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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地点形势-苍明

苍明:一轮高挂的太阳金光闪闪,仿佛金色的圆盘,光辉倾洒大地。金色的世界里,一队衣衫褴褛的人群正在匆匆赶路,道路狭窄崎岖,路面凹凸不平,石块突起,路边植物茂密,草丛高过马身,两旁山壁陡峭,怪石嶙峋。叽叽喳喳,鸟雀啁啾,呜呜呜,恶猿啼鸣。

铿铿铿,车辚辚,马潇潇,两辆马车行驶在队伍最前面,拉车的是两匹老马,骨瘦如柴,车身是两个简单的木头架子,上面载满了沉重的货物,有香米、鲜果、美酒、鲜红的生肉和珍贵的药草……被分成许多分,用布料包裹住,再用一张篷布盖住,最后用绳索绑结实。两位马夫装扮的老汉穿着粗布衣裤,衣服陈旧,破旧的衣裳上贴着一个个补丁,他们一手牵着马绳,一手执马鞭,领着马头向前行去。

走在队伍中间的是两位青年妇女,她们相貌普通,皮肤黝黑,穿着粗糙朴素的衣裙。她们柔弱的肩膀后背上各扛着一个用藤条编成的大背篓,两条皮带勒住肩膀皮肉,隔着衣服勒出浅浅的绳痕。哇哈哈,背篓顶口用深色麻布蒙住,从里面传出小孩嬉戏玩耍的声音。

跟在队伍后面的是十六个身材削瘦的男子,他们头发发黄,眼眶凹陷,脸色苍白,显然是长期辛苦地劳作和营养不良导致的。有六人背着沉重的黑布包裹,丁零当啷,从黑色裹布里面发出金属器皿碰击的声音。其余十人跟在最后,他们手执长棍,腰佩铁器刀剑,警惕周围的情况,保护众人的安全。

队伍行走在崎岖的山道上,他们全都面露焦急之色,众人严肃沉默,谁也没有说话,金色的阳光映在他们的脸庞上,透露出一份无血的惨白。道路两旁山壁怪石嶙峋,上面生长有低矮的灌木荆棘丛,树枝刺条向道路伸出,仿佛野兽在张牙舞爪。鸟儿喳喳,乌鸦哑哑,呱嗒,急促的脚步声,显露出了人们内心深处的紧迫心情,队伍必须在酉时赶到目的地,否则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似的。

铿铿铿,经过长途跋涉,趁着剩下的最后一点时间,队伍众人抬头眺望前方,看到坐落在前方不远处山头的一座孤零零庙宇建筑,呼,他们不由得长吐了一口气,内心里沉重的压力稍减,可是,他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隐有忧色,前进的脚步加快了。

片刻后,队伍来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坐落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庙宇,周围山清水秀,风景秀丽,说来也奇怪,附近荒无人烟,怎么就建了一座庙宇在低矮的山峰?庙宇红墙金瓦,红色漆料刷成的墙壁殿柱,金色琉璃瓦片覆盖的屋顶,台基与人齐高,台基上竖立着粗壮的建筑前柱,一条宽敞的石头台阶通上台基,地面使用坚硬的大理石板铺垫,十分的平整,庙宇大门敞开,门楣上挂着一块金字横匾,书有梓坡神三个方正大字,不断有香火烟气从庙堂门窗屋顶冒出,烟气袅袅,升向高空,飘散开来。

时间所剩无几,队伍众人不敢怠慢,他们赶紧将车上货物卸下,男人解下黑布包裹,从里取出昂贵精美的金器银器碗碟酒鐏,用它们来盛放货物,众人一起将香米、鲜果、美酒、鲜红的生肉和珍贵的药草等装在金银器上,他们双手捧着祭品,一个接着一个脚踩石头台阶,走上台基,跨过面门,进入庙宇。

庙宇内,金色的油灯闪耀金光,照得整个庙堂金碧辉煌,四面墙壁刻画有精美的壁画,有神明降雨图、神明移山图、神明斩妖图、凡人祭祀图……壁画色彩明艳,生灵生动形象。一个高大的神人雕像端坐在中央一座四方神台之上,大刀阔马,容貌冷峻,神像全身上下张贴满金纸,它散发着璀璨金光,显得极为奢华神圣。

