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稍稍褪去,朦胧的雾气开始笼罩街头,法国凌晨的光景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小巷中的白泽抬头望向蒙蒙亮的天空如此念道。。。。才怪!
这家伙一边唠叨着害怕感冒吃药之类的问题,一边把电话与炸弹的控制器丢在地上,并踩上几脚。在确保机器的机能完全失效后,才快步向街道方向走去。
凌晨的法国街头是人迹罕见的,除了醉汉和某些特殊职务者。
白泽走到桥上,谨慎地观察了周围,确保没有人和摄像头后,开始卸下伪装。
他首先将白手套脱了下来,在脱下来的过程中顺便把手套外翻过来,这样可以确保手套在河流的冲击中完全消除指纹,接着把手伸向了脸,从耳朵一侧将自己的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了底下亚洲人的面部曲线。
“啊!真痛啊!贴太紧了。”
低声抱怨一句后便慢吞吞地取下自己的蓝色美瞳。再将一瓶不知名罐装水状液体(PS.事先放在了炸弹控制器附近)倒在自己头上,用手很随便地摆弄两下,只见金色的头发也逐渐黑了起来,顺手把瓶子往河里丢了下去,最后弯腰把鞋子里的增高垫拿出来。
这样一来就算卸妆完毕了。恐怕就是此时对他恨之入骨的银站在他面前,也认不出他。
白泽的伪装是完美的,甚至可以说,莱特与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而且在银与伊姆等人的脑海中的,都是莱特的印象,与白泽绝无一丁点关联。
莱特是金发蓝瞳的美洲白种人,25岁,长相平凡,带有些许美国乡土口音,为左撇子,身高在186cm左右。
而白泽是黑发黑瞳的亚洲黄种人,20岁,没有口音,为常见的右撇子,身高是181cm,样子嘛。。。不好形容,面部曲线柔和,偏于中性。肤色很白,有浅浅的黑眼圈,导致整个人有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一句话概括,就是有当小白脸的潜质。
相貌,身高,个性,习惯,人种都没有一丝共同点。换而言之,银现在就算乘着航船,来一场环球航行,找遍世界每一个角落,都不可能找到他想找的人。因为他所寻找的根本不是白泽,而是莱特。。。。一个根本不存在在的人。
白泽作为欺诈师是顶尖的,他没有在欺诈过程中留下自己的任何信息,包括指纹,外貌,声音(PS.会假声是基础),所有可以用来追踪他的线索都不会从白泽的掌中泄露。
非要说的话,还是有一点是故意透露出去的。白泽——这是个真名,虽然没有任何证件的记录,但他确确实实是他的名字,姓白名泽,华夏人的名字。
他工作的时候也一直都用这个名字来接待客人,按他的话说,就是真诚是待客之道,至于可信度多少,就见仁见智了。
在工作外时,白泽一律使用假名,所以,只有与他交易过的人才会知道白泽这个名字,但他们无一例外地认为这是个假名,尽管白泽多次向他们强调。
解除伪装之后,白泽就开始处理善后了,他将人皮面具撕成两半,分别塞入两只手套,美瞳,增高垫亦是如此,不为别的,只是强迫症。然后填入从小巷中捡到的石头,一并丢进河中,现在所有的证据都石沉大海了,就算以后有人打捞起来,那里面的线索都被河水冲刷的干干净净。
他一直都是如此的谨小慎微,从10岁那年起他就是这样生活了。将自己的内心封闭在身体的最深处,不再相信任何人,亦不会让他人有机会接近自己。
”呵。。。。“想到此处的白泽不禁自嘲地笑了一声。“最憎恶欺骗的人的职业居然是欺诈师,这真的是全世界最冷的冷笑话了。”
稍微整理自己的情绪,白泽再一次确认周围没有目击者之后,哼着歌,晃悠悠的向酒店走去。
白泽住的酒店是蒙特卡洛最好的住宿,虽然白泽对钱财不感兴趣,但是对待自己身体却像供奉神庙一般虔诚,他对自己的吃喝住睡都十分重视。
在与酒店接待小姐和善交谈(调戏)了一会后,白泽拿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卡。
“444啊!又开始迫害米斯达了。”他瞅了一眼房卡上的号码,随口玩起了梗。
白泽乘坐电梯很快就回到了自己房间,他进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时间就是确认时间。
“。。。。都凌晨两点了!那我今天岂不是睡眠不足,不行,这绝对不行,如果明天睡到10点的话,倒是能保证每天8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但这样就错过了早餐了。。。。。”
白泽啰啰嗦嗦地走进了独立浴室,不一会儿,便有水声传出。
“事后一个澡真鸡儿爽!”
在长达半个小时的时间后,白泽终于清洗完他的神庙了。正当他裹好浴袍,准备走出浴室时,眼角扫过了镜子,瞳孔猛地一缩。
你是否已经厌倦了这个单调的世界?
这行字突兀在镜子上出现了。“我进浴室前会习惯性地检查一下。。。。所以,这行字是刚刚才出现的!”白泽心中骇然,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不动声色地离开浴室后,默默地坐到沙发上,并用左手极为隐蔽地将沙发缝隙中的东西藏进浴袍,贴在腰间,右手放在沙发旁的柜子,这里面有一支装满子弹的92式手枪。(PS.这些都是白泽脱衣服之前放下去的)
“灵异事件?不对!如果用油性物质在镜子上写字,油性物质在与雾气相遇后就会显示出来,所以这应该是前一任房客留下的。。。。。也不对,这种酒店的镜子每天至少都会用酒精擦两遍,不可能有油类留下的。。。。那么就是说有人要搞我了,现在除了银,应该没人知道我在蒙特卡洛才对,就算是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我。”白泽大脑急速运转着,但他对周围环境的警惕却没有松懈丝毫。
不断地寻找着原因,同时也在不断地否定着结果。紧张的氛围中,这种推理很快便被白泽终止了。
你问为什么?因为这行字再次出现了,不是在镜子上,不是在窗户上,而是直接浮现。。。。。。在白泽的脑子里!
你是否已经厌倦了这个单调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