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太阳和鸡鸣的催促下,青岳镇的百姓慵懒伸出懒腰,打开门,迎接新一天的第一缕阳光。
金黄的光线暖暖的照射在镇外的石桥上,桥下孟婆汤不见了,只是多了两座坟。
“诸葛云机,你给我出来。”苍露气势汹汹的闯进听雪楼。
诸葛云机正在三楼,交代文殊和剑雨一些重要的事情。
“切记,此事不可走漏半点风声。”诸葛云机对二人说道。
冲上来的苍露不知道三人在商量何事,但她不在乎。
“诸葛云机,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真烧了你们听雪楼。”苍露的怒气比上次更盛。
诸葛云机诧异,真不知道自己又怎么得罪这白帝城的公主。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诸葛云机有些怒意。
“好,那你说,昨日我那两个侍卫,好端端的给你修补房子,为何突然被人杀,还拿人头去煮。”苍露指着修补好的裂缝,愤怒看向诸葛云机。
诸葛云机皱眉,昨日与白棠兄妹二人商谈完后,他便去了密室查阅一些资料,至于后面怎样他也不在场。
况且他告诉文殊和剑雨二人,天亮之前不许打扰他,哪怕街上发生爆炸都未曾入他耳,故而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文殊,你说一下。”他看向温雅的文殊。
“楼主,是这样的,昨夜有人设计欲除掉他们二人,至于什么人,目的如何,我们还在查。”文殊微微屈身说道。
“那两个侍卫,在听见街上爆炸声的时候便出了门,怕是担心白家兄妹二人遇到麻烦,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剑雨补充道。
“既然如此,此事便与听雪楼无关,所以请苍露姑娘不要在此大声嚷嚷了。”诸葛云机挥袖,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而白棠换了身黑色的衣衫背着两个包袱,也出现在楼梯口。
“诸葛骗子,亏你还自称道破天机,现在连发生在在家门口的事情都不知晓,我看你就是个江湖骗子。”苍露近乎咆哮说道。
从商丘回来后,苍露便开始喜欢独处,虽然在人前还是那个敢说敢做的苍露,但白棠知道,那件事在她心中已留下伤痕,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只希望不要再恶化。
“既然你觉得我是个骗子,那请回,八百两黄金你也带走吧,消息就当我免费送你了。”诸葛云机不耐烦的说道。
“楼主误会,苍露只是太过着急,况且那两个侍卫与她出生入死,感情深厚,愤怒也是情理之中。”白棠上前,把自己的妹妹拉倒身边。
“我也不跟她计较了,时辰已到,我们赶紧出发吧。”诸葛云机率先下楼,似乎查暗器这件事他比白棠还着急一般。
“剑雨,马配好了吗?”
“配好了,就在楼下。”
“这些日子,听雪楼就靠你们了,记住我跟你们说的话。”诸葛云机踏出房门,而两匹马也绑在门前的樱花树下。
“白兄,此行凶险,令妹千乃金之躯,若有意外,在下恐怕很难与白帝城交代,还望白兄谅解。”诸葛云机跃上马背,对白棠说道。
起初白棠的想法跟他一样,只是神秘人的出现,让他不放心苍露自行回白帝成,若是自己将她送回白帝城,恐怕会错失良机,再者说让苍露回去,她肯吗?
白棠看了看苍露,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如果他愿意回去,白棠认为诸葛云机有办法保她周全,不然他不会这么说。
“诸葛骗子,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比不上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江湖骗子吗?”苍露闻言,顿时恼怒。
在她看来,诸葛云机虽然知道的不少,可是功力未必比她强,她甚至怀疑诸葛云机只是个普通人。
金黄的光线照耀在她不屈的脸上,显得分外美丽。诸葛云机知道,若是不让她去,恐怕这样公主又会大闹一番。
只是以她的性格,途中难免误事,况且以他们二人的身份,很容易被人察觉。
“你要去也可以,不过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否则就别跟我了。”诸葛云机提了个要求。
“你以为你谁啊?”苍露顿时不满。
“那告辞,地址已经跟你哥哥说了。”诸葛云机说完,便策马奔腾,扬长而去。
苍露没想到此人说就走,“喂,诸葛骗子,你收了钱的。”任凭她怎样大声,诸葛云机头也不回。
白棠看着渐渐消失在街道上的诸葛云机,又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没想到诸葛云机脾气也不是那么好,或者是被你气到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说给你地址是什么意思?”苍露问道。
“我们也走吧,免得耽误了时机。”白棠上了马,楼雪楼的骏马确实比他们的马好上不少。
“你还没告诉我哪里呢,赶紧跟我说啊。”苍露不满。
“上来吧,诸葛云机考虑得很对,我们必须处理一下。”白棠拉起苍露上了马,离开了听雪楼。
晚秋之季,祁连山下已白霜浸染。山下的黄竹林,表面包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冰凌,很美也很萧瑟。
竹林里的小道满是凋零的竹叶,小道有些潮湿,所以有些滑。
竹林小道的尽头,一道素白的身影缓缓前行。从身影上推测,那人应该是个女人。
小道尽头有一座酒庄,方圆几百里内只有这么一家酒庄,故而路人总会选择在这家酒庄歇息。
酒庄叫“竹林山客”名字有些土,但很符合它所在的环境。
此刻,酒庄里人满为患,且座次有序。穿着类似的人,都围在各自的角落,窃窃私语,同时又警惕的看着四周的人。
不同势力的人,有相互熟悉,也有不熟悉的。彼此对望的时候,眼中除了警惕还有敌意。
店中小二有些忐忑,以往来客虽然也是绿林好汉居多,只是今日未免多了点。
“小二,给爷上壶竹叶青,再来一碗阳春面。”一粗壮大汗,手提斩马刀,身着貂裘棉袄,声音粗狂,面容凶横,风风火火的走进大门。
大汉进门,只见堂中满座,只有正堂中有一张空桌,便直径上去。
环顾四周,皆为江湖中人,然而没有那股势力为他所知。
“砰”
大汉将长刀重重按在桌子上。
“快上酒!”大汉怒喝,房屋都有些抖动,看似叱呵小二,实则给其他人一个下马威。
“来了客官,嘿嘿....!”店中老板急忙赔笑,抱着酒壶恭敬的放在桌子上,“您慢用,慢用。”
这样的客人,老板见过不少,然而今天有些异常,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他可不想惨遭池鱼。
大汉满意的端起酒壶,正要痛快畅饮,背后忽然传来一股阴凉。
敞开的大门,寒风忽起,夹着些许枯萎的竹叶飘入屋内。
一身素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外。脚步轻抬,那人跨入门中。
酒庄内的所有人,面色凝重,紧握手中的武器,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