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说,喜姑娘是我唯一的朋友。若你也是我朋友,我也可以为你花一点钱。”
一个双手能偷取天下宝物的朋友,才是真朋友。叶小龙想了想,觉得和渡影交朋友,非常值当。
“你可知道,我排了三年的队,好不容易才约上,可以和喜姑娘见上一面,谁知就在我交完银两后,红妈妈却告诉我,喜姑娘被你给包了。”
想他渡影万花丛中游历十载,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拜倒在他的甜言蜜语之下。唯独一个喜姑娘,月月求见不得见,皆因他之钱财乃是偷盗之财不义之财。
为此,渡影整整一年洗心革面戒赌戒偷,昧旦晨兴日以继夜辛苦挣钱,好不容易挣得喜姑娘的入幕之资,后又苦等两年,终于成为了喜姑娘的有缘之人。
谁曾想,自打这初出茅庐的叶小龙成了喜姑娘的入幕之宾后,喜姑娘便突然宣布,一年之内不再见客。
而现在,这个斩断他与喜姑娘红线的刁蛮丫头竟然还要他去帮她偷取财物,然后继续阻断他的姻缘。
“所以?”叶小龙还是不明白喜姑娘与金钥匙之间有何关联。
“所以你竟然还敢让我去给你偷钱,好继续阻止我和喜姑娘见面。”渡影厉声呵斥道,忽而飞身上前,谄媚一笑。
“不过......”渡影胁肩谄笑,挑眉暗示道。
“喜姐姐现在算是我的女人,要见谁,得先问过我。”
叶小龙自然明白渡影在打什么主意,想要用金钥匙换取与喜姑娘一度春风,的确不是亏本生意。
“你呢,若帮我偷九皇子府,倒算得是上朋友。”
“嗯嗯嗯。”渡影见叶小龙越来越上道,心中难掩欢喜。
“朋友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岂有不帮之理?”叶小龙顺着渡影继续往下说道。
“就是,闯荡江湖靠的是什么,是义气。”渡影非常同意叶小龙的想法。
“那你是不是应该义气地先帮朋友偷点钱,然后朋友再义气地为你引见引见你朝思暮想的美人?”叶小龙挑着眉不怀好意地看向渡影,见渡影一脸淫笑地憧憬着自己与喜姑娘的旷世绝恋,突然变脸,狠狠地踩了渡影一脚,并厉言正色道。
“不过,这九皇子府,你偷也得偷,不偷还是要去偷。”
“我凭什么要偷?”脚趾的疼痛打断了渡影的思绪,叶小龙变脸的速度让他意识到了危险。
“凭我是叶小龙,凭你打不过我。”
‘轰隆’
突然,一道金光自远处飞来,悬崖边山脚碎掉了。
同时,一根藤曼坠下,叶小龙和渡影立马抓住了这株藤曼,才免于掉下悬崖。
定光法杖有规律地与地面相触,佛音四起。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来了。
帝都护国寺,作为天下佛寺之首,又隶属皇家,本就是贵中之贵。
极盛时期的护国寺,就连拜垫都得一日一换,香火钱更是推成了山。
寺里的和尚趁着有钱,将佛像镀了又镀,金子多到往墙上抹。
在如此富贵的护国寺中,唯有一个十方和尚,虽被御赐紫金袈裟,却不爱金银爱八卦,不当主持荡四海。
喝酒一杯倒,话多嘴还碎,自诩救世佛,日日花柳眠。
就像飞贼渡影对叶小龙的憎恶,起于红玉斋。
十方和尚与叶小龙的初遇,也是因为喜姑娘。
不过,和渡影不同的是,十方是见过喜姑娘的。
准确来说,叶小龙对于喜姑娘长达一年的霸占,就是从十方得见喜姑娘那晚开始的。
“十方你个老秃驴,偷袭也是佛门之道吗?”
叶小龙虽在枯荣山长大,虽不怕高,却及其害怕双脚失去着陆点。此时的叶小龙,紧紧地抓住藤曼,出了一身冷汗,打着哆嗦似是要为自己壮胆般大声喊道。
“叶施主火烧我寺庙,渡影施主奸辱我贵客,以二位所作所为,十方并不过分。”
十方站在悬崖边上,居高临下地望向叶小龙与渡影,对自己的小人行径毫无羞耻之意。
“嘁。你以为你留根藤曼就算完事了。佛门不杀生,但偷袭阴险狡诈鼠尾所为。”叶小龙气急,奔涌而上的怒血染红了雪白的双颊与脖颈。
“还不都是因为你,非要和我打,不然,我也不会着这死秃驴的道了。”渡影抓紧藤曼,往脚下的无底悬崖瞧了瞧,冲着立于他上方的叶小龙埋怨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能不能先闭嘴啊。”叶小龙越是害怕,话就越多,逮谁骂谁的坏脾气又出来作祟。
“嘿。我说你这小姑娘家家的,我就说,就骂。嘴巴长在我脑袋上,你管得着吗。”
“也不知道你爹娘怎么教你的,霸道又蛮横,仗着功夫高欺负人就算了,话都不人说了。”
渡影也不是好惹的脾气,本来被挂在悬崖边上就已经是很丢脸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他渡影在江湖上不知道要受多少人耻笑。
渡影骂着骂着,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只见,叶小龙并没有理会渡影的谩骂,只是默默地掏出一把匕首,满脸不耐烦地割断她脚下的藤曼。
“你……你在干嘛?”
渡影慌张地顺着藤曼往上爬,企图抓住叶小龙的双脚,握住最后的希望。
叶小龙坏笑着斩断身下的藤曼,借着渡影下坠的力道,踩着渡影的头向上飞去。
“你有娘,你娘教没教你,悬崖边上,谁在上谁说了算。”
叶小龙趴在悬崖边上,事不关己似的慢悠悠地说道。
“叶…小…龙…,老子和你没完。”
在绝对的高度面前,再高深的轻功也沦为了摆设。此时的护国寺后山,除了山谷处不断传来的微弱的绝望的喊叫声,只剩下讪笑着的十方和一脸怒气的叶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