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羽剥了一颗,刚刚放进嘴里,就听见余起带着笑意的声音:“小可爱,我想吃你的奶油巧克力。”
从余起这个角度,她看到习羽手指一顿,脸上神情有点不舍,然后把整盒巧克力推到她面前。
都给你。
余起没有动。习羽有些好奇,目光微微右移,然后撞进女孩的眼里,女孩眼神很温柔:
“习羽,我的手有点酸,你帮我剥好不好?”
习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默默拿出一颗撕开包装袋,放到她面前。
余起看了看桌子上的奶白色巧克力,还是没动,而是把视线移到习羽的侧脸上,说:
“怎么办呢?我感觉你嘴里那块比较好吃呢。”
习羽垂着眼,睫毛微微颤抖,看着有点可怜,憋了半天,还是没憋出一句话,最后在纸上写。
一样的。
工工整整,字迹漂亮。
坐在前面的夏骆看得连连啧嘴,许将嘴角有点抽搐。
这是余起?这个矫情的不得了的女生是他们的起姐?这个欺负人家新同学的女生是他们的校霸?
习羽的样子有点无助,又有点慌乱。
余起忍不住笑了,没再欺负他,将桌上的巧克力吃掉了。
其实她知道,习羽只是以为她连最后一颗巧克力都不留给他。
习羽松了口气,面前却出现一双手。
肤色细腻白皙,骨节秀窄细长,指甲修得干净整洁。
习羽抬眼看她。
余起笑眯眯地说:“习羽,中午我给你剥虾,你帮我揉揉手好不好?我手很酸。”
夏骆木着脸,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感情您这么娇贵呢?剥个虾就把手剥酸了?
但习羽太单纯了,并没意识到余起在故意逗他,犹豫半天,还是伸出手捏上了余起手指。
不料,他一碰上余起的手,余起就反手握住他的手。
余起声音带着笑意:“新同桌,既然你主动牵了我的手,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哦。”
……我是你的人?
习羽呆了呆,默默地思考了一下,还是没能领会其中深意,但还是乖乖点头。
可能是刚刚吃过巧克力的缘故,女孩子嘴唇很水润,看上去很想咬一口。
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习羽不明所以地移开视线,对自己出现这个想法感到十分迷惑。
嘴唇怎么能吃呢?
这时,老崔在门口冲余起招招手,示意她出来。余起颇有点遗憾地离开了座位。
而目睹这一切的许将和夏骆。
许将:“……”我竟无言以对。
夏骆:“……”我算是见识到碰瓷的最高境界了。
自从余起走后,习羽就慢慢沉浸到了自己世界里,坐在墙边一动不动。
夏骆坐在他正后方,瞅着他的背影,感觉这人简直自成一界,连根头发丝都透着“我们不是一个道上的,莫挨老子”的意思。他忍住了没开口,然后还没忍过三秒就伸爪戳了戳他的背。
许将含蓄望过去。
习羽回头看他。他眼瞳漆黑,黑白分明,一眼可以看到底,十分澄澈。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
习羽一言不发回过头。
What!!!这么高冷吗?!!
“噗”许将斯斯文文地嘲笑了一声。
习羽把名字写在了纸上,慢吞吞扭过头把纸地给了夏骆,并同时奇怪地望了许将一眼。
“哈哈,”夏骆神经粗,没注意到习羽与众不同的回答方式,反嘲了许将几声,接着一连串的问题就蹦了出来,“习羽你以前在哪上学?跟起姐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多长时间了?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夏骆说得太快,又多,习羽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眼神飘忽,实际上内心早已懵圈。
这时余起从门外走回来,随手摸了根笔往夏骆那边丢了过去,笑着反语了一句:“您是在锻炼脸部肌肉呢,话那么多。”
下课铃响了。
“哎,刚刚老崔叫你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竞赛的事。”余起从抽屉摸出手机,摊在桌子上,问:“打游戏么?”
夏骆“艹”了一下表示对余起嚣张的叹服并摸出手机,许将也摸出手机,斯斯文文地说:“难得起姐有时间带带我们,自然是要一起的。”
“他也和我们一起。”余起冲习羽扬了扬脸,习羽也从书包里拿出手机。
男生的友谊总是很容易通过打游戏建立起来。
游戏在夏骆“起姐你奶奶我呗”到“卧槽,习羽你操作这么牛批吗”再到“哎哎,习神你带我一下”的感叹中曲折进行。
上课铃响了,今天下午全是自习,老崔被叫去开会,四人打的正起劲,并不舍得放下手机,余起头也不抬,随口对走道对面男生说:“同学,帮忙看下……”话说一半,语调突然一转,“许将!!!你这么废的吗???撂在你面前都能被别人捡走!!!”
余起边说边把那个捡漏的一刀砍死了。
……许将是个名副其实的游戏黑洞,就连玩俄罗斯方块都坚持不了三分钟,然而他内心总是对游戏充满热爱,并常常含蓄地要求余起和夏骆一起组队。
夏骆经常被逼疯。余起打游戏不多,于是他便惨遭殃。他已经不奢求一加一等于一了,可他妈,许将总有本事让他们的战斗力趋向负无穷。
许将能有现在的等级,完全是以摧残夏骆精神为代价。
后来,他宁愿和许将一起做数学题,也不愿和他组队打游戏了。
许将也惊讶道:“怎么被抢走了?”
余起:“……”
夏骆:“……”
习羽……习羽压根没注意到这边的小风波,正专心致志地刷经验,以期等会儿和他们一起刷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