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军队的生活并不像肖叶想象中那么好,重复不断的出操、演习、学习、讲评、拉练,吃的住的还都差的要死,肖叶觉得自己已经被练得有点欲仙欲死的感觉了。
其他的其实也还好,特别是在军事技能这方面肖叶进步的非常快,他从小就在农场里打枪、干活,而且牛肉牛奶从来不缺,所以他的体力比现在身边的军人更强,耐力他也不缺,枪法他更是超一流,他唯一害怕的就是学习。
从他刚一进部队就被团里指名道姓的特殊照顾,其实不只是团里,整个42军凡是爱打听点事的都知道他们军里来了个归国华侨,起先肖叶刚来的时候,总有人觉得自己要给被美帝国主义熏陶过的新人上一课,结果来打架的被打了,来比枪法的更是灰头土脸的回去了,师里只有寥寥几个拼刺刀高手和武术高手从肖叶这里占了点便宜,但自从肖叶跟他们学了几个月之后,他们发现更没有能在个人能力上制得住肖叶了。
凡是总有例外,全军上下都知道肖叶最怕学习,发一本红宝书让肖叶从头到尾背下来,后来红宝书渐渐没人看了,连里的指导员一有时间就找肖叶谈话学习,一到学习肖叶就犯困,一犯困就被罚站,搞得肖叶见了各级指导员都绕着走。
谁都知道肖叶很能干也很聪明,军事技能不说,你说什么他也都能记住,可越是这样,指导员和各级领导越怕肖叶不把这些当回事,就越是卖力的为肖叶做工作,一直做了几个月,指导员和政委他们都觉得自己词穷了,全军大扩军,而且肖叶确实表现的不错,所以他荣升成为班长。
肖叶的班里一共有十二个人,两个老兵一个晋省的老洪,一个湘省的老蔡,加上他自己算半个老兵,其他九个都是新兵,来自疆省维吾尔族青年的艾孜买提,来自云省的王树培,来自辽省的满族人姚海,来自粤省的李先彬、陆志河,来自津市的张立现,来自湘省的刘解放,来自黔省的刘心明,还有来自川省的杨紧根。
新兵还没完全整训完成,肖叶所在125师将近一万五千人就被火车拉到了云南边境,到了地方他们才看到,到处都是军人和武器装备,旌旗招展,万马齐喑,坦克成群,枪炮成林,他们知道,这是要开战了。
2月17日,中越两国长达500里的边境线上万炮齐发!北路41军绕过越军346师的正面防御,向班庄、扣屯进攻。肖叶所在负责向南穿插的42军以126师为主力,组成穿插部队,向越南高平省石A县县城东溪穿插。以59式、62式坦克搭载步兵组成的快速穿插部队迅速进攻,顺利攻克了东溪这个西北直通高平,东南可到谅山的战略要地。
17日下午,穿插部队在东溪构筑环形防御工事阻挡越军南撤,切断了346师南逃的道路,越军346师被完全挡在了包围圈内,越军为了阻止我军的进攻炸毁了高平城附近的一个水库,企图用水障阻挡我军的进攻,但在工程部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伤亡之下,我军北路顺利通过了水障。
越军在高平挖了大量的战壕和坑道势与我军抗争到底,炮声隆隆,硝烟滚滚,着火的坦克,滚烫的枪管,肖叶他们整整在阵地上坚守了三天,困了就趴在战壕上眯一会儿,听到“打”就开枪,你来我往之下敌我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越军又进攻了,炮弹满天都是,步兵紧跟在炮弹和坦克的后面。
“轰!”“轰!”“轰!”“轰!”随着一声声巨响,一发发炮弹打到了肖叶他们所在的阵地上。
“班长,哇~快醒醒,班长~快醒醒~哇~”才十七岁的杨紧根蹲坐在肖叶身边,边哭边喊道。
“杨紧根,你不要命了,你给我下来,快,跟我把班长抬到猫耳洞里去!”老洪一把把杨紧根从坑道上方拽了下来,然后吩咐他跟自己把肖叶抬到了战壕里的猫耳洞里。
“嘶~,好疼!”肖叶感觉有人下了死力气掐自己的人中,醒来后忍不住张口说了一句。
“这里是哪?”肖叶感觉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问道。
“班长你醒了!嘿嘿嘿!”杨紧根看到肖叶醒来笑了出来。
“闭嘴!班长,咱们这是在猫耳洞里!”隆隆的炮声下,老洪大喊着说道。
肖叶一下就记起来了,这是新任务世界,自己是归国华侨肖叶,现在自己在越南战场上!
