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红夫人也有嫌疑。
“敢问夫人,两年前,眉侧妃昏睡之前,王府里可曾发生过其他蹊跷或是可疑的事情?”三次滑胎可导致女子身体虚弱,亦会留下其他诸多的疾病,但是独独没有听说过会因此变成植物人,柳汐想,其中必然还有其他文章。
韵夫人摇着双手,急切地说:“这些事真是我接下来想和公子讲的,我和良姐姐和眉侧妃的怨恨并不完全因为她得王爷专宠。”
“那是?”
“是因为她身边那个漂亮又机灵但不会说话的哑巴丫头!”
“哑儿?”这丫头对主子忠心耿耿的态度她早已见识过,根据璇羲所述,柳汐推算这丫头应该在轻眉被卖身青楼的时候就跟在她身边,大抵因为患难之交,情分有别于一般的主仆关系。
“三年前,眉侧妃怀上王爷子嗣,因于这半年之前她已滑过一次胎,经那次事件,她对这一胎自然是格外小心。我与良姐姐虽然在心底对她存有嫉妒之情,但是纵观整个王府,王爷虽然姬妾成群却形如摆设,惟独她盛宠不减。府里头多数的人都是靠在王妃和梅夫这边的,这种局面之下,我和良姐姐就势必要找个靠山,要不然,我们即将被孤立,前途茫茫。”
“于是,夫人就和良夫人想要拉拢风光得意的眉侧妃?”
“是的。”韵夫人点头,眼里却是满满的无奈和愤懑。
“走近时,才发现眉侧妃不屑于人为伍?”柳汐又问。
“是的。”想起往事,韵夫人还是心存芥蒂,她忿然道,“不但不屑我和良姐姐的好意思,还把我们视为恶狼,认为我们是冲着她胎儿去的,认定了我们要加害于她。”
“她这也是杯弓蛇影了。”
“几次去华轩殿都碰了一鼻子的灰,最后一次,我们商定再也不会进华轩殿半步了。”
“却和哑儿起了冲突?”
韵夫人一笑道:“公子果然思维敏捷。”
柳汐笑着摇头道:“不过顺着夫人之前说的话思考罢了。”
“那日,我和良姐姐被眉侧妃嘲讽了一番觉得脸上无光,从她寝殿出来一路数落她的不是,途经抄手游廊,听得一个丫头在痛哭。我和良姐姐躲在转角听得那丫头哭着一边用手语说,‘哑儿姐姐,奴婢知错了,奴婢这也是从王妃殿阁的大侍婢那里听来的,说咱们眉侧妃并不是平鑫候的义女,原是一名妓子。’这丫头还没说完,那哑儿却又一巴掌扇了下去,那丫头大哭了起来,那哑却仍是不肯放过她,将她左右脸颊打得红肿之后仍是不肯停手,良姐姐气不过,大步冲上去给了哑儿一巴掌。”
“良夫人原也是体恤之人,只是没想到这一巴掌将你们和眉侧妃这间的关系打得更为紧张了!”
“公子有所不知,那哑儿简直是个疯子!她竟然回了良姐姐一个巴掌!你想想眉侧妃再受宠,她到底只是一名奴婢,良姐姐怎么说也是正经主子啊!”时至今日,韵夫人说起这件事还是气愤难平,“跟着我们一起去的丫头不依了,见主子受辱就和那哑儿打成一片,别看她平时一个瘦瘦弱弱的哑巴,打起架来就和疯子一般,将几个丫头都打伤了,后来眉侧妃闻讯赶来,觉得她们着实理亏,才当着我们的面面狠狠地杖责了哑儿三十下,我到今时今日还能想起这倔种被打得血肉模糊硬是不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