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像话,钱原来这样好使!”怒波摇头说。
“可不是嘛,都说有钱可使鬼推磨!”红菱道。
“店大欺客,要是我们不拿出那些钱,我们也会被驱赶。”橙香道。
正说话间,店小二说房间准备好了。
一行人进入房间,洗漱休息,暂时无事无话。
躺下之后,怒波并没有立刻入睡,而是辗转难眠。一声声丝竹之音传入耳中,曲调优美,扣人心弦。
怒波再也睡不着了,他走出了房门,没想到那四个女人也不约而同来到了门口。
“走,看看去!”怒波说。
他走前,几个女人随后。
歌声是从二楼的大厅传来的。这里有一个大大的舞台,美仑美奂,台下可容纳约千人。此时,台上正上演着一台歌舞。
台上的舞者身姿优美,歌喉婉转,尤其是那领舞者,顾盼传情,眼睛含水,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只见,她边舞边唱:
亭皋正望极,乱落江莲归未得,多病却无气力。况纨扇渐疏,罗衣初索,流光过隙。叹杏梁、双燕如客。人何在,一帘淡月,仿佛照颜色。
幽寂,乱蛩吟壁。动庾信、清愁似织。沈思年少浪。笛里关山,柳下坊陌,坠红无信息。漫暗水,涓涓溜碧。漂零久,而今何意,醉卧酒垆侧。
凄婉缠绵,声声入耳,句句饱含真情,让听者不由自主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犹如昙花之一现。不知何时,一曲已完结。领舞者一再谢幕,仍引起雷鸣般的掌声。
“你看波波痴迷的样子!”
“怎么啦,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是女人,我也喜欢她!”
“这个女子不简单,很明显她的水平要高出其她人很多!”
“那可不,人家可是台柱子,其她人少了谁都可以,唯独她不可代替!”
四个女人又忙不迭地发表看法。
第二天一大早,用完早餐。
“我说猴五,长安城最大的斗鸡坊在什么地方?咱们今天去那儿!”
“好,这我在行,我这就带你们去。”猴五道。
几人仍坐着马车,穿过一条大街,又走了一条小巷,来到一个地方,车停了下来。
一座大院落挡住了去路,门楼宏大,朱色的大门,门口有一对青色的大石狮子。门上有一匾额:天下第一斗。门两边有一幅盈联:斗天下能斗之斗,争地上能争之争。
“又是一个天下第一,天子脚下,气势果真非同一般,且看看这争斗如何?”怒波道。
走进院子,里面已挤满了人。看到怒波一行人的气度和着装,一个管事者将他们领到台前雅座坐下。
台子不太高,但却十分大,用红色的香木装成,上面有一旗,旗上的字为:斗台。
第一场斗鸡开始了。
一方为红顶红毛的雄鸡,另一方为红顶黑毛的斗鸡。
刚开始,两只鸡都呈争斗的样子,重心向下,鸡脖直起,鸡头向上,目不转晴,仿佛要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此时,台下也静悄悄的,时间如同停止了一般。
突然,黑鸡跳起,一头啄了下去,它首先发动了进功。红鸡一看,巧妙避让,黑鸡扑了空。
红鸡反过来一啄,黑鸡还没反应过来,头便被逐了一下,疼得它咯咯直叫。
此时,台下一片叫好声!
再战,黑鸡腾空,用双爪直抓红鸡脖颈,红脖被抓中,疼得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互有胜负,第一局结束。
养鸡人赶快再接再厉,鸡嘴巴被磨得尖尖的,很锋利。
第二局,仍斗的难分难解。
黑斗鸡的鸡主是一个蓬头,衣着不整的中年人。他在鸡身上拍了拍,悄悄说了几句。
第三局开始了。
黑鸡像换了一个鸡似的,招招直奔红鸡要害,力量之大也令人吃惊。短短一局休息时间,就有如此大的变化,让人心生佩服。
最终,红鸡落败,黑鸡胜。奖金十两银子。黑鸡鸡主高兴得眉开眼笑。
斗鸡,表面为斗鸡取乐,实则与赌博分不开。所以,本场押红鸡的捶胸顿足,押黑鸡的喜笑颜开。一场斗鸡,始于欢笑,终于泪水与欢笑。
斗鸡结束了,怒波一行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去追那个黑鸡鸡主,只见他走进一座青楼。
“老鸨子,给爷找个姑娘!”那人喊。
“切,上次还欠老娘的,这次又想白玩,滚吧,你!”老鸨狠狠地说。
“别瞧不起人,爷有的是钱!”那人说完,从兜里摸出五两银子。
“够了吗?”那人说。
“够了,够了,你不早说。”老鸨眉开眼笑,连赔不是。
那人挑好了姑娘,便带上了楼。怒波也装作客人尾随。
两人刚想成丑事,突然怒波出现了,那四个女人也出现了。
“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那人说。
“我们是谁不重要,关键是我们看到一件事,说出去,你不但掉了名,我估计性命也不会保!”怒波道。
“别吓唬我,我又没干什么事儿,谁也别把我怎么样!”那人道。
“有种,性子还挺烈的,好吧,我让你知道,什么叫见到棺材要落泪!”怒波说。
“哼,我才不怕!”那人道。
“刚才,就刚才,我看到有人把一根针扎进了鸡的翅膀里,你知道吗?”怒波说。
“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个人就是你!”
“你别胡说!我可没有!”
“好吧,把鸡拿出来,让他仔细看看!”
一只黑色的死鸡被扔到他前面。
“怎么样,要不要检查?要不要再说说?”怒波道。
“好好好,各位各位,我认栽,说吧,你们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想让你教我们鸡拳,我供你吃住。可以吗?”
“好是好,可我不会鸡拳呀!”
“这没关系,你可以把斗鸡的各种姿势告诉我们,同时也帮我们修正修正!”
“这个好说,我听你们的!”
“噢,忘了问你,你叫什么?”怒波道。
“小人姓贾,名三,贱名不足挂齿!”
“看你驯鸡手法也挺熟练的,你怎么会出那歪招?”怒波道。
“你有所不知,我也不想那么干,可是我买不起更好的鸡呀!”
“实不相瞒,我祖上就是干斗鸡发家的,可是到了我爹,我这两代,把家都给败光了!”
“你祖上干斗鸡?你又姓贾?莫非……”怒波。
“你不用猜了,我的祖父叫贾昌,玄宗朝的红人,那首《神鸡童谣》写的就是我们家的事。”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