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碧蓝,微风轻拂,日光照耀在长谷密林一处高地之上,让芳草反射着淡淡光芒。
这片宽阔的高地之上,两道身影正并排而行。
“你可以叫我黑鸦,”黑鸦领着艾诺朝废墟走去,“这还是我第一跟你说我叫什么吧。”
“啊……”艾诺紧跟在黑鸦身旁,“是第一次,不过我还是叫您叔叔吧……”
“你开心就好,”黑鸦并不在乎称谓,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废墟内部,“咱们在离开之前还需要稍微准备一些东西。”
艾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此时时间也并不那么急迫了。
他环视四周,尽是残破的碎石与墙壁,唯一完整的建筑,就只有一座塔楼,但是尽管如此,塔楼之上也布满了青苔,似乎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时光摧毁。
倒是这里唯一的那棵古树散发着无尽的活力。
黑鸦走进了塔楼之中,似乎塔楼是他平时居住的地方。过了一段时间,黑鸦才回到艾诺面前,他发现艾诺正注视着参天的古树。
于是,黑鸦笑道:“几千岁了。”
艾诺闻言一愣:“嗯?”
“这棵树,”黑鸦向前走出几步,伸手抚摸这古树,“我都快忘了是什么时候种下它的了。”
艾诺见状才明白黑鸦在说些什么,随即感到微微心惊。
难怪这古树已经庞大到足以遮天蔽日的地步。
黑鸦似乎也有些感慨,他挥了挥手,只见几十只乌鸦便从古树顶端飞出,在天空盘旋片刻,随即落在了四周的废墟之上。
“艾诺,你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的一些事情吗?”黑鸦转过身看着艾诺。
“什么事情?”
“我会教授你法术。”
艾诺眼眸微颤,他没有想到是这件事情。
艾诺从来没有尝试过用自己的双手释放法术的感觉,他虽然一直享受着法术带来的妙处,却从来没有真的沉浸在法术之中。
“教会我法术?”艾诺愣住,“现在?”
“对。”黑鸦笑道,“说起来,你既然继承了先祖的知识,那么应该有不少法术的理论知识吧。”
艾诺木然的微微点头,伊尔泽确实将法术最基础的理论全都授予他,同时教会了他使用法术时需要注意的技巧,虽然这无法改变艾诺法术能级为零的事实,但是却为艾诺打下了深厚的理论基础。
“这样我就不需要教会你基础,”黑鸦笑道,“所以时间足够。”
艾诺明白这之中的逻辑,但是他还是感到震惊。
“可是,红月不是已经落下……”忽然,艾诺想到了一件事情,随即他的眼眸瞪大。
黑鸦看着艾诺变动的表情,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以为我去拿什么东西了呢?”
随后,就只见黑鸦从自己用羽毛编织的长袍之中,拿出了一块红色的结晶。
那结晶就好像是某种独特的矿物,呈现出石榴般通透的红色。虽然结晶的个头并不算大,但是却好像蕴含着一股无比庞大的力量。
“这是……”艾诺的目光不自觉的被红色的结晶吸引。
“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黑鸦笑道。
艾诺吞咽着口水:“红月碎片……”
只见黑鸦缓缓点头。
看着黑鸦的肯定,艾诺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虽然内心之中早有预料,但是艾诺仍然不敢相信,他从未曾亲眼见过红月,那是早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经消失的东西。他只是在史书与传记传说中听闻过红月的信息,他只知道是红月曾赐予人间法术。
而此时,那传说之物的一部分,就摆在了自己的眼前。
“这可以让我拥有法术……”艾诺瞪大了眼睛。
“没错,”黑鸦说道,“亚斯普罗的血脉之中仍然流淌这无与伦比的法术天赋,只要你用这碎片激发了法术,那么埋藏在你灵魂深处的潜力就将被激发。”
艾诺愣住,“这需要多久?”
“很快,几乎只是一瞬间。”黑鸦笑道。
他早已对红月碎片研究了无数年,足以推算出艾诺被激发处法术所需要的时间。
艾诺肩膀微微颤抖,此刻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跳动。
“好!”艾诺我说道。
黑鸦微微点头,随后将碎片递到了艾诺的手上。
“去感受它释放而出的光芒。”黑鸦笑道。
艾诺闻言,双手捧着碎片,闭上了双眼。
那红月的光芒渗透过艾诺的皮肤,就好像在滋润着艾诺的灵魂,一时之间艾诺感到了一股自手心贯彻到全身的畅快感。
黑鸦站在一旁看着浑身散发出淡淡微光的艾诺,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场景就像是无数年前,红月仍在天空时一样,接下来,那光芒将会彻底融入到艾诺的身躯之中,届时,艾诺就将成为一位一环施法者,完成从无到有的关键过程。
一切就好像黑鸦所预料的一样。
只见艾诺身上的光芒的确在缓缓的收入体内,就好像彻底与艾诺融合在一起。
而就在这时候,黑鸦忽然感到了一丝寒意。
“嗯?”黑鸦眼眸微颤。
艾诺一切正常,过程也十分顺利。
“自然现象?”黑鸦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他实在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除了忽然变冷了一丝的天气。
然而随着光芒逐渐收入艾诺的体内,那股寒冷的感觉就变得愈发明显。
黑鸦终于意识到了异常之处,然而却不能看出究竟是什么异常。
“拿来仪器。”黑鸦说道。
只见一只乌鸦飞进了塔楼的窗户之中,片刻之后叼着一个圆形的铜色球体走出。
黑鸦接过球体,随后开始环视四周,只见球体散发出了淡淡微光。
那光芒似乎传递着某种信息。
黑鸦看着球体,狭长的眼眸微微颤动。
“法术频率异常……”黑鸦紧锁着双眉,看向艾诺,“红月辐射出现波动……”
四周乌鸦盘旋在黑鸦四周,最终落在了他的肩膀与身旁。
“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艾诺觉醒的过程!”黑鸦神色凝重。
他飞速的抬起双手,一瞬间,无数道锁链般的黑色能量从他的手上释放而出,能量链条环绕在四周的天地之间,试图阻止波动的变化。
然而此时黑鸦面前球体却没有任何变化,结果一如往常,甚至四周法术频率的异常变得更大了。
“该死,这么回事!”黑鸦想着,打算让艾诺暂时停下,于是他向前走出一步。
然而只见此时此刻,一股滔天寒流自艾诺体内释放而出!
黑鸦被震退半步,他看着草地,只见绿草上面竟然凝结了一层冰霜!
气温仍然疯狂的下降着,就好像已经来到了秋天,黑鸦凝视这艾诺,嘴角微微抽搐,额头青筋也微微绷起。一股名为震惊的情绪,时刻数千年再次萦绕在黑鸦的心头!
四周的渡鸦也在此刻扑扇着翅膀,它们疯狂的鸣叫,仿佛受到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