众人小心翼翼地将各种祭品奉上神像前祭台桌面,上面搁置有香炉,炉上插着燃香,烟气袅袅,三个金酒鐏一字排开,里面倒满美酒。他们进来之后,祭品放下桌面,一位中年男子赶紧给神像上一柱香,在祭台前恭敬地跪拜,很快,宽广的祭台上摆满了丰富的祭品,在众多祭品中央留出一块空地。

两位妇女最后走进,她们看见高高在上的神人雕像,她们内心惊悚,脸色惨白,身躯发生略微颤抖,她们努力地控制身体,不敢让自己表现得过于慌乱。不敢怠慢,她们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背后背篓放下地面,然后转过身来,揭下布料,藤篓里装着两个年龄尚且幼小的小娃子,正好一男一女,他们穿着最新漂亮的衣服,打扮干净整洁。男孩剃着元宝头,身着蓝色衣裤,穿着蓝色小鞋,他纯洁无邪地玩弄手指,遮布拿开,他从背篓里伸出头来,一对大眼珠看着庙堂里的风光。女孩扎着羊角辫,身着粉色连衣裙,穿着粉色小鞋,她正歪着头熟睡。两人天真可爱,皮肤白嫩,粉嘟嘟的小脸蛋,让人想出手捏一把地举动。

妇女们把手臂伸进背篓里,双手掐住两个小娃子腋下胳肢窝,将两个可爱的小娃子从背篓里抱出,接着,像祭品一样,把他们放置在祭台祭品中央。

两个可爱的小娃子都清醒了过来,不哭也不闹,非常的乖巧。他们闪烁着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观察四周,天真的模样,让人爱怜。或许是有些饿了,他们细嫩的小手拿起旁边的一些糕点,美味的享用起来。

百姓众人往后退开一段距离,他们向着神像整齐划一地跪拜下去,张开的双掌紧贴地面,额头敲击地板,咚咚作响,咚咚咚,连叩三下,喉咙里发出颤抖的声音卑微地祈祷道:“五道坡村民献上祭品,伟大的神明请享用,请保佑五道坡平平安安,风调雨顺。”众人念毕,咕噜,哽咽的声音从他们喉咙里发出,他们却不敢有一丝停留,快速地转身离去。

队伍匆忙地踏上归程,人群里压抑的气氛显得更加沉重了。妇女的眼眶泛着晶莹的泪花,她们强忍住不让它落下。男人们低着头,拖着脚步走在最前面。

庙宇里,祭台桌面两个孩子原本在吃食玩耍,他们一手抓起花生,一手抓着鲜红的浆果放到嘴里,吃得非常的开心。当他们看到亲人们转身离去,完全地把自己忘记了,哇哇哇,他们大哭起来,哭声悲伤。寂静的庙堂里,没有人安慰他们,也没有人返回接走他们,这神圣的庙堂瞬间变得如此冰凉,有如冰窟。

突然,金光一闪,众多祭品全部消失,两个小娃子停止了哭声。

金色的世界里,相隔遥远的距离,不同的地点,相同的事情正在发生,国家大祭,无数的美食珍宝被抬上供奉桌,甚至数以千对的童男童女被献上庙堂,举全国之力大祭。高高在上的神明则是欣然地接受这一切,他们嘴里发出愉悦的咀嚼音,享用可口的佳肴。

有城池国家不献祭,神图再现人间,人间如同炼狱,惨叫声、痛哭声、哀叹声嚎啕不止。

苍明译为苍茫之地,神祇统治这一方土地,他们中间流传着这样一个神奇的故事:在遥远的古代,可以追溯到开天辟地之时,苍明第一个被创造出来,产生了第一缕阳光,故苍明被称为苍茫之地,简称苍明。神祇诞生在苍明,他们视自己是第一个拥有生命的种族,拥有高贵的血统。这里也是距离阳光最近的地方,整片大地被金光包裹,在那东方的高原上,一整天时间都在金色阳光地普照下,不见黑暗,故苍明也被称作金地,日月不隐,光芒不灭,光明之地也。

苍明由东向西,划分为三个阶梯,由东向西地势依次下降。

东部为金日高原,位于第一级阶梯上,在这里,黑暗不现,光明永存,在金色阳光地照射下,崇山峻岭,无边无际的草原……皆染上了一层闪亮的金辉。神祇聚居在这里,他们建造有雄伟壮阔的巨型城池天国城。

