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的夜幕下,大船在海浪中前行,太平洋中央极具凶险,夜晚的海浪就是潜伏着的凶兽,警卫队们用手电筒在海面上照射了足足半小时,最终以没有发现什么收工。
舞会大厅永远是热闹的,成箱的红酒被运送到了后厨房,侍者们拖着瓷盘运送高脚杯,每一个人都在欢呼中,只有佐萨板着个脸。
不是他不愿意和这些妖娆的美女共舞,而是被托付重任的他不得不保持这张脸巡视着所有人,在船上待了那么多年是很容易得抑郁症的,而酒则是解救的良药,他站着喝酒,也没有哪个美女愿意主动搭讪。
时钟转过一圈,一小时很快就过去,但这艘船的每个晚上都是不会疲倦的。
大厅的壁画是一朵黑色的玫瑰,同时点缀着无数片飘落的花瓣,荆棘丛交接,黑色的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呐喊。
佐萨经常看着这幅画走神,他好奇又无法理解这副画的含义,这可能是船长那家伙的恶趣味,他感觉这副画有着无法被读懂的魔力,他深知自己欣赏不来,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屡次走神。
“真正的艺术家对于自己的作品都会别具匠心,甚至是每一丝的情感都包含在内,无法读懂的画或许并不是烂作品,可能是最脱颖而出的。”
身边想起柔和的女音,像是女高中生,说的很轻声,一种此起彼伏的感觉。
佐萨的目光从壁画移开,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边站着一名长发女子,她穿着一袭裙子,一脸的俏丽,美丽的面孔下有着一双捉摸不透的眼瞳,瞳子内泛起冰蓝色的瞳光,口语那么的清晰。佐萨看这副壁画很久了,以至于没有察觉到自己身旁有人。
“也许吧,我对于艺术没有任何的天赋,读不懂也只能凑合得来,这副画看着挺带感的。”佐萨一脸的感慨,叹了一口气。
“如何称呼您?这位美丽的小姐。”
“伊丽莎白,这是我的名字。”
“那么伊丽莎白小姐,有什么需要吗?首先说明,警卫队的人是无法成为舞伴的哦。”
“不,我只是感觉有些无聊,因为我来这里很多次了,许多有趣的事物都了解透彻的时候就没什么意思了,与其浪费精力,还不如休息会。”伊丽莎白微微一笑。
“来过很多次?”佐萨显得很感兴趣,他也跟着一起笑,将那戴着有些热的警卫队帽子给摘了下来。
“那么你也一定知道这艘船真正是干什么的吧?”
“当然,我经常带我妹妹旅游,就是乘坐这艘船。”伊丽莎白叹了口气:“可她的病情依旧没有太大的好转。”
“你和你妹妹?”佐萨努力的去回忆,并不记得有着一对姐妹经常在这艘船上的记录,对于每一个人他都严防且警惕,但因为对方是个年纪比自己小很多的女孩,他也放松了警惕。
“是的,她叫做月晓樱,在那里,要不要过来让她和你打个招呼?”伊丽莎白向远处站立发呆的白裙女孩挥了挥手。
女孩缓缓的走了过来,她的目光夹杂着少许困惑,但更多的好奇,抬头看着佐萨,明亮的瞳子里像是有星星。
塞莉娅没有说话,伊丽莎白抢先说,“我很想看到她和别人打招呼的场景,只可惜她有着忧郁症,非常不擅长说话。”
佐萨的警惕性在两人面前已经荡然无存,他时刻保持着对杀手和潜入者的警惕,而这种警惕性使他没法用在这对姐妹身上。他动了恻隐之心,微微点头。
“月晓樱,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她是你的亲妹妹吗?”佐萨问。
“不,准确来说她是我的堂妹,但因为家庭的缘故而导致她患上了忧郁症。”伊丽莎白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塞莉娅想要说些什么,她什么时候又改了名字了?伊丽莎白示意的眼神很久才让她注意到,那仿佛在告诉她你应该配合下去。
塞莉娅释然了,以后做任务的时候就都用月晓樱这个名字吧。
即便她有些感觉这个名字是临时为她取的,有些不现实的感觉。
“那么你父亲和母亲为什么不一同陪来呢?带着一个女孩在外面会很危险的,有大人的陪伴总是好的,我认为你应该成年了。”佐萨露出了微笑。
