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阳挂在山头,整个云庭阁都笼罩在金色霞光之中。
四人被九峰山几个弟子引路,来到了离过崖,云庭阁和离过崖中间隔着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两地只靠一只独木桥连接。护送他们过来的九峰山弟子到了独木桥头,就停下来了,九峰山三弟子李蕴宜对他们说到:“各位,前面的路要你们自己走了,独木桥湿滑,请各位多加小心,待各位受戒归来,我们会在这头迎接。”
说完,就带着护送人员准备离开,还没走几步,李蕴宜回过头来,朝着李逸尘和李子禾走过来,若有心事的说:“两位师兄,保重,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记得我们的暗号。”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李蕴宜总是被照顾的那个,也是最乖的那个,虽然李子禾每次都连累李逸尘受罚,但是总是把这位三师弟保护的好好的。
“行了,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赶紧回去吧,免得晚了师傅找你麻烦。”李子禾笑嘻嘻的拍了拍李蕴宜的肩膀。
李逸尘面无表情的看了李子禾一眼,然后转身对李蕴宜说:“知道了,回去吧。”
李蕴宜点了点头,便带着其他人转身离开了。
“你们还真是依依不舍,再不走天就黑了,那不成要抹黑过独木桥,然后摔下去吗?”武珏瑜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羡慕这个九峰山最不显眼的三师弟李蕴宜,看着他乖乖巧巧,有两个师兄对他这般好,心里总有些失落,然后继续嘟囔到:“三个大男人,道个别还这么肉麻,也不是生离死别。”
林司琼看了看三人,都是一脸疲惫:“好了,说那么多没用的话干什么,我们出发吧。”
“几位等等。”此时出现一位女子的声音,众人抬头看时,只见一位长相灵力可爱,算不上美艳但是透漏着一种清纯气质的女孩子站在傍边的小土丘上,来人是紫虚镇的姬伊和她师姐姬玉蔻。
“姬伊,你是来送我的吗?”武珏瑜看见姬伊便想到应该是小姑姑桃花仙让她来的。
姬伊两人走了下来,到了四人跟前,她行了个礼,笑了笑:“是的珏瑜哥哥,小姑姑让我来送送,我顺便做了些拿手的糕点,给你们带过去吃,听说对岸的离过崖是苦瘠之地,吃食应该匮乏,所以就想到了这些。”
“还是姬伊有心啊!我们同在阅海书堂和轻尘上神修习仙法也有数日了,难得你还记挂着这份同窗的情义。”李子禾又开始嘴贫了。
林司琼斜眼白了他一眼,早就猜出他会这么说了。
“多谢姬伊,山路不好走,你们趁着天亮早些回去吧。”李逸尘说到。
“好,我和师姐看过你们后,就回了。”姬伊目光转向了心不在焉的林司琼:“司琼姐姐,你要多加小心,照顾好自己。”
司琼先是愣了一下,因为和这个姬伊没有任何交情,然后尴尬的笑了笑:“好的,谢谢啊,谢谢关心。”林司琼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出不一样的都东西,但是自己也不能判断是什么感情。
姬伊对着林司琼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四个人朝着对岸望去,对岸桥头上立着一块石柱,上面写着:离过崖。于是小心翼翼的过去了,这次影子没有跟着,她提前和林司琼交代了,九峰山的结界,她不能随便进入。
影子剩下一个人后,独子来到高章台,进入生死门后,她眼前的一切和林司琼李子禾刚进来的时候是一样的,如入仙境,但是在影子眼里,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她缓缓走到荷花湖中央的亭子,坐在了里面的摇椅上,给自己泡了一杯擦,深深舒了口气:“司聂,我又回来了,你依旧不在。”
独木桥很长,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走到对岸,到了离过崖,天已经黑了,他们看不清周围的环境,还在犹豫要往哪个方向走,这时候来了一个农夫模样的人举着火把过来了,见到几人便问到:“来者可是九峰山受戒的弟子?”