天国城背靠百万神山,百万神山位于大地最东部,这里山峰高耸,群峰叠嶂,石壁陡峭,不可攀越。光明神山是神祇族人心目中的神山,它位于百万神山西部边缘中间位置,巍峨屹立,高达三千丈,山顶直插云霄,太阳仿佛在其山尖停留,散发出熠熠光辉,所以又称为灯塔国度。

一座雄伟庄严的庙宇建造在光明神山中部位置突出的广阔石台,平台上,神祇就地取材,以山石为材料,刀削斧凿,雕凿出了气势雄伟的万神庙宇天神庙。它位于天国城最高处,高于一切建筑之上,没有什么可以和它比拟,就如同它在神祇心中崇高的低位。

一条山石大道蜿蜒向上,从山底连通天神庙,宽广的石道上,容貌各异装扮五花八门的各族生灵缓慢地向上行走。他们每走一段路程,抬头望一眼高高在上的天神庙,面色严肃,不苟言笑,无比的虔诚,这里的神圣让他们心生敬意。数以万计的生灵怀抱崇拜的心态,前往天神庙进行瞻仰,天国城可谓是万族膜拜,四方来朝。

站在天神庙往下俯视,天国城风光尽收眼底,下方天国城庙宇成群,屋舍鳞次栉比。光明神山山底,各种庙宇坐立,大的小的,皆是琉璃金瓦,金碧辉煌。它们连接成片,围绕着光明神山天神庙,以光明神山为起点,以扇形的形态一直向远方大地发散延伸,将光明神山天神庙层层包围在顶点。每当神祇面向光明神山仰望时,他们总能看到那座神圣的天神庙。

天国城边缘,修建有高达百丈的城墙,墙体巨石垒砌,坚固难破,上面开凿有南北西三方城门,南部天佑门,北部天杀门,西部天瑞门。神门城洞大开,数量众多的生灵进进出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出了天国城,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广阔的高原上,植被茂盛,它们散发着金黄的光芒,呦呦呦,骏兽奔驰,嘎嘎嘎,瑞禽翱翔,吼吼吼,神兽咆哮……一切皆显得神圣不凡,不可方物。地表庞大土坡座立,巨型石块散落各处,沟壑纵横,远方高山耸立,地势高低起伏,在光鲜的外表下,隐藏着众多的危险。

金日高原之下的中部土地,位于第二级阶梯上,这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山林。山林里,群山连绵,奇峰险峻,重岩叠嶂,巨木丛生,粗壮的树木深扎根在山间土石之上,盘根错节,庞大树冠遮天蔽日,有如遮天巨伞。轰隆隆,险峻的山峰上倒瀑高悬,瀑水以银河落九天之势冲击而下,发出洪亮雷响,瑰丽壮观。

幽深的密林深处,兽吼声咆哮不休,吼声震天,震撼人心。嗷吼,威猛的巨头领主正在向敌人咆哮示威,嗷呜,另一方霸主不甘示弱,双方针锋相对,轰轰轰,继而引发激烈地冲突,地动山摇,顽石破碎,地裂深沟。

这里是神祇天然的狩猎场,强大的神祇在此狩猎娱乐,收捕坐骑。

大地西部为低矮的平原,位于第三级阶梯上,地表河床遍布,江水川流不息,奔腾入海。旺盛的草地、宽广的沼泽、茂密的森林、险峻的山峰、深邃的地洞……散布在这辽阔的平原当中,地形多变,危险重重。

平原大地上,沙沙沙,茅屋院子里猎人正在磨砺刀剑,擦拭弓箭,准备外出狩猎;呱嗒,威武的军队在苍茫大地上行军,身披铠甲金光闪闪,闪耀人眼;杀杀杀!时又发生震天喊杀声,冰凉坚硬的尸体堆积河道,血色染红流水,说不出的妖艳……

神祇以其高强的武力霸道的行径震慑各族,以霸权统治一方,引得天下万族朝拜,各族生灵纷纷涌向苍明这神圣之地,以瞻仰天国神城的威严。

苍明资源极其丰富,珍贵的资源引发各族哄抢,生灵为抢夺资源,纷争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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