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涛与哥哥怒波分开之后,掉入了另一个洞窟。
此洞窟,奇深无比,周围犬牙交错,突出之石犹如一把把尖刀,稍不留意就会为其所伤。
花涛顺势而下,似乎冥冥之中有人帮他,他左躲右闪,曲折蛇行,约莫半天工夫才探到洞底。落底之时,他就势一滚,洞底十分坚硬。
洞里倒不黑,灯火通明。开始一个人也没有,不过,一会儿从空中,从四周洞壁,从地下,从水里,呼啦啦围来一大圈人。
这些人,一样高,一样胖瘦,一样黑色衣着,人人都蒙着面,只有两只眼晴转动,犀利,冷漠,刺眼。
花涛正惊骇。只见这些人中,一人坐上洞中大庭台上一巨椅,其他人分列两旁,或坐或站。
一场较量,一次审判就此开始。
“来者何人?胆敢侵入我们的地盘,活腻歪了吗?”椅上之人发话。
侵入?我才不稀罕!花涛真不知如何回答。
“说――说――说”底下众蒙面黑衣人道。
“敢侵入我帮者,按帮规,杀无赦”此时,花涛才大致明白,椅上之人应为帮主。
“杀无赦,杀无赦”阴森,恐佈,凄惨之声此起彼伏,不由使花涛毛骨悚然。
“来人,拉出去宰了!”帮主道。
两蒙面黑衣弟子上前,架住了花涛。没想到花涛本能一搏,便将两人摔到了一边。
其他弟子欲上前,帮主制止了。
“好小子,好身手,想在这儿逞英然,仍是不能饶你”帮主道。
帮主抬起右手,并拢食指和中指,一弧线已划出,伴随着黑气,眼看就要奔向花涛。
“帮主不必动怒,杀鸡焉用宰牛刀,切不污了此地。这个人交给我,我自会处理,望帮主成全!”左列一黑衣人站出道。
说话的同时,已划出一圈,化解了帮主的指气和力道。
“既然有孙长老求情,本帮主理应卖你个人情”帮主道。
花涛化险为夷,连连向孙长老道谢。孙长老冷眼相看,并不领情。
正此之时,忽一声音传出,极具穿透力。
“你怕了吗?黑煞!”
众人皆惊,做防御准备。
“别装神弄鬼了,黑风,我难道怕你不成,笑话”帮主黑煞道。
“黑煞,十年前你干的好事,今日一并了结”黑风道。
说话间,一道黑影已飘至大厅。此人亦着黑色衣服,唯一不同之处在于长发掩去半边脸,露在外面的一只眼,充满怨和怒,杀气腾腾。
黑风和黑煞三目相对,戾气弥漫,空气瞬间凝固。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黑煞右手五指一拢,顺手一推,一股戾气犹如亢龙,直扑黑风。
黑风见状,双手左右画圆,杀气腾腾,如水之涟漪,四两拨千斤,将黑煞之刚气层层化解。
黑煞很吃惊,这一掌少说自己也使出了七成元气,谁知打出去竟像打在棉花上一样。看来黑风的功力又增添不少。
黑煞见没占着便宜,施出杀手锏,一招万魔归宗,双手双脚并发,恰似四条巨蟒,上下左右包裹了黑风。
黑风见此,迅急从背上拔出一把剑,此剑乃上古名剑,阴森森放着寒光。一招天女散花迎敌,只见剑花飞舞,剑剑直指蟒头,蟒头被斩,对方气力衰竭。
眼看败局已定,黑煞急呼属下迎战。但无人敢出,一个个如筛糠,都不想做牺牲品。
“黑风,你要的我给你”
“晚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好在咱们是同门师兄弟”
“呸,你还好意思说,败类啊败类”
“好吧,你来吧,我到要看看,堂堂黑风,怎样亲手杀掉同门师弟”
“念在同门,你自我了结吧”
突然,黑煞掷出一包白色粉末,黑风以袍遮面,黑煞乘机逃走。
“卑鄙,下次看到定斩不饶”
黑煞一逃,群魔无首,乱做一团。
黑风大喝一声,大厅立静。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是生是死,尔等自决”
见黑煞业已战败,众弟子大都举手弃兵降服,胆敢有不愿者,黑风一招一式便将其剪灭。
“恭迎帮主,恭贺帮主”众弟子如墙头草般纷纷倒戈。
花涛见证了这一场夺权之争,心里忐忑不安。正不知如何是好,孙长老给他递眼色,他便和孙长老一起随众人离开。
好在有惊无险,黑风显然忘了他之事。
原来此洞洞底宽阔无比,不知多宽,也不知其多长。房屋星罗棋布,弟子也不下万人。
孙长老将他带至一个房间,给了他一身黑衣,让他安住此处。
花涛一看房间矮小,空间逼仄,只有一个床,床上无被无褥,条件太恶劣了,但他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躺在硬床上,花涛惴惴难平。狼没猎成,反被狼戏。哥哥也丢了,不知哥哥是生是死,好歹自己还活着。
想着想着,花涛泪流满面。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父亲呀,母亲啊,儿子不孝,此生不知还能不能和二老见面。
忽然,一个纸条从窗扔进,花涛一看没人,便打开了纸条。纸条上写:着好装,去七十六号厅用餐。
花涛很奇怪,人生地疏,谁这么好心。不出意料的话,该是孙长老,但如果是他,为什么不当面说,而是要暗中传递纸条呢?
不多想了,多想无用。花涛走出房舍,看其他弟子也向一个地方聚扰,他也跟着去了。
果然,他们都来到了一个地方,门牌上书七十六。走入大厅,大厅有万丈高,长宽各几千丈,装饰以灰黑为主。
所有人均有序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十分肃静,没有任何聒噪之音。开饭之时,集体默哀一会儿。
然后,继续坐定。由专门的人员配饭菜。每人两份菜,两个馍,一份汤。
吃饭时,也静悄悄的,没有盆碗碰撞之声,也无咀嚼之音。不允许有人先吃完独自离开,须所有人吃完,集体离开。
花涛也学着别人,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下,默默地吃了一顿饭。这顿饭是他平生以来吃的最难受的一顿饭。
真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这等奇事,所有东西都是统一分配,整齐划一,但处处又透露着压抑,一种无边的压抑笼罩其间,到底是好事,还是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