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一来也好,换个顺序,先找到杜鹃,自然就能明白她因何故失踪。如若被掳,掳她之人必会交待掳她之由,一条线,如若找不出线头,那么,就倒过来捋一捋,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柳汐送璇裕出王府大门,他虽乔装出宫,轻马简装,却仍是暗卫护驾,骑上马,璇裕俯视着柳汐。
“柳汐,你可随时进宫见朕,瑞王府内之事如若告一段落,朕还有其他事情要你帮忙。”
柳汐垂首,见璇裕扬鞭拍马而去,直至不见璇裕人影方转身,不料,璇羲正迎风而立于王府大门。
柳汐走近璇羲,本想问他可有杜鹃的消息,思忖之下,觉得如若真有了消息他怕早已主动告诉了。于是,看了他一眼,低首行礼之后绕过他径自离去。
“柳汐!”璇羲急忙叫住她。
柳汐止步,转身问道:“王爷,有事?”
“皇兄他……”
柳汐猜想璇羲本想问她璇裕和她说了些什么,但应该是意识到,这个问题似有不妥,于是改口道,“皇兄回宫了吗?”
柳汐点头,主动说:“皇上命我三日内找到杜王妃的下落。”
这件事本就无可避免,于是提前相告也无不妥之处,只是,说到这里柳汐索性折到璇羲的身边,直接问道:“王爷,也许你应该将你和杜王妃之间的事情也告诉我的,这里所有的人都有事隐瞒,似乎都有难言之隐,这本可理解,可是,如若连你也要对我隐瞒,这案子,不要说五日,我怕是五年也破不了了。”
璇羲峻冷的脸上闪现令人难以捉摸的神色,最后,他扯动嘴角,说道:“是本王对不住她。”
“怎么讲?”柳汐趁热打铁,急忙追问。
俩人不知是谁先抬起脚步,于是边行边聊,璇羲开始回忆:“本不知她有意中人的,她十二岁那年,因那首《求爱》之作流传民间,娶她这件事似乎早已命中注定。不管,她是否心有所属还是我忆情系他人,其实都已不重要了。一个是皇子,一个是相府千金,一旦有了这样的牵绊,我与她便也注定了这一生的交集是逃无可逃了。”
这一点上,柳汐想她是可以理解的,当年运筹之人也是料准了这一点才有恃无恐的吧。
但柳汐遂即又想,如若,这世上没有轻眉,没有公子伯邑,又有谁能说,这样的一对妙人儿就不能真实谱写一曲荡气回肠的爱情传奇呢?
“杜相说,他把杜鹃的一生交付于我,我和她成亲之时也想好了我要对其负责。新婚之夜,我喝得酩酊大醉,只为给自己壮胆,她却说,要和我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因为,她的心里早已住着一个人,而我的心里也根本没有她的位置!她还说,如若有一天,我和她都失忆了,都忘记了那些前尘往事了,也许还有可能从头再来。”
柳汐的眼角又一次湿润,为杜鹃,也为璇羲,更为这世上千千万万被命运戏弄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