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灵尘的唤醒,加之箭雨的响声,除了远征小队的成员之外,其他另外几个房间的住客也都被惊醒,大家慌乱的集合在旅店的前厅,其中还有打着赤膊的店主沙珈,显然他比任何人都要着急和愤怒,据他所说,从来没有任何一股势力敢于这么明目张胆的在海市镇里面为非作歹,可即便是有底气,却一时无法出门,只能气呼呼的诅咒着进攻者。
外敌的进攻越来越激烈,大家只能蹲伏在有遮蔽物的地方,不时从窗口窜进来的流矢极易伤人,还是要注意的,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敌人的箭雨居然变成了火雨从四面八方而来,箭矢的头上燃烧着灼热的火焰,并且还有燃烧时候挥发的黑色浓烟,十分呛人,冥卢释放了冰霜魔法,封住了各个窗口并且冻结了旅店的木门,这个动作只能暂时抵御进攻,并不能做为长久之计,尤更暴跳如雷,想要冲出旅店与敌人正面厮杀,但这个想法被帝禹给打消了,现在出去,无疑便是送死,帝禹询问店主,有没有其他的逃生通道,店主随后无奈的表示没有。
我们不清楚外面有多少人,单从箭雨的密集程度,可以肯定敌人数量不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有人能够跑到镇子中间的钟楼,敲响那座多年未曾响过的大钟,将虬然召唤而来,才能将外敌碾成齑粉,可眼下我们被囚困于此,眼看也撑不住太久了,想必很难逃出生天了。店主沙珈说道。
大家快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突围出去,敲响大钟。帝禹说道。
我可以飞出去敲钟的!天风自告奋勇的说道。
不可,这样做很危险,如果冒然飞出,定会被当作箭靶!不如我用精神力形成保护罩,来抵御箭雨,从而突围出去。方慕说道。
那样更不行,你在地面上,走出大门,一定就会被围攻,单不说你能否保全性命,即使耽误了时间,我们这些人也会命丧于此。帝禹说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耗着吧?这样下去,无疑也是等死而已。方慕说道。
我可以出去,你们不记得我有瞬间移动的法术了?我可以带着金克移动出旅店,然后金克去敲钟,我则运用法术从背后打击敌人,跟你们来个里应外合。冥卢说完,便念动咒语,手指出现的幽蓝的光芒,已经开始在原地画起了法阵,大家对此完全没有异议,因为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冥卢在大家的瞩目中完成了施法仪式,随后向着金克招了招手,金克反应过来之后,跳入法阵,一道白光闪现,二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由于地形不熟,故而传送的距离也不是很远,只是传送到包围圈外围的一点点距离,落地的地方是一座建筑的墙角,刚一落地,二人耳边就传来听不懂的兽语,这让二人不由得心头一惊,慌忙举起法杖和匕首,准备抵御攻击,可稳住心神之后才发现,并没有人来攻击他们,只是他们身后的转角处,有些包围旅店的兽人,此时并没有发现他们,冥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金克朝着没有狂兽人的另一个方向过去,之后二人便一前一后的消失在了黑暗的建筑物阴影之中。
二人兵分两路,没跑多远,冥卢便停下了脚步,开始观察起了周围的建筑物,金克则根据店主沙珈的叙述,去找钟楼,先说冥卢,观察一番之后,眼光锁定了一座较高的建筑,便快步走了过去,那似乎是一座修道院,但大门紧闭,冥卢又不敢放声敲门或者喊叫,故而绕了半圈之后才找了一处相对低矮的地方,爬上了墙头,冥卢刚一站定,一杆长矛便直直的朝着他的胸口刺了过来,冥卢慌忙用法杖拨开,拨开的一刹那法杖的前端,也亮起了白色的光芒,这点光亮,倒是让冥卢和刺杀他的人看清楚了对方,原来刺杀他的人竟然是一个身穿长袍的牧师,而对方看到他的样子,也心知自己搞错了,一个人族,相信不会是这次暴乱的始作俑者,那人并没再刺,反而招手示意他跳进院子。
