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哼道:“你才是萝卜头!”
明溪追着墨染打到阶梯之下,身后传来月婵含笑的声音:“墨小姐似乎心情很好,今日长辰殿还有宴会,墨小姐可愿前往一赴?”
墨染转头,却见那高高的阶梯之上,一袭暗红色长袍的男人迎风而立,衣袂飘飘,风华绝代,犹如耀世天神。
一直以为他今天想了法子要算计她,莫非就是之后的晚宴?
墨染揉了揉明溪的小脑袋:“他好像很是惦记你,不如我们去长辰殿玩玩?”
明溪立刻递给她一个“他惦记的是谁,你还不知道吗”的鄙夷眼神!
这时,耳边传来墨恒天那呵斥的声音:“玩什么,大晚上不归家,你想跑去哪儿,是要我打断你的腿?”
“……”
墨染抿唇,一时没有说话。
墨恒天转身向君墨邪作揖道:“墨邪太子,染染顽皮,今日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将她带回去严加管教,今日定不让她靠近您半分,先行告退。”
“走!”
墨恒天粗鲁地拽着墨染的手臂大步往宫外走去。
墨染则拽着明溪。
一家三口很快消失在君墨邪的视线之中。
君墨邪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月婵试探开口道:“殿下,墨老爷子好像对你有什么误解……”
君墨邪一言不发。
月婵又道:“墨老爷子似乎非常喜欢那神月世子……”
君墨邪脸色瞬间阴鹜如墨。
月婵立刻跪在了地上:“属下失言!”
……
回墨府的马车,一片寂静。
一路上,爷孙三儿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回到墨家,墨染已预备着带着明溪回茅屋睡觉了,墨恒天才冲她吼道:“还不快带着你弟弟滚过来!”
墨染挑了挑眉,揽着明溪的肩膀,慢慢悠悠地随墨恒天去了正厅。
正厅之中灯火通明,墨恒天压抑许久,终是忍不住了:“还不快跟我说说今天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墨染:“爷爷现在不讨厌我了,也不拿鞭子抽我了?”
墨恒天向墨染投去极具威胁的目光!
墨染笑:“染染知道,爷爷先前之所以那么对我,都是为了我好,所以我不会怪爷爷。”
一个她闯了天大祸事都会给她扛下来,自小便疼她疼到骨子里的老人,又怎会因为墨疏的几句话而怀疑她、冷落她?
明知东方哲是个坑,先前东方哲上门求娶她,死活不愿意,现在东方哲上门求娶墨疏,他立刻就允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在把墨疏往火坑里推!
换句话说,对于墨疏曾污蔑她的言论,他一个字都不信,不但不信,还反洞察出当时是墨疏陷害了墨府,如此蛇蝎之辈,怎能留在墨府,当然是送到东方家族,让他们窝里斗更合适了!
亏得东方哲与墨疏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态度,殊不知,墨恒天一招捧杀,塞了个最大的冤家给他们!
而关于她,住破茅屋算什么,挨几鞭子又算什么,心中的信任在,他与爷爷之间的感情反而还赠深了!
墨恒天没想到墨染看的这么透彻,怔了怔,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