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恨!为什么这么晚才想起来?
安灼骨清俊的脸上露出难得的坏笑,笑容直冒坏水,坏得恐怖。
“怪不得……怪不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小倌馆里,那个站在屏风后边的人,就是大沙雕啊!笑死她了,是个断袖还说自己没有龙阳之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下子,有把柄在她手里了吧?
她怎么可能做别人的跟班嘛……她天生就是要做老大的好吗?
安灼骨看着外面阳光明媚,心情也跟着明媚了起来,清俊如仙的脸蛋上的小绒毛都被午后慵懒的暖阳照得一清二楚。
她想步行回到自己的院子,路过载满奇珍异草的走廊时还饶有兴趣地蹲下来观察花花草草,觉得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烟色的薄罗长袍垂在走廊木制的地板上,青色的琵琶襟上衣衬得她脖颈雪白的肌肤更加轻薄,高高束起的长发垂下来,微微遮住了她的脸,鼻尖凑近了一朵盛绽的水仙。
“古人云,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空自忆,清香未减,风流不在人知。”
时机不可错过,但不安灼骨还是不想结束花的生命。
“也许我上辈子是朵花……”
“不然这辈子怎么会那么好看?”
丹霞的小嘴嘟嚷着,安灼骨正在忘我地自言自语,姿势就像某种毛茸茸的宠物一样蹲在走廊上,建筑走廊的木柱应该价值不菲,轻风吹过还飘带着原木的清香。
赫连祁一袭红衣从他的书房里走了出来,身后的少年也跟着出来。
少年一身玄色暗纹锦服,腰间别着条白玉带,穿着藕线云履鞋,将墨发用三叉紫金冠高高冠起。
他的眼神傲慢,脸色有些苍白,但这双眼睛长在了一张俊美的少年脸上,就显得勾人了:
“阿祁,你府中怎么多了个闲人?”
若是安灼骨微微侧头,就可以看见那个被她问候了祖宗十八代的少年,但安灼骨依旧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眼前那株花,包扎得跟猪蹄似的手露出来那几根素指有模有样地摆弄着叶子。
“捡回来的宠物。”
赫连祁看见了跟只沙雕一样蹲在那里的安灼骨,妖孽的容颜染上了笑意,琥珀似的眼瞳被暖阳折射出了绝色。
“想不到你居然会养宠物?还是个男人?”少年眉头皱得不成样子,但嘴角却诚实地挂上了贱贱的笑:
“上次我俩去袖香阁玩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在那里捡一只回来呀?”
赫连祁用手推开了少年那张凑近的脸,他知道这人就是想看他笑话,看这猥琐的笑容,拳头就有点痒:
“滚。”
*
安灼骨就傻愣愣地在那里摆弄了半天的花草,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才发现黄昏将近。
她前脚刚回到院子,后脚就有赫连祁安排给她的家丁叫住了她。
“小主子,赫连公子让您不用等他了,今晚他有事不回来了。”
啊,原来那大沙雕的姓是赫连啊……
好像真的挺忙的,那件事就等他回来再说吧……嘿嘿嘿。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