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的午觉过后,盛夏和薛婉却是一副是呆滞状态,许是没人叨扰也无形中增加了午休时间,反倒是有些不适应了。两个人睡眼朦胧的走下楼去,想着大家也都出去了,便拿起钥匙横冲直撞的进入了一楼会计室。
一进门,屋里屋外都吓一跳。屋里的周俊杰原本睡的香甜,忽然听见了开门声,吓得还以为会计回来睡觉了,一骨碌爬起来呆坐在窗边,好不可爱。只是没想到,进来的自家姐妹。
“哎呦,吓死我,我还以为人家会计来了。”周俊杰松了一口气说到。
“啊!怎么还有人啊!”盛夏也不由得尖叫了一声。
“哇塞,你们也好大胆,中午也睡过来了,该吓一跳的应该是会计。”盛夏接着挖苦到。
“你是不知道,我们那个屋子空调坏了,热的根本睡不着。”周俊杰一脸嫌弃的说到。
“哦,原来是这样。”盛夏略表同情的回答着。
“哎,不对啊,你难道?不应该?已经出去了吗?”盛夏一脸好奇的问到。
“什么出去?”周俊杰茫然不解地问到。
“不是小师姐叫大家出去吃饭吗?你们没有吗?”盛夏一时间如坠烟海,不明白到底什么情况。
“咳,这种事情哪里轮得到我们,你们那边每每玩的火热,和我们这边两间寝室似乎一点关系也没有。”周俊杰说罢便一边摇头一边坐在椅子上,言语中带着一丝不满。
就在这时,徐清也进来了,看着大家面色并不红润,想必聊的不是学习。
便开口问到:“你们说什么呢?”
“啊,你也在啊!”盛夏一脸吃惊的说到。
“对啊,不然去哪?”徐清不明所以的回到。
“我们刚刚正在说好像我们这三间屋子来往热闹些,你们那边和我们恍若隔世。小师姐叫吃饭,看来你们也不知道这件事,”盛夏解释到。
“已经习惯了。”徐清波澜不惊的回答到。
“啊?”盛夏和薛婉大吃一惊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徐清看到她俩的反应,便紧接着继续解释到。
“上次你知道有多尴尬吗?我本身刚从田里回来,恰巧就在你们对面的师兄寝室,师兄们也很热,打开冰箱准备切割西瓜,切完倒也热情,挨着寝室送,我自觉地先回了自己的寝室,想着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吃也是尴尬,回去和屋里小伙伴一起或许好些。谁知道,只听见他们敲开了你们和你们隔壁的门,这边等了很久,等来的不是西瓜,是瓜皮扔进垃圾桶的声音。”
“天呐,我还以为大家都有,怎么会这样。”盛夏百思不解。但又似乎可以理解,若自己不是个女生,或许混的更惨。
盛夏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学习了。
坐在空调房里望着窗外的阳光,总是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空旷的天地间,绿色铺满了整个村庄,偶尔听见几声犬吠鸡鸣,或是蝉鸣鸟叫,仿佛是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一片涟漪般,让人神往。
盛夏听着政治,看着屋外的和谐宁静,不由得感慨,如今的和平年代,真是要感谢那些为了新中国浴血奋战的先烈们,没有他们的冲锋陷阵,奋勇杀敌,又怎能求得这安稳学习的环境呢?想想那些努力睁眼看世界的知识分子们;想想那些无数次突击与被围剿的战士们;想想那一场场战役,一次次挣扎,一个个家庭的支离破碎,一片片土地染成红色......盛夏无法想象这艰难困苦,只是真的感慨,我们这头雄狮,真的站起来了,站在世界舞台的中央。虽然被质疑,被否认,但是我们依旧团结一心奋勇前行。改革开放的四十年里,人民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四十年风雨兼程,但硕果累累。
盛夏想着想着忽然精神地坐直了起来,毕竟世界难事一箩筐,如果自己连学习这点小事都不能坚持克服,不能成为农业人才,又怎能为祖国农业事业贡献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呢?
坐在旁边的薛婉看着盛夏这异常的举动,不明所以。
晚饭的时间总是来的那么突然,叔叔也是当地农户,除了做饭也要下田劳作,因此每日开饭时间总是随着农活的多少决定。
“开饭喽!恰饭诺!”外面下田归来的罗方博士又在喊饭啦!
