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两个字没讲出来,就听见肚子“咕哇”一声,强忍着双手没去捂。
台下一个清秀的少年公子手中的折扇一打,对着旁边女儿装的媚儿道:“哼,敢调戏本姑娘,这就是下场。”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来的正好!”
媚儿揪心道:“姐姐你到底给他吃了多少巴豆粉?”
公子笑道:“不多不多,趁着他牵本姑娘小手的时候把那一包全倒进去了,顺便给他讲了声这是白石观进献的羊奶。”
“大补!”
媚儿额头上冷汗直冒:“怪不得他对姐姐你感恩戴德的,还把那珍贵的紫珠玉灵剑送给你作礼物呢!”
公子不屑道:“这天底下的男人,在漂亮的女人面前身子骨到底都是软的呢!”
媚儿争辩道:“我看那薛义小公子就不是。”
公子:“不见得。”
媚儿:“他不是为了女人犯贱,他是为了钱犯贱,在男人女人面前都一样只要你有钱。”
公子:“有道理!”
他手中的折扇啪地又打上,“过两天咱们向那白花花道个歉,顺便再撒撒娇,卖个惨,骚骚他心里的痒痒。”
媚儿疑惑:“姐姐你这是想干什么?”
公子:“咱们也是不明其中缘由,被那个白石观的薛义所害啊!”
媚儿:“啊?!”
刘亦方的跟前出现了一个面色凝重的老者,此人正是这次花朝会的实际主持者,白云山的大长老阮云清。
“白徒儿怕是身体有烊,不知刘公子可否代为主持这次花朝会?”
刘亦方犹豫,但看到桃花调皮的俏眼睛,拱手对着软云清道:“阮长老邀请,自是刘某的福分!”
台上的白花花依旧在坚持,看到刘亦方登上台,说道:“多谢刘兄这次替在下解围,他日一定邀请刘兄喝上一碗羊奶,与台下同成为拉友!”
刘亦方问道:“这个拉友什么个意思?”
白花花:“就是一起拉肚子的朋友。”
好不容易逮到个出风头的机会,还被别人给抢了,这白花花心里到底是不爽的,他没看刘亦方脸上的表情,直接杀向厕所。
刘亦方理了理头绪,昂首大声道:“现在我宣布,第二十一届花朝会正式开幕!”
一片热烈的掌声。
“下面,我谨代表白云山,代表整个崇阳州修仙家族,代表崇阳州的父老乡亲们热烈欢迎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各位修仙界人士莅临此次花朝会!”
又一片热烈的掌声。
“我谨代表崇阳城热烈欢迎各位叔叔阿姨,各位爷爷奶奶光临此次花朝会!”,这话刘亦方念着有点不舒服。
还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我谨代表——”
刘亦方话说不下去了,他咳咳两声,对着台下问道:“请问这次花朝会有没有小男孩光临?”
有个小男孩开心地举起手,大喊道:“有,我!”
刘亦方咽了口唾沫,对着大红纸上一字一句念道:“我谨代表整个崇阳城的小女孩,欢迎你这个小屁男孩的到来!”
台下一阵哄笑。
刘亦方接着道:“请问这次有没有小女孩到来?”
有个小女孩举起手:“叔叔,我是!”
刘亦方折起大红纸,郑重地言道:“下面,我谨代表整个崇阳城的单身男性狗欢迎你这个小美女的到来!”
台下瞬间安静了。
刘亦方不慌不忙道:“我们崇阳城可是天下七洲中最人杰地灵之处,没想到全城之俊杰都要拜倒在你这位小姑娘的美颜照之下,小姑娘你实在是令在下刮目相看啊。”
小姑娘呵呵笑了,“不知叔叔你成亲了没有?”
刘亦方心中一惊,但还是老实回答道:“没有。”
小姑娘:“那好吧,你将来的孙子本小姐提前收下了!”
全场晕倒。
小姑娘喃喃道:“人家西施王蔷也一千年了还被公认为美女,我不过想让三代人承认我是美女,这个很过分吗?”
“最过分的是这个叔叔刚才只看身边的美女,不看我妈妈,哼!”
原来小姑娘出自单身家庭。
全场大笑,刘亦方有点尴尬,他摊开红纸,继续道:“下面——”
下面他更读不下去了。
白花花正好冲了过来,抢过手里的一打红纸,一字一句大声道:“下面,我谨代表刘亦方本人,欢迎诸位阿狗阿猫,狐朋狗友的到来!”
全场沉默了,刘亦方暗暗佩服这白花花认错字的本事。
媚儿在台下小声道:“这演讲稿是你写的吧姐姐?”
公子皱眉道:“奇了怪了,我和寒冰应该都没和台上这位打过交道啊,当初我让寒冰帮我写份演讲稿,然后我偷偷放他出去,他想来也不会办这么无聊的事吧?”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刘亦方对此好像已经有准备。
“咳咳,狐狸的亲朋是阿狗,阿狗的好友是阿猫,本来呢,在下这次是邀请这些大神过来的,可是它们实在拿不出像样的宝贝,又没有请帖,被拒在了山门外,但是呢,为了进行补偿,在下又邀请了阿猫的死对头鼠公公来献宝。”
“所以说,这最后一句开场白应该改成,刘亦方先生诚邀白石观鼠公公亲临花朝会献宝!”
“鼠公公?”,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刘亦方对着地下大喊一声:“鼠公公啊——”
一条地道七拐八拐,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主持台前,鼠公公登台,对着众人拜道:“诸位莫要惊讶,在下如今也是有钱有身份,有姓名之鼠,郑重地介绍一下,在下姓鼠,名公公,平常大家都不用太客气了,直接喊一声公公就行。”
台下一片哗然。
鼠公公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慌忙问道:“这可怎么办?”
刘亦方脸色拉了下来,大吼一声:“大胆奴才,还不赶快给朕滚下去!”
鼠公公顾不得尊严,跳下台钻入鼠洞消失不见了。
刘亦方呵呵道:“诸位是想当婆婆呢还是想当傲然不屈的义士呢?”
“一只老鼠而已,何必跟他计较,既然逮不到,那就张开你们的大嘴巴,狠狠泼骂一番好了!”
诸位都是修仙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心里有气,但谁也拉不下面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臭骂一只老鼠,眨眼间又是一团和气。
刘亦方咳咳道:“不过在下听说,这鼠公公这此带来的乃至宝,怕是比诸位带来的所有宝物加起来都值钱。”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出来,谁会相信?但如今却是从刘亦方嘴里出来的。
刘亦方何许人也?一个公认的江湖第八大修仙势力的实际掌门人,一个世间公认的美食家鉴宝家的老祖宗传人。大家都被他这句话撩地心里发骚。
鼠公公刚走到半路,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鼠公公啊——”
鼠公公立马警惕起来。
“听说你这次身上一共有三千七百两银票,五十两金子,别怪我没提醒你哦!”
鼠公公悲愤道:“你个薛大头,老子上辈子做猫的时候你绝对是只老鼠,记仇都记到这辈子来了!”
“实不相瞒,那只懒蛤蟆最近有点缺钱,他又不好意思亲自出面,所以委托我倒卖三个灵木盒。”
“我鼠公公如今也不太方便抛头露面了,这事就委托给你吧!”
“他要十万两银子,我要佣金三万,至于其他的能卖多少,那是你的本事!”
薛义只收了一只灵木盒,“剩下的两个先在你这里保存,至于钱么,我倒是不太担心。”
鼠公公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他讲话,此刻他的内心一片凄凉。
“别人的钱是别人的,我鼠公公的钱还是别人的,唉,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