李逸尘走上前去行礼:“正是。”
“那好,你们跟我走吧,今晚给你们安排好住宿,明天让娇娥给你们分工。”农夫的态度不是很友好,像是家里的管家对待下人一样,林司琼从小在将军府长大,对于这个态度非常熟悉。
离过崖似乎白天刚下过雨,农夫带的路坑坑洼洼还非常泥泞,还有磕磕绊绊的石头,几个人走的非常艰难,但是鉴于只有农夫一人举着火把在前面走,火光照到的地方非常有限,所以根本不知道周围是什么环境。
走了很久之后,农夫带着他们进了一间非常破的茅草房子,用火把引燃屋子里一张布满灰尘的桌子上的一盏油灯,然后回过头来对着四个人说:“到了,这里有有两间房子,你们男女分开住就好了,厨房厕所都在隔壁,你们本事大,自己收拾吧,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会有人来找你们,记得早点起床准备。”还没等大家反映过来,农夫就消失不见了。
“哎!你等等啊,我说,这个人是长了翅膀了,跑的这么快,这地方怎么住啊,连个床都没有,被子也没有。”武珏瑜对着门口喊了两声,见没人回应,悻悻的走了回来。
“将就睡一晚上吧,明日白天我们再收拾。”李逸尘平静的说到,然后对着林司琼说:“司琼,你睡隔壁房间吧。”
林司琼虽然为人狠辣胆子也很大,但是毕竟饮食起居是在将军府里,有下人服侍,平日用度都是华衣锦缎,她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到:“我,我看我还是今天和你们一起吧,你看这地上都是茅草,我睡这边,你们三个睡另一边,等,等我明天白天把隔壁屋子打扫好了再过去,我觉得这里会有老鼠或者蛇的。”
“这世上还有林大小姐怕的东西,说来也怪啊!”李子禾打趣到,这种情况李子禾见怪不怪,不经从小顽皮,睡在荒山野岭是家常便饭,更何况这里还有间屋子。
“那好,你睡那边吧,大家都累了我们早点休息系。”李逸尘没有理会李子禾的玩笑。
林司琼一晚没睡,一直靠墙坐着。其他三人在屋里另一边和衣而睡。
第二天一大早,边有个声音很粗狂的女子在外面敲门:“醒醒了,都醒醒,要下地干活了!”
李逸尘听到这个声音,立马起来正襟危坐,听到屋外继续有人敲门,给林司琼使了个眼色。
林司琼翻了个白眼,懒懒的站起来去开门:“请问......”
还没等林司琼说完,来人就打断了她:“请问什么请问,我们都是粗人,没这么多事,赶紧去干活了,你把隔壁房间的人叫起来,半刻钟后到院子集合,来晚了的,今日饭菜就免了!”林司琼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女子,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皮肤黝黑,说起话来能把对方的耳朵震的疼。
林司琼也没敢多说话,毕竟还没搞清状况:“好的,马上。”于是她赶紧关好门,走到三个人面前:“行了,别睡了,听到没有,如果晚一会,今天就别吃饭了。”
三个人听罢赶紧起身,这里了衣帽,还没来得及洗漱,赶紧去院子集合了。
“站好站好!有的是地方,没人和你们抢,没见过土地吗?挤什么挤?”粗胖女子对三个人大吼着。
李子禾想到昨天晚上的农夫对他们提起的娇娥,于是殷勤的对女子说:“请问,这位姐姐,你可是昨天带我们进来的大哥口中一直夸赞的娇娥姑娘?”
另外三个人听到他这话心里一阵恶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女子清了清嗓子:“没做,我就是。”
“一看您这气势,我就知道不一般。”李子禾附和着说到。
女子一下子把手里的鞭子抽在地上:“少和我在这里贫嘴,告诉你们,离过崖,就是九峰山的农庄,我和我家男人打理,你们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在我们这里产出的,每年都会有人被罚过来受戒,所谓的受戒,就是要在这里做农活,什么除草,浇水,挑粪,抓虫都要做,不能偷懒,如果偷懒,我就鞭子伺候!而且你们九峰山的规矩,过来受戒的,不能吃饱,只能吃五分饱,如果犯了错,一天伙食全免。还有,你们出去后,如果敢把这里的情况透露半个字出去,小心被驱逐出九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