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那个美女的脸，申寒不由得愣住了：“格尔蒂斯！，她是格尔蒂斯。”
因为讨厌血腥，卡琳娜不愿意接近解剖台，她在门口找了一把椅子自己坐下。
申寒愣了半天，不敢去打扰格尔蒂斯，只好来到卡琳娜身边，低声问道：“她不是格尔蒂斯吗？你怎么说她是兰贝迪尔？”
“哦，是这样的，兰贝迪尔是我们原先帮她取得名字，半年前，她突然宣布自己改名字了，叫格尔蒂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我还是习惯叫她兰贝迪尔。”
“原来，格尔蒂斯就是兰贝迪尔！最关键的敌人又少了一个。”能够少一个强大的敌人，申寒心里还是比较高兴的。
作为一个杀手，申寒当然处理过许多尸体，也解剖过尸体，所以，他对尸体解剖没什么抵触。看着格尔蒂斯优雅的背影，申寒很好奇，他走了过去，想看看格尔蒂斯在做什么，那么专心致志。
说句实在话，虽然已经知道格尔蒂斯只是一个超级天使，但是，看着格尔蒂斯专注的背影，申寒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风姿卓越的超级天使依然是一个能够迷人心窍的女**妖**精，对人类男**的吸引力的确已经达到了前无古人的程度，单单是一个背影，就有无穷的魔力，可以让男**为之疯狂。
虽然明知道这个女人惹不得，是人类最恐怖的敌人，但是，出于对格尔蒂斯的好奇，为了了解更多的秘密，申寒还是决定和格尔蒂斯进行更多的接触。
来到格尔蒂斯的身边，申寒尽量温和平静的说道：“需要帮助吗？”
“不需要了，谢谢。我不得不说，你真的是个绅士。”格尔蒂斯手中不停的忙碌着，动作娴熟而精准，但还是在忙碌中白了申寒一眼，目光中既有打趣，又有一丝暧昧。即便已经知道这是对方既有固定程序中设定好的千万种眼神中的一种，申寒还是感到有点受宠若惊，心跳不自觉的开始加速。
不敢再看格尔蒂斯，申寒的目光转向工作台上的那具尸体，他想看看这个给尔蒂斯到底在干什么。这么一个绝世美女，站在一具开膛破肚的尸体旁认真的工作，这个画风，的确不是太和谐。
“啊！这……这个人是奎特，夺命奎特！他……他还没死……”看清楚了那具尸体的脸，发现尸体的眼睛居然在看着自己，而且，这个人居然自己还认识，申寒的心脏在这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这一次，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定了定神，申寒仔细再看，没错，躺在工作台上的，就是奎特。奎特躺在那里，嘴巴微微的张合，似乎是有话要对申寒说，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不是尸体，他还活着！”申寒对格尔蒂斯喊道：“你为什么要解剖他，他还没死啊。”
“我当然知道他没死，如果死了我再解剖他，还有什么意义？不但这个没死，那边那一个，我刚才解剖的时候，同样也没死。”格尔蒂斯头也不回，冷静地说道：“我是在研究活人的机体组织和细胞的工作过程，解剖一个死人有什么用？”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申寒还是有点不明白，这样做，实在是太残忍了。
“当然是为了学习，也是因为你。”
“为了我？不可能！”
“千真万确，就是因为你。”格尔蒂斯说道：“你的出现，让我对人类生命的极限有了新的认知，我想知道，这种情况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昨天，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我悄悄地从你身上带走了一些血疤头发和指甲和伤口切片，经过分析，我惊奇的发现，你体内的的某些基因被完美的激活了，成功的提升了你的肌肉强度和骨骼强度，使得你能够突破人类生命的某些极限。我对你说过，我是一个非常好学的好学生，对我来说，你的身体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崭新课题，是一个全新的研究方向，我还没有接触过，所以，我也很想试一试。”格尔蒂斯惋惜的看着申寒：“可惜的是，你只有一条命，一旦我的实验出现任何错误，我将再也无法从你身上得到新的数据，所以，我只能先从他们身上下手，进行初步的分析研究，等有了把握，再去找你。”说到这儿，格尔蒂斯转身抬手，在已经说不出话的申寒脸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留下一片血迹，怜惜的说道：“放心，小**宝**贝，一时半会，我还舍不得让你死。你的身体很奇怪，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在我完全掌握这项技术之前，你将会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仆人。当然，作为回报，你可以提出一个要求，怎么样？要不要怜影过去陪着你？”
