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疑问等待着吃完饭后的主任,十二点过去了,十二点半过去了,一点过去了,依旧没有主任的电话。盛夏坐立不安地在寝室徘徊着,时而望向窗外,看看有没有主任的身影。
“一点半了,不能再继续干等了,我来打个电话把!”说着盛夏就拿起手机打给了主任。
“喂,主任,我是盛夏。”
“哦哦哦,盛夏是吧,你们要走了是吗?我喝多了,送不了你们了,但是帮你们叫了车,我让他联系你哈!”说完主任就挂掉了电话。
盛夏一脸蒙圈,“不是答应好的事情吗?怎么还带这样子的?”
不一会儿果然有一个本地号码打了进来,“喂,你们是要.......喂?有人说话吗?你们是要坐车吗?”电话那头很显然是一位用着老年机的司机叔叔,信号极差,这边就连一句话也要听上了四五遍才能听清。
“是的,您什么时候过来,哦,对了,我们有九个箱子,您的车装的下吗?”盛夏为了一次听到所有回复于是便一股脑地全问完了。
“你们有九个箱子?大吗?”电话的另一头显然有点不是很确定。
就在叔叔犹豫的间歇,盛夏好像听见电话另一边的摩的声,很真切,还和着超市的宣传声。盛狐疑地问道,“叔叔您去江大吗?您该不会是摩的吧!”
话刚出口,只听闻那边爽快的答道,“对对对,我是摩的,你说去哪?”
知道这一切的盛夏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不走了,谢谢。”
“哎,薛婉,我真服气了,主任是在坑害我吗?给我们找了辆摩的,那能去江大才见了鬼了!”
“什么?摩的?那不是顶多去个镇上的车吗?”薛婉也真的对主任表示着十分无奈。
“真是受不了,我去问个清楚,主任到底什么意思。不去就不去嘛,答应的那么好,最后成了这样!”气急败坏的盛夏怒气冲冲地拨通了电话。
“喂,我让司机联系你了,你们走了吗?”主任洋洋得意地问着。
盛夏努力地遏制住内心的怒火问道,“主任,我上午是不是和您讲的我要回江大?”
“是啊!”主任不以为意地回答着。
“那您为什么给我们安排了一辆只能到镇上地摩的?”盛夏怒气噌噌地往上串着。
“那不是因为我喝多了嘛!再说,送到镇上怎么了?你们之前不都是到镇上坐大巴吗?”主任这理直气壮地回答真的是让人有一种想要冲上去暴打他一顿地想法。
听见主任这么回答后的盛夏不屑地笑了一下,“咳,就这么个人,自己也是疯了才会去问他!”这么一想,倒是也不想再与其争执,索性回了一声“好的,谢谢,我知道了!”就挂掉了电话。
成人的世界里,总是超乎我们想象的不靠谱,超乎我们想象的复杂。所有答应的承诺,转眼就视为云烟,或许是压根不重要的缘故,又或许是早已习惯了这种言不由衷的样子了吧!
被晾在一旁的盛夏和薛婉又被现实给了当头一棒,清晰认清了现实后,也只能坚强地站起来。
“我们都收拾完了,还回的去吗?”坐在床边的薛婉诺诺地问着盛夏。
“回的去,必须回!”盛夏坚定地说着,“我再试试上午的那个网约车,实在不行,我们就叫滴滴,大白天总不会怎么样吧!”
几经尝试,师兄的那个网约车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作为,无奈之下,只好选择滴滴司机。怀着惶恐与不安的心情等待着,内心的波澜虽不比考试出成绩那般汹涌,但也总是会因为一阵风吹就激起一片涟漪。
滴滴司机如约抵达,此时已是下午三点。
一出大厅门,盛夏的焦点并不在自己的东西是否全都搬了出来,也不在乎司机有没有把易碎物件放到了下面,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盯着司机,看着面相,打量着行为,评判着性格以及考究着言语,生怕因为一时的的疏忽葬送了自己年轻的生命。等待所有东西都归置完毕,盛夏才犹犹豫豫地结束了考察,看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才略微有点小胆坐上小车。
一路上,司机倒也坦诚,直言不讳地问着江大的具体位置,一下高速便让薛婉开启了导航。许是导航选了一条最近路线,但绝对不是最优路线。
汽车开在盛夏似乎熟悉的城市里,可周围的一切又不那么熟悉。回程本该驶过那条新修的大道,可如今,连大道的影子也不晓得去了哪里。可是,谁都不认识路的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相信着导航。路越开越窄,人越走越少,高大的建筑逐渐被矮小的居民楼取代,就连路旁的灌木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挺拔的林木。
坐在车里的盛夏和薛婉心都要跳出来了,眼睛一边盯着前方的道路,还要一直紧盯着手里的导航,生怕司机乱拐,途生意外。
坐在前面开车的司机看着路况越发糟糕,内心的负面情绪逐渐爆发,由开始的啰嗦抱怨,变成了斥责,时不时还朝后发来质问,“我去,你们这是什么学校,路都这样了,还能走吗?这是你们学校吗?你们连学校怎么回都不知道吗?”
就在情绪十分波动的节骨眼,前方忽然没有路了,导航让往左拐,可是左面明明就是一片树林。这下车里的气氛更加险峻了起来。司机索性熄了火一百八十度大转身,怒视着盛夏和薛婉问,“这怎么走?”
这一问,让盛夏想要跳车的冲动都有,奈何她的内心对车外的世界也充满恐惧,如坐针毡的她不由自主地前后张望,似乎是想要看到什么,可是由仿佛无心去看什么。而坐在旁边的薛婉还在不停地导航,企图在这荒野里找寻一条生路。
在这紧张的气氛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虽没有指针的滴答声,但好像大家都听得到声音一般,呼吸的频率也跟着鬼使神差地起起伏伏。
不断张望着的盛夏待气息平稳之后,好像看见树林的远方有那么一片稀疏,或许那可能就是导航上要左转的路口。
“叔叔,我看前面有个路口,我们往前走吧!”盛夏故作镇定地说着。
“你看见了?前面真的有路?”司机没好气地问着。
“是的是的,走吧!”盛夏坚定地说着,薛婉倒是一脸疑惑,不知那家伙又哪里寻来的勇气。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那个路口果然是可以左转的,这一转,倒是转到了熟悉的地方。
“好在自己来这边上农机实验课的时候没有逃课,不然还真不敢说认识这片地方。”终于松了口气的盛夏感慨道。
碰巧今天是新生入学,嚯,大四学姐又一次感受到了学校的热情。
“你看看人家,拿了这么多东西。”路过的阿姨看着盛夏面前的箱子,低声地和自家孩子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