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激动的挂掉对方电话，付正感觉自己实在不想多说，把手机直接甩在了一边，如果还不识趣在打过来他就决定关机。
手机电也懒得充，呼呼大睡，他更怕好不容易困意浓，要是错过了这个时间再失眠他都担心会不会明天上班猝死。
现在快节奏的社会，几乎上班族都是顶着各种贷的高压生活，大到房产商铺，底到数码产品，年轻人猝死的新闻各行各业都存在着。
一夜无梦，这是付正难得的一次深度睡眠，第二天起床像是充满了电，精神恢复到了最佳状态，比以往都要好上些许。
不过就是这样，他眼圈还是有点黑黑的，看着镜子里已经淡化的黑眼圈，付正满意的微笑。
照常挤公交上班，付正因为把钥匙留给了叶成飞，今天叶成飞就来得特别早，他开门就看到了一脸凝重的叶成飞正盯着电脑屏幕。
“早上好啊，怎么了叶哥，大早上的上班就摆着这副脸色，是工作上的事儿？”
付正向叶成飞和钟波打了个招呼。
“付正你来啦。”叶成飞苦笑着点头。
钟波起身抱着茶盅去接开水，看着付正叹息说，“唉，付正你昨天是没跟我们去医院，那孩子真的太可怜了。”
这个时候张莉也开门进了咨询室，听到钟波的话脚下不禁一顿，像是也想起了昨天下午医院里的事，表情变得很难看。
注意到众人神色都不怎么好，付正心里也猜到了些，他昨天查了很多相关资料，想说话又觉得堵得慌，没办法，这就是命运。
叶成飞也看向付正，眉头紧锁，“本来还想着让李建的儿子去M国治疗，看到了那孩子，我才知道什么是无能为力，那孩子还不到十岁啊！”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颤抖着，也很大。
从叶成飞的语气里，付正听出了那种无力感，没想到那孩子的病情已经严重到了那种地步，去M国也没希望。
“已经体现恶病质了吗……”付正低声喃喃，像是在自语。
“更严重！我们找医生私下问过，孩子各个器官已经有衰竭减退的迹象，应该就半个月的时间了。”钟波声音略微沙哑。
张莉听付正他们说到这里眼睛微红，随后抽了两张纸巾捂住了脸。
看着同事们痛苦的表情，付正沉默了，绷着嘴轻咬下嘴唇，器官衰竭，意味着孩子整个身体都已经被拖垮，恶病质应该已经体现很久。
脑子里几乎可以想象出一个小孩骨瘦如柴的模样，这个时候孩子的身体已经不可能再放化疗，消化系统肯定也不行了。
付正想问是什么癌，但又觉得问这个没什么意义，问的话无异于更刺激他们的神经。
“那怎么办，半个月太快了，根本没法让李建看开，而且他的妻子还……他的妻子情况怎么样。”
众人沉默良久后，付正开口问向众人，但三个人都是摇着脑袋，他们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钟波摇着头说：“李建的妻子应该是多方面因素，本身多年肝胆不太好，肝功上多项指数都高，病倒前心窝剧痛，现在每日发作由陪护照顾着。”
付正穿上白大褂工作服，坐在桌前揉着太阳穴，李建这个事情很难，难到甚至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入手，才能让李建不被压倒。
“孩子还能不能说话？”付正沉声说道。
众人表情略疑惑，叶成飞点了点头说，“目前还能，只是经常浅度昏迷，还能够叫醒，但是医生说再过两天可能就会变为深度昏迷。”
“付正你有什么办法了？”钟波开口。
付正摇着头，“有个想法，但是不知道有没有用，我想知道孩子最喜欢什么，或者最崇拜谁，不过只能从李建那里问。”
三人闻言都是眼前一亮，他们之前有想到过类似的，不过走错了方向。
昨天他们问过孩子的愿望，但是孩子说自己的愿望是父母永远健康，让他们很无奈，只能口头给孩子说李建和其妻子一定会永远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咚咚咚……
“你们在开会？请问我能进来吗？”
敲门声忽然响起，门外随后传来陈诺的声音，心理咨询室里的众人脸色微变。
付正道了一声请进，陈诺才开门走了进来，她看到众人打招呼的时候神色不好，并没有感到丝毫意外。
陈诺的脸上也渐渐浮现出无奈之色，看着众人说：“其实我刚刚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我不是有意偷听。”
她没等众人说话，看向付正接着说：“李建今天没来上班，他给我打过电话了，待会儿我也要去医院一趟，付正你跟我去吧。”
付正闻言点了点头说：“好！我正好也打算要去。”
两人出了公司，这次陈诺居然破例让付正坐上了她的车，但付正也没在这方面多话，车上两人的心情都比较沉重。
陈诺询问付正怎么打算的，李建的情况她也有所了解，加上刚才偷听，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李建的工作能力出色，陈诺表示对这个优秀员工非常的看重，不希望李建会因此一蹶不振，或者发生更难以预料的严重事情。
和陈诺聊了很多，付正突然说：“你是怕李建出什么事情影响到公司声誉？”不过说完后他就后悔了，这句话完全没过脑子。
陈诺本就不是很好的脸色，骤然变得恼怒起来，皱着秀眉看向付正，“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你要搞清楚，我更关心的是我的员工！”
付正抱以歉意的看着陈诺，解释说：“不是……”
但他还没说完，生气的陈诺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追着说：“那你是什么意思！”
“诺姐对不起，我刚刚是脑子短路一时说错了话，我这没那意思……”
“好了，这事不说了，你刚才说的想法有几成把握会有效果。”
付正开口道歉，陈诺有点不耐烦的抬手制止，把话题又转移到了他们之前谈着的事情上。
“十成把握能让孩子会开心一段时间，而李建那边……不能让他宽心的把握不到五成。”
付正表情无奈的摇着头，整个事态已经发展到最严重的地步，就算孩子能笑起来，李建的精神状况不见得就能因此会有所好转。
“这么低吗，只有到时候再看了。”陈诺深呼吸了一口气，眼底有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