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别人的时候,却从未想过自己。当日你见到璇羲,便是一股脑的投入进去,我曾经劝说过你,璇羲并未是良人。可你却不信,并让我不要参与那件案子,如今,你便是不听我的,自己受了委屈。”
妙月这般说着,那件案子,所有的线索自己都能够帮柳汐查出来,免去她这般的劳累,可柳汐却因为她说了一句关于璇羲的事情,便是直接让她不要管。
这也是重色轻友的表现吧?
妙月不去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看着柳汐,抬头看着已经上了当空的圆月,说道:“有些时候,你爱着的并不是那个人,而是自己当初的那份感觉。你爱着的,只是当初见到璇羲时,自己那份情愫罢了。”
“若是有朝一日,璇裕对你也不再新鲜,不再感兴趣。怕是你就要如同萧契将军一般,孤家寡人,什么都不能够爱上了。”妙月苦口婆心的说着,柳汐抬头,她心里怕的,不是这个……
她心里怕的,是圣上的心意不能够揣测。
璇裕身边如此多的女人,他又需要去顾全朝政上的事情。就如同璇裕当初跟璇羲和璇覃说过的,对于他的身份来说,爱上一个女人从来都不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需要顾全的是天下的百姓,他需要顾全的是这普天之下莫非黄土的安宁。他不能够将自己的心思分出来很多给柳汐。这其实柳汐可以忍受,可她怕的是,若是有一天,圣心转移了,她该如何?
柳汐不是理智的人,她只不过是装作理智罢了。
若她理智,就不会在第一眼的时候对璇羲倾心。
一旦是进入了爱情的领地之内,柳汐就会变得茫然,她会抛开自己认为一切对的东西,只是倾心到喜欢的人身上。可若是有一天,璇裕不需要她了,又该怎么办呢?
还不如就像是如此这般继续下去,她作为璇裕身边最重要的左右手。帮他去查那些,皇家兵部和大理寺无法查出的案子,让他能够一直依赖自己,或许这样才是他们最正确的相处模式。
“你若是一直畏手畏脚,便是不会有看到幸福的一天。”
妙月这样的一句话,就像是在柳汐心上的一拳重击,让她顿时无话可说。原本要脱口而出的那句劝慰着妙月,也是来掩盖自己心意的话,被柳汐吞回口中。
也只有妙月,才能够看透柳汐心中所有的想法吧。
“你呢?你说我,可知秦氏已经在着手给你找京都之中有名望的人家,开始要把你嫁出去了?”柳汐这样说着,妙月苦笑着摇摇头,看向柳汐,说道:“你难道听了萧契将军的事情,还妄想着把我嫁出去吗?”
听见这话,柳汐自然知道她是在说些什么,妄自菲薄!柳汐气的浑身直抖,说道:“你为何不可?你卖艺不卖身,从来都是洁身自好,清白的比正经姑娘家都要清白,你有什么……”
“可身份呢?”妙月淡淡的说出这句话,又让柳汐僵硬在原地。
妙月笑着,说出那些事实,“但凡是普通人家,都希望自己的娘子是清白的。就算我是清白的,可我既然出身在这望月楼之中,又是如此的乐妓,谁会相信我的清白?”
“即便是我未来的夫君知道我清白,那又如何?谁能够堵住这悠悠众口?”妙月眼眶内似乎是有着一点儿湿润,柳汐见她这般,愧疚的低下头,看她那般,妙月深吸一口气,倒是也安慰的说道:“你不用自责,当日我还不如这望月楼之中的处境好。”
“本就是乐妓,你把我接出来,给我开了望月楼,让我不用再看人脸色,甚至是不用再被人做出那般的事情,是我该感谢你才对。”妙月这般说着,柳汐没忍住,就直接扑了上去,抱着妙月,眼角流下一滴温热的泪水。
妙月感受着扑在自己身上这多愁善感的女人,拍着她的后背,笑着说道:“我看你也嫁不出去,不如我们两个就做一对儿伯牙与公子无双罢了,这也就有知音不怕……”
“可终究是我害了你,若是在原本的地方,你还有可能被人赎了回去。”柳汐还没说完,妙月就打断她,认真地说着:“若是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又有什么值得我快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