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扶住赵逢屿,但他一把推开,重心不稳载倒,幸好及时扶住了吧台,赵逢屿的脸上分不清是酒水还是汗水,还硬着脖子看着林昔,他的眼神逐渐迷离……
林策策依然不手软,重新开了一瓶,她晃着酒杯,妩媚狡黠地望着赵逢屿,说:“既然要虐,就狠狠的虐,百忍成金,苦海桑田,才成就了如此坚毅通透的樊径。”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人设故事呢?”简盛无语。
“能不能回去再讲樊径啊。”
倪程试着去抢酒,怎么也抢不到,林昔灵活地像只兔子躲闪了几下,得意笑着,“樊径,请继续。”
赵逢屿踉踉跄跄走到她跟前,忽然露出不明的笑,彩色的灯光打在脸上,更邪魅了,他看似不正经又认真地问她:“林策策,你心里的樊径是怎么样的?”
她穿着短裤,两条笔直长腿摇晃着,俏皮地回答:“书里写的是怎么样的,他就是怎么样的呗,难道我还自己脑补啊,你一直都没搞明白,这个问题不是问了我一个人就可以得到答案的,这样帮不了你理解角色,大众想象中的樊径才是标准答案。”
话音刚落,她看着赵逢屿好像被点燃了,直接怼她说:“我问的是你心里的樊径,不是大众的,一直没搞明白的人是你!”
“我都给你指了明路了,你还要问我心里的标准,你这么想知道啊,行,这一瓶喝完,我就告诉你。”
“疯了,林策策真的疯了。”简盛默默退后,不敢再加入他们的战火。
赵逢屿向她缓缓走近,迷离光线和他的五官重叠,这时候已不见那个奶萌样,而是浑身充满男人的阳刚气息。他突然靠近,林昔便没那么自在放肆,眼睛微微闪躲,他现在全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质,在没搞清楚他下一句要说什么的前提下,她决定,敌不动,我不动,还没思考完下一步,她就措不及防被扛了起来,这种感觉很熟悉,排练短剧的时候,赵小二就是这样直接把霸道千金扛到了客栈门外。
“这是个什么剧情!!”简盛震惊脸,和倪程疯狂脑补了一出霸道总裁扛走小娇妻的羞耻戏,熟不知,赵逢屿回头恹恹地盯着他们说:“你们快点跟上,我怕我会倒下。”
林昔在他背上扑腾着喊:“你扛我干什么!继续喝呀!”
“我说了不会上你的当,别想套路我喝酒,回去给我把樊径说清楚。”
十分钟后,他们在公园一处长椅坐下,赵逢屿把林昔放下后,头昏脑涨瘫坐在长椅上,林昔按着太阳穴,她喝得太多,有点头痛,简盛和倪程两个人呆呆看着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赵逢屿看着头顶的月光,说:“我明天要是上了新闻就是拜你所赐。”
他先前戴着口罩进夜店,出来时直接露脸,又扛着一个女人,要是被记者拍到,明天的八卦绝对有他一份。
“正好啊,我帮你上头条。”
她打了个嗝,浑身无力地倒在一边。
倪程说:“樊径哥哥没喝醉,还知道带我们走员工通道,所以应该没人看见。”
“看来这次酒量变好了,要不要感谢我?”林昔朝他眨眼笑。
赵逢屿胃里难受地很,闭上眼睛让脑子的眩晕感平复一下,阵阵风吹着酒气。沉默了一会,他忽然问道:“大部分人都是喜欢男主角,你怎么会喜欢樊径?”
虽然林昔看起来醉的迷糊,但其实很清醒,她坐好,说:“他是我看到过的最为复杂的人物,一开始是反派,后来走上了正道,无论做哪种人,他都能混的很好,谁规定所有人都要喜欢正派的男主,我喜欢复杂的人,有棱有角。”
赵逢屿笑了,“可是他是一个很冷淡的人,没有爱情。”
“之前还说他喜欢女二呢,这么快改口了?”林策策忽然傻笑看着他:“喜欢一个人不一定是因为爱情,我对他是欣赏。”
赵逢屿笑着沉默,只觉得胃里很不舒服,所以捂住喉咙垂下头,简盛说:“你们别讨论剧本了,该回去了。”
夜风拂动,幽静的公园冷冷清清的,只有他们四个人待在这晒月光,赵逢屿发了条信息让经纪人派车过来接他回酒店,发完后,手机响了,他闭着眼睛接起:“梁初,怎么了。”
“你说话怎么这样,是不是喝酒了?”
他确实开始醉了,语调和平时不同。林昔头靠着椅背,恍恍惚惚听到梁初的名字,慢慢张开了眼。
而赵逢屿用最后的清醒说完,睡着了,路面昏黄的灯光,让林昔忽然心里一酸。
过了半小时不到,乔禾派的司机到了,车上下来的却是梁初,她看到乘风而行的几个导演,顿时惊讶:“你们怎么在这?”
简盛他们也是一阵惊讶,“我们聚了一下,没想到是你来接人。”梁初直奔赵逢屿,把他扶起来,“你真是的,又不告诉我在哪,怎么喝成这样?”
简盛过去帮她把人扶进车里,随着车越行越远,他们也该回去了,“我们打车吧。”倪程把林昔扶起,却看到她表情有些失落,好像顿时酒醒,无比冷静。
“你别管她,你师父怎么可能会醉。”简盛说。
“师父,你回去早点洗澡睡觉,不然明天开工整个人晕乎乎的。”
林昔面无表情往前走,“不用开工,老子失业了。”
两人惊愕,失业?
失业后的几天林昔浑浑噩噩在公寓待着,又回归颓废生活,楼上装修嘈杂声连续几天荼毒她的耳膜,令她实在受不了。
她烦躁地揉揉头发,去阳台浇花,这时,candy来电,“林昔,你最近怎么样了?”
“嗯,吃香喝辣睡的好。”
“这么爽。”candy整理着工具,周围是嘈杂的人声和搬东西的声音,“今天录完尹蔚的内容,终于可以摆脱这朵曼陀罗了。”
录制时间比预期要久,但也总算结束,“林昔,你也太吃亏了,对不起啊。”
“别说这个了。”
candy讲着电话,忽然在茶几翻到了透明的光球,这是林昔留下的。
“林昔,我看到你那个灯了,你不是说要拿回去用吗?怎么落在尹蔚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