吃饭,简直是人生中最美的时刻。
“今天人不多,你说我们晚上会不会吃的好些?”盛夏天真地问着薛婉。
“很可能,我俩去镇上取快递那次不就是嘛,那天人也很少,但是菜却很丰盛。”薛婉边上楼边说。
“那好开心,我们跑起来,饿死了!”盛夏说者便很快地跑上楼去拿碗。
一路火花带闪电,小跑着就冲进食堂,然而,生活总是爱开个玩笑。
“啊!我们是不是命不好啊,为什么我们不在的时候就那样,他们不在的时候就这样!”盛夏悲愤的说到。
薛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哎呦,今天吃啥?你们怎么不吃?”罗师兄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说到。
“嗯.....师兄,你盛米饭吗?”盛夏犹豫地问到。
“那肯定要吃啊!”说着罗博士便径直朝米饭走去。
三下五除二地盛起米饭就往嘴里送,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师兄,你没看见什么吗?”盛夏以为自己老眼昏花,走过去看了一眼又问到。
“咳,你说那只和在米饭里的死苍蝇啊,你吃其他地方的不就行了?这没事的,死不了人。”罗博士说完便舀了一勺苦瓜端着碗到外面去吃了。
盛夏和薛婉也只能照做,毕竟不吃就真的没得吃。
“我们是来干什么的?”盛夏一脸严肃地问着薛婉。
“变形记。”薛婉苦笑着说到。
“权当是回归当年知青下乡吧,每天没吃没喝还要务农学习。这些辛苦没什么,只愿来年求个好结果就行,让我返城吧!”盛夏说着便也盛了米饭夹了些炒萝卜条离开了。
虽然环境艰苦,但是大家都这样,其实就像很多人一起分担了这份苦楚,便也没有什么。况且人生还是需要拥有苦中作乐的伟大情怀。
“我们待会骑车溜食去怎么样?”盛夏兴奋地问着薛婉。
“可以,但是我们没有钥匙。”薛婉既开心又担心地问到。
“今天没人,估计是有空闲的车。我去楼上问问,你到库房看看车里有没有。”说着盛夏便跑上楼去。
几经打听,才获得了电车钥匙,盛夏开心的仿佛自己拥有了一辆玛莎拉蒂似的。
“这人少到挺好,我们也自在些。”薛婉一边帮着盛夏推车一边说到。
“真的是,走,上车!我们去天的那边,海的那边。”盛夏早已按耐不住自己这狂躁的内心。
“我们去哪?”薛婉问到。
“看到那片矿山了吗?我们就朝着那个方向,走哪算哪。”盛夏说着就出发了。
刚开始虽有一颗躁动的内心,但是在拙略车技的支配下,还是多有限制,不能随心发挥。车子骑得歪歪扭扭,右手拧的电力忽大忽小,坐在后面的薛婉一前一后的摇晃着,估计这心也一直悬在嗓子里。
“这边的小苗好绿呀!”薛婉说到。
“哪?哪边?”盛夏左顾右盼地寻找着薛婉说的地方。
“你不要看啦,你快看前面,你这样很危险的。”薛婉看见左顾右盼的盛夏更加慌张。
“哦哦哦,好的好的。”无心回答的盛夏正努力的让车子更加稳当起来。
随着与车子的熟悉,倒也逐渐掌握好了节奏,能够轻松的应对着。时而也能看看落日余晖,看看风吹稻浪。
南方的村庄,屋子伫立的略显随意,自然屋前的小路也是扭扭曲曲。
“我们真的要去吗?这很不好走哎!”薛婉看着这七拐八拐的路说到。
“没关系,我们走到哪算哪,实在走不通我们再返回来。”盛夏执着地说到。
晚饭后的村名们渐渐出来闲聊了,三五成群,或老或少,总是谈笑间有着豪放,那笑声似乎可以保罗万物。偶尔有陌生人从她们前面驶过,这些人的话题也会忽转,随机跳脱几句
“这是谁呀,哪家孩子?”
“不知道,没见过。”
“这样应该是村委会那些学生吧!”
