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烈酒,斑斓灯光,还有月色和美人。露天广场圆形梯式观众席如同汹涌暗潮,点点荧光如同繁星折射粼粼波面,举目四望,黑压压一片沸反盈天,喧嚣震天。
灯光璀璨的舞台上小丑主持人圆圆的红鼻子怼在话筒上,一种搞怪的腔调混着超燃的bgm透过音响炸响在耳边:“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来到——太阳马戏团!!!”
台下一静,瞬间爆炸出更激烈的呐喊。
那声音穿透云霄,月亮都震了震,着实是股直达人心的“力量”。
夏骆差点被这“力量”震得蹦起来。余起他们来得正正好,掐点,然而他们低估了江城人民的热情。
余起抬眼望去,视野里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
好想插队……
然后她瞥见一颗反射着灯光的光头,锃亮锃亮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某支青蛙插队踩上光头掉进鳄鱼嘴里的的公益广告。
“……”
不止余起,就连许将都有点想插队。这时夏骆恰好才服务区回来,随手把躲在余起身后的习羽勾出来,打了个响指,得意道:“哈哈,我买的是贵宾席,等会直接走贵宾通道到——”他搭在习羽肩上的手指向舞台,“第一排。”
习羽看上去是个少年模样,其实身高和夏骆差不多,身高相同被勾着肩很别扭。他想了想,悄悄踮起脚尖。
“起姐,你知道我为了搞到这张票有多困难吗?!!你们的良心呢?!!”
之前票数少一张,夏骆问了下有谁不去,结果余起许将两人想都不想,直接抛弃了他。
夏骆还在对余起和许将抱怨他们之前残忍“抛弃”,感觉旁边人高了点,估计是为了要面子,下意识也跟着踮起脚尖。他还在滔滔不绝,习羽升一点,他也升一点,最后终于察觉了不对,扭头看向习羽:
“习神,你怎么突然长高这么多!”
习羽十分单纯无辜地看着他。
夏骆一低头,看见自己和习羽两个人几乎完全踮起的脚:“……”
好像两只沙雕。
许将忍俊不禁摇摇头。
余起勾唇,露出散漫的笑意,眼里倒映着五彩灯光,和这背景里夏骆习羽呆若木鸡的脸。她掏出手机,对着两人的脚点下录视频,特意放大,然后往上移把脸录进去。
夏骆立马回过神,伸手就要抢余起手机,恼羞成怒:“余起!!!你给我删了!!!”
余起往旁边一侧身,轻松躲过去,笑道:“哪能删啊,留作纪念呢,夏小朋友。”
夏骆哪肯罢休,他也是练过几年拳击的,立马反手扫向余起。
论打架,余起从没输过,但她拍到照片,心情高兴,没动手,只是避让,一时间,两人在这块你追我赶起来。
习羽全程吃瓜脸,许将扫视一圈,头疼扶额:“……”怎么感觉像带了三个小朋友?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工作人员来了,三人全部变身小朋友的时间总算结束了。
***
四人刚刚落座,马戏正式开始。
舞台四面水柱“呼”地腾起,俄罗斯演员舞蹈妖娆热烈,服装繁复华丽,动作蹁跹,引人注目。
台下观众慢慢安静下来,几乎都目不转睛盯着这场热烈的开场舞。
舞毕,演员退场,观众意犹未尽,与此同时,在舞台另一侧,“哒哒哒”马蹄声两位骑马者英姿飒爽,骏马奔驰过观众席时,马上舞者突然单手撑马,在空中进行三百六十度旋转,落马是冲余起观众席方向放了个飞吻。
马技极其炫酷,飞吻极其骚气。
现场瞬间爆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马戏太过精彩,习羽注意力被完全吸引力,一时间身体反而在人群里慢慢放松下来。他露出一点困惑的神色,扭过看向余起,余起表情很平静,于是他一边比划飞吻动作一边有些犹犹豫豫地说:
“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余起抬眼看他,听见他的疑问,眼里不易察觉地露出点腹黑笑意,声音拖长:“哦?你是说这个吗……”
余起脸上笑意越来越盛,她亲吻了下自己手指然后将吻过的地方按在习羽唇上:“这叫,飞吻。”
习羽垂着眼看着女孩的手。女孩子的手骨节秀气,优美白皙,隐约透着股幽香。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点口干舌燥。自闭症患者一向遵从自己内心。
于是,习羽探出舌尖,舔了舔。
习羽神情很纯洁,动作却十分旖旎暧昧。余起愣了,猛地缩回手,抬眼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习羽困惑抬头,眼神很茫然。
余起:“……”
“哈哈哈哈哈哈,”夏骆冲余起挤眉弄眼,揶揄道,“起姐,没想到吧?哈哈哈哈哈哈…”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起姐这样的果然只有习神那样的真单纯才能克住。
许将听到这边动静,也跟着移过视线,上下看了几眼,莞尔一笑。
夏骆正想再嘲笑几句,忽然见余起看着他后面,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每次余起露出这种笑容,都表示要搞事情。
夏骆一哆嗦,立马回过头看,撞到许将眼神,两人莫名对视。
这时,一只棕色毛猴从舞台上跃到观众席前栏杆上,恰好落在许将和夏骆面前。
它脸上笑嘻嘻地,突然,它伸出毛茸茸的手,把两人的头往中间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