原来,狂兽人的暴乱,其他人也都听到了,无力与之抗衡,只能紧锁自家房门,祈求这群野兽快点离开便是,眼见有人翻墙,那老牧师以为是兽人,故而用长矛刺杀,亦是自卫而已,冥卢跳下高墙,心知时间紧迫,快速的讲明了自己的来意,那就是想登上修道院的楼顶,那里的视线最好,自己准备在那里召唤奥术魔法,打击敌人,并劝老牧师可以先去别处躲避一时,可老牧师却有一份胆气,说自己是神职人员,不能向邪魔低头的云云,时间紧迫,冥卢也不多做矫情,便由老牧师指引下,径直的登上了修道院的顶楼。
夜晚的海风夹杂着狂兽人火把的浓烟,一同从冥卢的脸颊拂过,定睛一看,当下却是好办了,因为狂兽人队伍中火把密布,反而将他们自己的部署完全暴露在冥卢的眼中,冥卢不敢怠慢,旅店因为本身是礁石与盐晶的混合体,不容易燃烧,才勉强坚持这么久,若是再过一段时间,自己的冰霜魔法失效之后,旅店内部的家具陈设若被点燃,后果便不堪设想。
冥卢将法杖指向了天空,瞬间天地为之变色,风也随之骤起,阴暗的天空中,不时开始有电光闪烁,随后冥卢将打仗猛地指向了远处的狂兽人所在的位置,突然,数道奥术龙卷便在狂兽人群中拔地而起,同时将不少狂兽人卷入其中,闪电、冰刃在狂兽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瞬间将不少狂兽人撕成了碎片。
怎奈狂兽人的数量是多的,虽然奥术龙卷擎天动地,但却不能将其尽数杀死,狂兽人的队伍开始乱作一团,在熟悉了一下奥术龙卷的规律之后,便纷纷找到掩体躲避起来,冥卢用尽全力在施法,渐渐的也开始收效甚微,只能偶尔卷起一两只狂兽人,将其粉碎在半空中。
狂兽人的队伍,一部分开始非常有秩序的分兵出来,朝着冥卢的方向摸了过来,单从可见的来讲,就足有百十有余,这还不算潜伏在建筑物阴影之中偷摸过来的,
金克的速度,那是极快的,不消片刻,便根据沙珈的描述,找到了那座耸立在城中的钟楼,可是走进一看,却不由得有些傻眼,原来钟楼早就被狂兽人给团团包围,根本没有机会明目张胆的闯入,那无疑是自寻死路,这让金克有些一筹莫展。
可不远处的战事,不允许金克犹豫,这可把金克给急坏了,躲在墙角处不停的踱步,眼睛死死的盯着狂兽人队伍,祈求着奇迹的发生,可那些狂兽人却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应该是被下了命令的,其职责就是守卫这座钟楼,避免大钟被人敲响,金克有些绝望,心想自己要不要铤而走险,闯过去算了,但那无疑是九死一生,不但搭上了自己性命,却也起不到关键性的作用。
就在这时,金克忽听身后有声音传来,金克快速做出了反应,刚好身边的土墙上,有一个豁口,金克毫不犹豫地顺着豁口进入了土墙之内,在阴影里窥探着外面的动静,不久之后,一个狂兽人的骑兵队伍,便开始从土墙之外的街巷中走了过来,金克思考片刻,一个大胆的想法便窜上了脑中,随后,金克观察好了时机,便运用自己速度的优势,如同闪电一般跃出土墙,之后悄无声息的潜入了血狼坐骑的身下,金克的身高很低,站在血狼坐骑之下,竟然都碰不到腹部,狂兽人和血狼坐骑都没有发现混杂在骑兵队伍中的金克,故而仍旧保持原来的队形,稳步朝着钟楼的方向走去。
队伍在钟楼的前面停住了,之后便有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说着一些金克听不懂的语言,那是狂兽人的语言,这一点金克是知道的,狂兽人队伍肃静,只有这一个人在讲话,金克想,那应该是一个长官在对这些人下达着什么命令,之后钟楼前的那一批狂兽人,整齐列队,朝着骑兵的方向走了过来,原本血狼坐骑之上的骑兵,也在纷纷下了坐骑,金克虽然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但他的心里有一个起码的判定,那就是这群兽人在换班也说不定,机不可失,随着他头上的狂兽人下坐骑的一刹那,金克突然矮着身子,窜出了血狼坐骑,那家伙也刚好落地,金克就这样,尽然站在了那个狂兽人的裤裆之下,兽人走路本来就是八字脚,加之金克身材矮小,又有盔甲的遮挡,一时间竟然无人发现,这让金克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金克矮着身子,与身上的狂兽人动作保持整齐划一,慢慢的朝着目标钟楼行进,直至狂兽人站定,金克更加的觉得欣喜,因为他身上这个狂兽人,便是处于队伍的最后一排,靠近钟楼大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