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夜幕如幽灵般悄无声息降临,落在树枝上,弯曲的小路上,最终落到几人头顶上,夜空中星星点点,像极了寒夜在眨着狡邪诡谲的眼睛,轻而易举的将天地万物吞噬。
几人的笑谈非常不协调的打破了寂静,希望从来不是与生俱有,偏偏就是咬牙拼命得到的,无论任何困境。
张之安驮着花豹走在两少年身后,满心欢喜,花豹重量又轻了几分。
回去以后,江木不用操心,张叔自会将花豹处理得当,剥皮、剔骨、分块后让张英雄拿一部分送到家里,江爷爷也会让张英雄带走些新鲜蔬菜。
……
这一日,后山溪谷,只见两柄飞剑首尾相衔,在林间来回穿梭,忽又分散开来,一左一右向着一处飞去,穿透树干,又分向两处,最后钉在了两棵树杆上。
江木脸色苍白,这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还好,短短数日,已经能驭起两柄小剑,三柄的话勉强可以,但是顾此失彼,攻击力可以忽略掉了。
驭剑数量越多,精神力与灵力耗费也越大,江木现在是彻底明白了,玄金伏魔剑法固然厉害,但是,不仅仅灵力消耗巨大,精神力量的消耗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随着控制灵力由粗放型到精细化上转变以来,输出灵力已经不需要像初始时开闸泄洪般的往外放了,那样太过于浪费,且易造成后继无力。
所以这样一来,对精神力的要求是越来越高了,难以想象,以后十八把小剑,全部由分出的精神意识来指挥灵力耍剑是何等的恐怖。
不过,这套剑法倒特别适合于他,他的精神力量,本就很高,又有圣芒在,精神意识已经强悍无匹,所以他的进步神速,如果没有圣芒,那么要想达到现在的水平,恐怕还需要数月的修行。
现在,江木将修行分了三部分,一是恒念殿内修行圣芒,好在恒念殿内无岁月,这为他现实中节省下了一部分时间,现在泥丸宫的圣苗,茎干粗壮了点,叶片又大了些。
二是在玉坠空间冥想和吸纳灵气,灵儿倒是没怎么修炼,完全恪守着一个器灵的本分,才不会像江木那样勤奋。
第三就是修习玄金伏魔剑法,大多时间都是和张英雄来后山溪谷,这个地方真不错,不会有人打扰,灵气比别的地方要浓郁些。
关键是这里的树也扎的习惯了。
张英雄看着两柄飞剑忽而银芒凌厉,忽而形踪飘逸,心下痒痒,就提议和他的弓箭比试比试。
江木心想也不错,可以增加一下实战经验。
起初为了安全,两人比准头,结果都是箭(剑)箭(剑)中目标,唯一的区别是,江木始终一柄飞剑去了又回,而张英雄连放十三箭后,无箭可射。
这样比试太枯燥无味,江木有心真刀实枪的试试,就让张英雄朝自己射箭。
张英雄想想,觉得江木应该能承受,就跑到距江木十数丈开外,严阵以待。
“来吧!”江木大喝一声。
张英雄拿出精神,“嗖~”的一箭射出,只见一道银芒闪过,将箭矢打偏。
然而并没有完,又是一箭射来,银芒再次出现,箭矢再次偏落一旁。
张英雄开始绕着江木奔跑,转瞬之间,弓箭从四面八方向江木射来,江木暗暗心惊,这货现在发箭速度已经这么快了?
当下,他不再多想,灵识展开,飞剑快速围绕着自己飞旋,啪、啪、啪……的将一支支弓箭打落在地。
“拿出你的真本事!”江木心中已经明了,这样的射法还不能对他造成威胁。
张英雄一咬牙,三箭连发,空气中隐隐出现了三道火线,分上中下向江木射去。
江木不敢托大,念头一转,又一柄飞剑飞出,两柄小剑柄尾两连,高速旋转,一时间空气被搅动,气流旋转,就像一头银龙吞向三支箭矢。
箭与剑相撞,灵力与灵力对碰,“彭——”轰然一声,三支箭、两柄剑都跌落在地。
“哈哈,过……”张英雄这个瘾字还没吐出来,就闭上了嘴巴。
在他的面前,不知何时竟然悬停着一柄飞剑。
“你不是,不是最多架驭两柄吗?”张英雄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两柄啊,它们落下后,我已经收了控制,这是重新驭起的一柄,喏,这还有一柄。”说罢,又一柄飞剑也来到了张英雄的面前。
“俟!大意了。”张英雄狠狠的拍了一下脑门,满脸沮丧。
“说实话,你现在很厉害了,如果再来个三箭连发,我恐怕也招架不住,要知道我现在修为比你强一点的。”江木宽慰说道。
“真的?”听到江木的夸奖,张英雄喜出望外,随即又说道:“灵力消耗太大,我也来不了三箭连发了。”
“所以说修行不能停,更不能偷懒。”
……
回到家中,江木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小漓招呼了一声,爷爷只是抬眼看了看自己,什么也没有说。
“怎么了?”江木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快吃饭吧。”爷爷回避意味明显。
“爷爷,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事你不能自己扛着,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现在也学了一些本事,一定要相信我”江木语气坚决,流露出强大的自信。
简单几句话,应该是感染到了爷爷。爷爷犹豫了一下,但最终是想息事宁人,还是没有讲出来。
“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村子东南那块地,谢家占去了三尺。”大概小漓觉得不能瞒着哥哥,替爷爷说了出来。
“为什么?”江木生气的问道。
他知道,村民生活艰辛,拓荒种地,一年到头全靠这几亩田,各家各户的田地大多在村子东边,村子北边是那条河流,河流北部地质较硬,不适合耕种,西边和北边因为地势不平,又接连山林,所以适合耕种的地块都在东边,而东南方向是有一小块儿平坦土地,各家多年前自发的去开恳出来,多种些时令果蔬,又约定出各家地块边界。
谢家势大,地块在中间,除了两端进田的土路,两边挨着两家田地,其中一家就是江木家。
谢家这些年不断侵占相邻两家,只是不那么明显,地界经过这么些年早已寻不到,各家都是全凭每季调的地垄来认定,然而,地垄本就是用铁锨或锄头打出来的一垄黄土。
这边打畦时,将地垄往那边多一锄头土,地垄就慢慢的向那边移过去一点,村民争地磨擦多是如此,因为谁都说不清地界,全凭势力。
谢家势大,不仅侵占两家的地,连田间小路也不放过,从他家田地经过的小路都比别的地方要窄上不少。
只是大家都惹不起,有上去争吵闹上几句的,多是为了争一点面子,改变不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