“他们很忙,忙到从未管过我。”伊丽莎白的表情闪过一刹那的不愉快,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今年20,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交换名片。”伊丽莎白说着就从腰间的小包内掏起了东西。
“哦不,我委实没有这样的兴趣,我的意思是我一个船员怎么能和客人交换名片呢?”佐萨罢手拒绝,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你可以叫我佐萨。”
佐萨并非真的不想交换名片,相反对于眼前这个身材高挑的俏丽姑娘,他是非常有兴趣的,可他过了今天,到了陆地的那一刻起他就要和这艘船告别了,告别之前他不希望留下自己在这艘船上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身为警卫队的头目,他为船长干过太多的坏事了,双手早已沾满鲜血,金盆洗手之后肯定不愿意再让人重提那段并不美好的往事。
他对眼前这个20岁出头的女人口中的交换名片来了兴趣,船上的客人没有任何人是普通的,往往都是些神秘的操盘者或者拥有宏大资本的商人,交换名片拥有不可能仅仅是交个朋友那么简单。这个女人或许有着自己的事业。
佐萨也觉得显得无聊,也对伊丽莎白从事的事业来了兴趣。
“那么伊丽莎白小姐您是干什么的呢?我可不相信你是金融业的行家或者是某个集团的女总裁”佐萨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用限量版的打火机点燃。
“存在小说里的东西,现实中谁知道会不会存在呢?”伊丽莎白腼腆一笑,笑容似乎是得意的狐狸,将名片拿了出来。
“我是萨利集团的幕后支持人,你也知道那个庞大的集团总会发生点趣味性的事情,而这些趣味性的事情罪魁祸首可就是我咯。”
接过了名片,佐萨看不出伪造的痕迹,名片是简洁的,这符合一些大咖的性格,他扫了眼那串字,挑皱起眉头。
“布鲁赫家族?我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家族。”
“但你的船长肯定是知道的。”伊丽莎白眯了眯眼睛,靠近一步,“世界上那么多的富豪,可谁都不是那么的高调。”
“所以布鲁赫家族是个低调的富豪家族?”佐萨迟疑的相信了,因为整搜船上的有钱人他都不知道所属那个家族,即便知道,也没有听说过。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眼界底下吧,佐萨从心里头叹了一口气,他从来不将自己的无知太过于显露,他其实是要面子的。
“不是一般的……富豪家族。”伊丽莎白将手放在了塞莉娅的肩膀上。令塞莉娅诧异的是伊丽莎白的手掌非常的冰冷,透彻了那件衣裙。
“能否让我见见你的船长?我觉得我接下来要谈论的事情他非常有兴趣。”
“哦?那么那是什么呢?”
“补充一下,我认为船长的想法和我一样,都不愿意让除了我和船长之外的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内容。”伊丽莎白双手合一,浅笑了起来。
佐萨沉默了很久,他再次看向了那幅画,看了很久。
“我终于知道船长担心什么了。”他嘀咕着,转过了身:“那么跟我来吧,如果仅仅是这样就最好,很多人都曾试图和船长谈生意,都毫无例外的被船长给驱赶了,希望你那个什么布鲁赫家族有着显著的话语权。”
佐萨深深的吸了口烟,布鲁赫家族他没听说过,可那个萨利集团可是鼎鼎有名的,业绩漂浮不定,在屡次破产之际仿佛有一双神来之手相扶持,但也仅仅而已,这个集团是以高调而出名的。
“我还有个问题。”伊丽莎白在背后问道:“这艘船今天晚上要去哪里。”
“你们订购的船票,却不知道去哪里?”佐萨怂肩,“这未免也太荒诞了。”
“请见谅,因为这是我们每次旅行都要问道的。”伊丽莎白歉意的道歉,“我们只管乘船,却从不顾忌船的方向和目的地,因为这些不是我们要考虑的。”
佐萨深深的看着这个20岁出头的女人,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有些……锋芒毕露,总之大学生这般的年纪是不可能给他带来这样的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