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街边上,烧烤架上烟雾弥漫,悠悠飘向夜空,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夜市也热闹起来,各种小吃浓郁的香味在空中弥漫。
秦浩看着付正,嘴角含笑,配合着挤眉弄眼,显得很古怪,对于付正的发问,他捞起了裤管说:“坐我这边来!”
付正闻言起身坐了过去,只见秦浩的小腿上一条长长的疤痕从腿肚子蔓延到脚踝,犹如一条肉色的大蜈蚣,狰狞粗壮。
看上去触目惊心,不知道是多深的伤口才能留下那么粗的疤,付正感觉自己小腿有点不受控制的抖着,他不是被吓到了,而是紧张。
“不…不会是我大伯和我哥弄的吧……”
付正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颤,他提到自己的家人的名字,秦浩却给他看这条恐怖的伤疤,脑子里瞬间就想到了某种可能。
秦浩的表情似在回忆,慢慢放下裤管,他没急着说,而是朝老板吆喝了一声拿两个杯子和一双筷子来,他之前没要杯子,直接吹的酒瓶。
老板一听到声音立马就屁颠屁颠的送来两个小酒杯,秦浩拿到手里就给付正倒了一杯,说:“来,喝一杯我给你慢慢说。”
付正脸上表情僵硬,心里紧张得不行,猜想自己的堂哥和大伯应该跟秦浩有渊源,只是又看秦浩没有那种仇视的意思,心里拿捏不准。
秦浩见付正拿着酒杯表情纠结,笑着举起手里酒杯跟付正手里的酒杯碰了一下。
“你别误会,这条疤和你家人有关系,但是不是他们弄的,也不是,应该说也因为他们这疤才会这么长。”秦浩笑了笑。
付正闻言心里放松了一些,更多的是好奇。
秦浩先把酒一口喝光,看付正也喝了,然后他才说起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像一个短故事一样,说来话长,付正听得都有些入神了,脑补着当时的画面。
秦浩说那是六年前了,那时候付正还在读高中而已,而付之文正值热血闯荡的年龄,秦浩和付之文年龄相仿,两人还是属于一个势力。
当时是付之文协助秦浩在CD市向另一个势力团伙收账,那一次遇到硬茬,最终打了起来,甚至对方势力还有人亮了猎刀。
让付正听着忍不住发笑的是,秦浩被一个打倒的男子抱着他的脚,用弹簧刀扎了他腿肚子。
本来秦浩可以一脚把那人踹晕,扎得很深,但最多也就是插在腿上而已,但是刚好有人过来要打秦浩。
付之文当时觉得敌众我寡,打不过了,眼看秦浩要挨揍,就硬拉了一下秦浩,想提醒秦浩该跑路了,差点把秦浩给扯倒。
但这个没什么,苦逼的是握着弹簧刀的敌人握着刀柄不松手,硬生生在秦浩的小腿上划拉下来,秦浩说那时候他差点痛晕了过去。
“那后来呢,你们怎么跑掉的,你的腿受伤那么严重。”付正听到这里双眉皱成了八字,偏偏嘴角又含笑,跟秦浩之前的古怪笑容如出一辙。
付正心里吐槽他哥也太坑人了点,就算是脸上挨拳头,怎么也比腿上多个大血口子轻松。
“后来?要不是蚊子他爸云飞叔,也就是你大伯及时带着人赶来了,哪天就算不会生命危险,但我这腿肯定得废在那儿。”
叮,两人满上又干了一杯,秦浩喝完后笑哈哈的接着说:“哈哈哈,不然现在哪里还能到处蹦跶,来找你喝酒都得杵拐棍儿。”
付正哭笑不得,看得出秦浩没有一点记恨他堂哥的意思,不过如果当时大伯没能过去,恐怕秦浩会恨付之文一辈子。
现实里没有如果,万幸秦浩没有失去一只腿脚,也因为那件事,秦浩和付之文才有了后来更多的交集,以前两人同在一个势力做事也并没有什么交情。
“你哥现在还没回来吧,这次老板交代给他和飞叔的事很麻烦,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处理得好。”
说完了那次经历,秦浩想到付之文心里有点感慨。
“额?我只知道他去了SH市,是挺远的,至于去干什么他和大伯都没说,不过前段时间有给他打过电话,他说快回来了。”
对于付之文是去干什么,付正有点茫然,想到上次还给对方打过电话,倒也就不是很担心,觉得付之文当时心情似乎还挺不错。
秦浩稍稍有些失神,拿起筷子拈了块卤牛肉,点了下头说:“飞叔办事老板放心,不然也不会把DY的那些生意给他管理。”
看得出秦浩的心情好些突然就变得不怎么样,付正不禁疑惑,觉得这次秦浩一个人出来喝闷酒可能也和大伯他们有关。
他也知道就是那自己问,秦浩也不一定会说,问了的话只会为难到对方。
付正想了想后转移了话题,笑着说:“浩哥现在咱们是朋友了,那你就不能再推辞了,哪有吃两颗花生米一两片牛肉就饱了肚子的。”
“走,坐她们那边去,她们都看了这边好几次,估计早就想过来邀请你了,应该是怕打扰了我们聊天。”说着的同时,付正站了起来。
秦浩脸上浮现出尴尬之色,神态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下陈诺她们那边,苦笑说:“我一身酒气,不太合适吧。”
“你才喝了两瓶而已,哪里有一身酒气啊,再说她们又不是什么贵妇,受不了酒气怎么可能在这里来吃饭,周围那么多喝大酒的。”
付正摆出一副不高兴的脸色瞪着秦浩,觉得对方的理由有点太次了,不懂秦浩怎么变得这么扭捏了。
见秦浩还在犹豫,付正心里一动,打趣着说:“浩哥,你不会是喜欢上了陈诺吧,哟哟,我就觉得你看她眼神不大对头。”
秦浩整个人如遭雷击,惊楞的看着付正。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控制得很好了,难道自己表现得就那么明显?他那双看着付正的浓眉大眼像是在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付正被秦浩的表现吓了一跳,他刚才那话纯粹就是想了个激将法瞎几把说的,心里震惊得一塌糊涂,这也能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