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住手!”忽的一声厉喝,众人尽皆一喜,纷纷收起了武器,朝四周散了开去。循声望去,只见一人正伫立在门口,一身粗布长衫,大约三四十岁,那人看了看徐子凡,微微一笑,稍稍点头示意,徐子凡亦是微微一笑,随即便给那人行了个礼以示回敬。
“师父,您可算来了。”一见那人,刘彪连忙迎了上去,一边指着徐子凡,一边连声说道“这小子实在是太可恨了,吃白食不给钱,还仗着自己武功好,欺负人。”
“嗯!嗯!”刘彪的话未说完,一人便慢步走了过来,就站在门口,挺高但又不是特别高,挺壮但又不是特别壮,双手捉着腰带,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刘彪,清了好几下嗓子,也未说话。
“马老板儿也来了。”刘彪说道,说罢便又将头转了过去,看着那着长衫之人“师父,你看他将我们打得,还将这砸得。”
“你胡说,这不是我们砸得。”却听叶灵儿说道。
“当然不是你砸得。”刘彪立马一脸微笑“我没说你,我说是他砸得。”
“也不是他砸得,是你砸得,大家都看见了。”
“这怎么能是我呢?”刘彪支支吾吾地说道,说着又看了看那着长衫之人“要不是他们闹事我也不会动手对不对,这动手总归是不能避免的……”
“嗯!”话未说完,那马老板却又清了清嗓子。
刘彪连忙转向了那马老板“马老板,你看这真是不怪我,真是不怪我。”
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看了看店内的情况,又瞥了瞥徐子凡和叶灵儿,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这砸坏了还不少啊。”
“马老板您放心。”却听徐子凡行礼道“我们是在是遇到了一点状况,事发突然,只要我们找到了我们要找之人,我们一定会将今日的饭前连同今日所有的损失双倍赔付给你们。”
“话说得好听。”那毛老板瞥着徐子凡,说道“一般都这么说,可是却没一个人这么做,嘴一抹,屁股一拍走人了,谁还记得谁是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叶灵儿当即是一阵恼怒“难道你觉得我们会赖账不成?”
“不是吗?”
“你!”
“算了算了,陈管家您来处理吧。”
“是!”那着长衫之人答道,随即便上前了一步,给徐子凡行礼道“在下陈胜,这位便是马大耀马老板儿,也是远近闻名的马大善人。”
“见过陈前辈,见过马老板。”徐子凡亦是回礼道。
“刚才多谢公子手下留情,才保得我这徒儿安然无恙。”却听陈胜说道。
“不敢不敢。”徐子凡连连摆手道。
“公子的事情我已经都听伙计们说了,不过是场误会,而且也我们也太过莽撞了,还望公子不要介怀。”
“哪里哪里。”徐子凡说着再次行礼道“前辈这话,实在是折煞小人了。的确是我们有错在先,而且还失手打伤了诸位,实在是过意不去。”
“诶,出门在外谁都有个难处。而且这几日本就是不太平,丢些东西也是在所难免,刚才我听你们说是要找人,在下别无他意啊,只是想着今日这太阳眼见就要落山了,江城这么大,找人怕是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而且二位现在刚丢了东西,恐怕出行也不便,不如先在这里住下,等明日一早再找也不迟。”
“这万万不敢,晚辈已经给您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怎么敢再做叨扰。”徐子凡说着不禁再次行了个礼。
“诶。公子不必客气,也当是我等给您陪个不是。”
“前辈这是哪里的话。”
“莫要推辞了。”陈胜说着便就迎上前去,扶起了徐子凡。
“那,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等雪中送炭之情晚辈一定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公子言重了。”边说边将徐子凡迎回了客栈。
“你,你真要在这儿住啊。”叶灵儿连忙住了上去,拽了拽徐子凡衣角,说道“哪儿能这么好心啊,我们又没钱,又打伤了人,他们还留咱们在这儿住,会不会?”
“会不会要了你的命?”却听马大耀说道。
“这?”
“灵儿她不常出门,让诸位见笑了。”却听徐子凡说道。
“无碍无碍,自古云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女孩子谨慎一点儿也好。”说话之间,陈胜和徐子凡二人已走到了一张桌子前,陈胜连忙拉出一条板凳招呼徐子凡坐下,哪知徐子凡却是左右推辞着非让陈胜先坐,一说是客随主便,一说是长幼有别,总之是谁都不肯先坐……就在二人推辞不下时那马大耀却是一屁股坐了下来,叶灵儿见状也找了位置坐了下来,陈胜和徐子凡不禁相视一笑,便就各自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说了这么久了,还没问公子高姓大名,师从何派。”却听陈胜说道。
“不敢不敢,是晚辈疏忽了。”徐子凡行礼道“实不相瞒,在下徐子凡,师从川中剑门。”
“徐子凡?剑门?”那陈胜一愣,连忙起了身,笑道“公子何不早说,这可是闹了笑话了,以后传出去,还说是我等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了。”
“不敢不敢。”徐子凡也起身再次行礼道“前辈这话可真是折煞小人了。”
“诶。”那陈胜却是连连摆手道“公子的才名和德名我等可是如雷贯耳啊,这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啊。”
“别别别,您这般我可是无地自容了。”
“你就是徐子凡?”忽听那马大耀说道,随即便抬眼仔细将徐子凡打量了一番“这长相嘛还像是那么回事儿?品行嘛,也就这么回事儿,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嘛?都说你是个才子,真才子假才子啊?”
“啊?”徐子凡一愣“徒有虚名,徒有虚名。”
“你别给我整这些虚的。”却听马大耀说道“你的名字我也是听过的,就是没见过,会写对子吗?”
“啊?”徐子凡又是一愣,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当然会了。”却听叶灵儿说道“琴棋书画,诗辞歌赋,什么不会,更别说对子了。”
“别的我不管,就这对子,要是写得好了,饭前不用给了,砸得东西也不用赔了,还有,在你人找到之前一切我都包了,怎么样?”
“这?”这就更让徐子凡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徐公子。”却听陈胜喊道“徐公子大驾光临,我等是不胜荣幸,能一尽地主之谊,乃是我等三生有幸,本不该有所相求,只是我家主人素来有这一雅好,几近痴狂,故而听得徐公子大名,才有了这不情之请,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徐子凡连忙行礼道“前辈言重了,只是晚辈才疏学浅,实在不敢卖弄啊。”
“怎么?是个假才子啊。”徐子凡话音刚落,就听那马大耀笑道。
“你才是个假才子呢。”一听这话,叶灵儿立马厉声说道“小凡子,给他露一手,免得他瞧不起人。”
“灵儿,不得无礼。”徐子凡连忙制止道,看了看叶灵儿,又转眼看了看马大耀和陈胜,再次行礼道“那晚辈就献丑了。”
“好好好!”那马大耀当即便站起了身“来来来,文房四宝都通通上上来,快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