说让少卿大人放心,您会继续替他爱护珍宝。”
“咳!下去吧。”丢去一记冷眼,齐啸天回身去搂身边的人:“夜深了,咱们也歇吧。”
全德早从那一记冷眼中觉察说错了话,可真是糊涂了!
云锦并未怎样,不过是君恩无常罢了,她早就懂得。曾经被他看重的珍宝,这会儿也已魂归地府了,还真是没想到,那生死一劫竟是一向没有交集的瑶嫔所为。想想有点可笑。乐妃呢?回想起乐妃近些日子的反常,总觉得有异,然而如今也算尘埃落定。
她的沉默让齐啸天误解,不禁说道:“难道你在怀疑朕随便找了替罪羊?”
云锦听的一笑:“皇上误会了,我才没有那么想。这件案子是睿王爷主理的,我想定是查的十分清楚,而瑶嫔……我与她并无过节,定是她一时糊涂。可惜了皇上的宝贝!”
见她说着就取笑起来,齐啸天不由得咬牙:“小东西!今晚非得让你跟朕求饶不可。”
云锦笑着跑开,还不忘回头继续狂言:“我才不怕!”
两人追逐中,宫女们已经悄悄的退出,将大门关上。
云锦甩掉鞋子,三两下爬上床,将丝被抓着裹在身上,含笑的眼睛挑衅的望着追到床沿的人。
齐啸天先是站在床边笑一阵,然后说:“朕以为你能怎么逃,原来是乖乖爬上床等朕,不过你倒说说,这又是什么意思?”
眨着一双水亮的眼,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眼梢带出的风掠过丝妩媚,勾的人心痒痒。但她嘴里却是说:“皇上没瞧见吗?这是拒绝临幸的意思。”
“哦?”齐啸天也不急,也不恼,闲闲的往床沿一坐,笑说道:“拒绝朕?好!既然你不愿服侍,那朕只好去找愿意服侍朕的人。朕看……兰妃不错,淡雅如兰,如出幽谷,余味悠长;珍妃也不错,乖巧温柔,知人善意,娇羞不胜语。再或者琴妃,她晚上才受了惊,朕也该去安慰安慰。”
云锦只在心里冷笑,脸上却得做出嗔怒:“皇上,你似乎忘了一个人。乐妃也同样受惊,你不如两个一起安慰,这样不偏不倚,不好吗?”
“你觉得好?”齐啸天笑眯眯的欣赏她的怒气,见她眉梢一动,突然就把她拽到身边,惩罚的捏住她的鼻子,恨恨说道:“小妖精,看在你懂得吃醋的份上朕就饶了你的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晚得好好服侍朕。”
“皇上可别乱猜,我才没有吃醋,好妃子是不可以嫉妒的。”煞有介事的正色,却在瞧见他眼光逼近时,胆怯的把头缩进被子里去。
三两下将被子扯开,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冷笑:“哦,锦儿是好妃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