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谨殊自然而然的偏眸看了过去,明亮的灯光下,有一层浅浅潋滟的水光。
“依然很好。”
易谨殊说完这句话并没有转过脸来,而是朝着赵盛微笑:“刚刚还告诉我不要空腹喝酒,你怎么也这么急酒?”
赵盛顺从的放下酒杯,听到她那句浅浅淡淡的“依然很好”,不知为何,竟觉得如释重负。
当朋友,也不错。
只是,他不甘心。
可是目光再一次落在她的男士外套上,那些不甘心又殆尽。
同学聚会,无非就是明里暗里的攀比一下,看着别人过的没自己好就心满意足,赵盛是来请他们吃饭的,他们自然不敢把主意打到赵盛身上,那曾经也成绩优异的易谨殊,就是他们攀比的对象。
“谨殊,你现在回国做的什么工作啊?我和你说,在国内,心理咨询的市场可不太好,不知道你现在发展的怎么样,其实你还不如一直在国外……对了,你男朋友是哪里人啊?是国外的吗?”
易谨殊对她的问题一一半真半假的解答:“开了一家心理咨询事务所,业务不多,但也略有盈余,男朋友在国内,是明都人,有机会带他来见你们。”
这些人听到她说业务不多,男朋友也不是外国人,就放下了心,成绩优异又如何?留学归来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赚着不多的工资,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赵盛眼波一淡,心中冒出一个想法,想要这些人更多的问一问易谨殊的近况。
酒过三巡,也有人高谈阔论:“你们知道吧,我那个处了三年的女朋友,本来我们都打算结婚了的,但是她家那边要的彩礼钱太贵了,想不依仗父母的资助,就在明都买套房都已经很困难了,做男人真累。”
旁边人附和:“是啊,我娶老婆的时候还算是不亏,给了彩礼也带了嫁妆,但是婚后她也总拿这个说事,我真是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家里那个婆娘,吃完饭把碗一推就去看电视,什么家务活都不做,小嘴叭叭的说什么男女平等,男人也要做家务,还说什么女权……”
“我看啊,现在的这些女人就是被营销号洗脑了,动不动就说女权女权,整个一田园女权婊!”
易谨殊本来在和旁边的人谈笑风生,但出于职业习惯,也兼顾了四面八方,这种贬低所有女性和女权的话也就传进了耳朵里。
她只是勾起唇角回了一句:“张口闭口田园女权,你也真是好不容易学会了个新词啊。”
与其说她无论生气还是难过,都是笑着的,不如说是官方且客气,永远都带着一副面具示人。
“所谓女权,是让每个女孩都有活下来的权利,都有平等受教育的权利,可以自由选择婚嫁、不必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权利,可以走夜路也坦坦荡荡,不用担心居心叵测之人的侵扰。”易谨殊目光很平静,笑意不及眼底,“这,才是女权,我支持,并且拥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