“越军上来了,开枪!”炮声刚停肖叶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
“炮声停了,快回阵地!弟兄们跟我上!”肖叶条件反射的喊道。
肖叶虽然喊出了声,但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自己已经不是那个肖叶了,所以他虽然下意识的喊出了声,但身体却完全没有动作。
听到肖叶的喊声,老洪和杨紧根还有附近猫耳洞里的战士们都立刻冲了出去,“哒哒哒哒哒!”外面瞬间枪声大作。
肖叶听到枪声知道战场不是儿戏,抓起手中的五六式冲锋枪就钻出了猫耳洞,“哒哒哒!”“哒哒哒!”肖叶的枪法惊人,杀伤效果极为显著,可是敌军太多,弹夹容量有限,眼看敌军就冲到他们眼前了。
“班长小心!啊!”
肖叶回头,却看到刚才站在自己身后的杨紧根,为了保护自己,此刻被一个越军士兵用刺刀捅在了肚子上,而更多的刺刀此刻也已经逼到了他们身前。
“啊!!!”看到一个周岁只有十六岁的孩子,敞开胸膛为自己挡住了袭来的刺刀,看到满地都是战友们的鲜血和尸体,再看到眼前到处都是面目狰狞的敌人,肖叶发狂了。
这一刻,在肖叶的视角下时间好像放慢了一样,可他血红的双眼里此刻只有仇恨,完全没有留意到这一切,肖叶的手里出现两把手枪,“啪!”正要从杨紧根肚子里拔出刺刀的越南士兵的脑门上突然多了一个洞,“啪!”肖叶身后准备持枪冲上来的另一个越南士兵的头上也多了一个洞,“啪!”正在跟老洪拼刺刀的越南士兵被钢盔带着飞出去半块脑壳,“啪啪!”已经快要杀到艾孜买提身边的两个越南士兵血溅当场!
肖叶自己完全没有意识,他只想杀光眼前所有的敌人,在肖叶的世界里“啪!”“啪!”“啪!”“啪!”每一声枪响都那么清脆,每一个弹壳飞出的弧度都那么优美。
可是其他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肖叶身边所有的战士,包括附近敌军的士兵都被肖叶的动作所吸引,他们只看到肖叶手中两把手枪上下翻飞,左右挥舞,连续激发之下,每一声枪响都要带走一个亡魂。
在我军士兵看来,肖叶好像闲庭散步一样,“噼里啪啦!”一阵子弹出去,瞬间清空了一片敌军,而在越军看来,敌军阵地上那个士兵像个魔鬼一样,在很短的时间内杀伤了几十个自己自己国家的士兵。
越军的进攻再次被击退了,肖叶忍着头晕恶心跟老洪把杨紧根抬到了阵地里,战事一停,后方的卫生员一涌而上把受伤的士兵赶紧都放在担架上,抬着往后方医院送去。
“紧跟别哭,听哥哥说,你的伤不致命,把伤口缝好后撤到后方,能退役就退役,能转业就转业,越南撮尔小国用不了几天我们就打完了,你回家养好伤娶个媳妇,有时间哥哥去看你听到了没有?”趁着卫生员还没过来,肖叶红着眼睛低声在杨紧根耳朵边上说道。
“艾孜买提,过来!你的手怎么了?”杨紧根被抬走后,肖叶看到艾孜买提的左手上血糊糊一片,赶紧叫他过来。
“没事的,班长,我还能继续战斗!”艾孜买提刚才听到了班长让杨紧根退役的话,一边往后躲一边说道。
“过来!”肖叶一把把艾孜买提拽了过来。
“啊!”艾孜买提没忍住叫出了声,原来他的腿也受伤了。
肖叶看到艾孜买提的伤口,跑回到自己的猫耳洞,假借从吉他盒里拿出伤药跑向了艾孜买提,肖叶一边用酒精给艾孜买提消毒一边问他道:
“这两根手指哪里去了?”
“被炮弹弹片炸飞了,我捡回来了,但是班长,我还能开枪。”艾孜买提十分坚强的说道。
“艾孜买提,听当哥哥的说,我知道你是个优秀的战士,我也看到了你奋勇杀敌,但你的左手那两根手指还能接回去,你去后方好好养伤,好了之后最好直接转业回家。
越南很快就会被打败,到那时哥哥我也要退伍,到时候我会挨个去你们家里看望你们,家乡的建设也是一场硬仗,回去把家乡建设好,哥哥去了你家后你要给我吃最甜的葡萄干,个头最大的哈密瓜,最好吃馕和羊肉串听到了没有?”肖叶一边为艾孜买提的腿包扎一边说道。
“老洪,咱们的伤亡怎么样?”肖叶看到艾孜买提也被抬走,整个人好像被抽空了一样坐在了地上问道。
“杨紧根和阿孜买提被送去了后方医院,咱们班加上你我还有七个能动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