“哦哦哦,对对对,我就说没见过。”
几句带过,便又回到了她们之前的话题。
当然也会路过家有老人的院子,老人们有的呆坐在门口,或拿着烟斗,或看着孙儿们打闹,亦或者自言自语着。倒是也有老奶奶弓着瘦小的身子,佝偻着在自家院子里收拾田园,看起来不慌不忙,好不闲适。
继续往前走,看到一家门前围着一大堆小孩,这里的小孩好像凑在一起看谁打游戏,时不时还发出一阵唏嘘声,小手想要跃跃欲试。
“你小时候玩什么啊?”盛夏看到此景问到薛婉。
“我小时候父母上班很忙,没人照看,我和我妹天天被锁在家里,记忆里光趴在窗边等我爸妈下班了。”薛婉努力的回想着。
“我小时候可不是这样,小时后没有手机,没有很多游戏机,每天都会叫上房前屋后的小伙伴,玩什么跳皮筋,捉迷藏,哦哦哦,还要什么七仙女啥的。倒是身体很好,因为每天都是健康的娱乐活动。现在的小孩,这么小就会玩手机了,不近视那才奇怪。”盛夏若有所思地说到。
“真的是,这可能也是时代进步科技对孩子的一个诱惑吧!”薛婉回答到。
“这条路走不通了吧,前面好像没路了。”薛婉补充到。
“我看看,再往前走走。”盛夏继续前行着。
许是专注地看路来着,没有注意到路旁散养的鸡群,当车驶过,一群鸡忽然一哄而散,像是仓皇逃串一般。
“啊,鸡飞起来了,鸡飞起来了!”盛夏看到这样的场景惊讶地发出了感叹。
“怎么办,怎么办,会不会飞起来咬我?”盛夏边躲边说。
电车也随着盛夏的摇晃而左右摇摆。
薛婉一边震惊鸡飞,一边担心盛夏骑到沟里。
就在此时,旁边屋檐下的几个小朋友热情地传来的嘲笑的声音。
“哈哈哈,她们说鸡飞起来了!”一个小孩捂着嘴边笑边说。
见此景,盛夏和薛婉赶忙离开,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回去的路上,一路飞驰。遇一恶犬,紧密相随。呼其主人,置若罔闻。不得已停车,着实不敢前行,生怕逮着自己咬上一口。
“我们该不会要牺牲在异乡了吧?怎么没有人管这只狗呢?”盛夏哭腔着说到。
“怎么办,我们现在也不能动,一动它就叫。”薛婉也被突如其来的惶恐弄得手足无措。
僵持之下,足足在原地停留了十五分钟之久,盛夏也在慢慢后退,企图退到这狗的家门口,让其主人回来看好。然而无果,即使站在门外,里面也没人搭理,不知是听不见,还是认错了人家。就在无助的时刻,后来骑来了一辆电车。盛夏仿佛看见了希望一般。
“薛婉,你坐稳。”盛夏紧张地说到。
“好。”薛婉回到着,也不由自主地抓紧了盛夏的衣服。
“那辆车到哪里了,我们左边还是右边?”盛夏目视前方问到。
“右边,还有几米,有点远。”薛婉侧身张望着后方。
“好的,右边就好。”盛夏仿佛看见了希望一般。
“来了来了。”薛婉说到。
盛夏根据自己的判断,车越来越近,三米,两米,来了。盛夏扭到了最足马力,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不要看后面,你扶好,我们赶紧走。”盛夏严肃地对薛婉强调着。
身后的犬吠逐渐减弱,减弱......
“狗跟上来了吗?”盛夏惊魂未定地问到。
“没有,没有,但是好像现在那辆车停下来了。”薛婉看着后面这一幕,深有同情但无力相助地说到。
“那就好,吓死我了。”盛夏松了口气说到。
“我们再也别来这边了,太可怕。”薛婉恍若劫后余生一般地说到。
“再也不来了。”盛夏狂摇着脑袋说到。
等情绪稳定下来,车速减慢,盛夏的思绪也回归了轨道。
“你说人的本性哈,可能我们看起来很善良,但是在面对生死之间,还是会先救自己,或许这样伤害了别人,但是自己真的那一刻无法做到大无畏。”盛夏忽然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羞愧地说到。
“之前看《釜山行》,看到里面邪恶人性暴露的一面时,简直深恶痛疾,可没想到自己也这般。”盛夏无可奈何地说到。
坐在后面的薛婉也沉默了,或许我们的成长注定要经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