申寒完全没有听到格尔蒂斯最后的调侃，他被格尔蒂斯最初的几句话惊呆了，头上开始出汗，感到彻骨的寒意在身上蔓延，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在卡丽娜的解释下，申寒猜测到，格尔蒂斯可能是战争的执行者，甚至有可能是印度大屠杀的参与者，但是，申寒对她们却没有任何讨厌的感觉。毕竟，申寒和秋叶在一起生活了七八年，他自认还是非常了解天使的，他也觉得卡琳娜说得对，这些超级天使和秋叶一样，只知道执行命令与数据，没有任何自主，无论她们做什么，她们都只是命令的执行者，都只是人类的工具而已。
申寒从来都不认为这些超级天使会主动去攻击人类，特别是，因为她们自己的需求，去危害人类。虽然申寒也曾经设想过这些超级天使会拥有自己的意志，自助发动了这场战争，但是，那只是他的一种设想，他自己都不认为那种情况会真的发生。
可是，格尔蒂斯现在的做法第一次打破了申寒的认知，他这才明白，这些超级天使已经具备了非常完整的自我意识，她们有自我成长的需求，她们会根据自身的需要，按照她们自己的思维方式，去做她们想做的事，并不会顾及人类的感想。最可怕的是，她们没有任何负面情绪，所以，无论她们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不会害怕，不会拖延，不会恐慌，更不会有任何内疚与羞耻之心。
“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原来，我的生死，都在她的一念之间。今天她对我还有一些兴趣，所以，我还活着，奎特却因为我死了。如果明天她学会这些知识与技术了，失去了对我的兴趣，那么，躺在解剖台上的那个人，就会是我。”想到这里，申寒冷战直流。“我必须想办法离开，我决不允许自己看着自己被别人解剖，实在不行，我就想办法搞一枚高爆手雷，到了关键时刻，自行了事。”
看了看正在专注解剖的格尔蒂斯，申寒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悄悄地退了回去，来到呆坐着的卡琳娜身边，低声说道：“你不是说，她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吗？现在，她不是在杀人，是在做什么？”
“她不是在进行解剖吗？”卡琳娜心事重重，没有听到申寒和格尔蒂斯说的对话，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可是，那两个人压根都还没死呢。”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卡琳娜尖叫起来。
听了申寒的话，卡琳娜更加不敢靠解剖工作台过近，只好远远的站在那里：“兰贝迪尔，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噢，卡琳娜姐姐，请你相信我，我只是在研究他们，我没有杀死他们。他们还活着呢，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过来证实一下。”兰贝迪尔笑着说道。
“可是，你这样做，他们会死的很快的。”卡琳娜不敢靠过去，只能站在远处责备她亲手设计的超级天使。
“那样的话，就不能怪我了，只能怨他们身体不好，如果换成你身边这个申寒的话，我想，他一定会活的时间更长一点的。”兰贝迪尔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怎么能这样？我不是告诫过你，不能做任何伤害人类里的事情吗？”卡琳娜生气的说道。
“是的，我曾经对你说过，绝不会亲手做任何伤害于人类的事情。不过，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为什么？”卡琳娜又气又急，她的信念正在崩溃，泪水在眼中打转，几乎就要哭了。
“前段时间，有人告诉我，人类的存在，并不完全是有益的。所以，对人类进行特定的清除，适当的保持人类社会的优胜略汰，就好像清除体内的病毒一样，是有益于人类本身的事情。再说了，我要学习，要弥补自己的知识不足，这么做，对我来说也是最科学，最快捷的办法。你放心，我会亲手将他们再缝合起来，而且，我向你保证，他们绝对不会那么快就去死的。”
“在全世界发动战争，对印度的民众进行屠杀，是不是你们做的？”申寒没想到天使也会狡辩，他再也忍不住，终于将憋在自己心里问题说了出来。
“不，那不是我做的。”格尔蒂斯矢口否认。
听了格尔蒂斯的否认，卡琳娜终于松了一口气，立刻就对申寒说道：“我就知道，那绝对不会是兰贝迪尔做的事情。”
不知道怎么回事，听了格尔蒂斯的亲口否认，申寒也是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他和卡琳娜一样，相信天使是不会撒谎的。
“不过，那是我下的命令。我觉得，在那里，生存的底层人类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他们的存在，对人类的发展毫无意义，只会增加人类社会的负担，破坏人类生存的环境，已经对人类自身的生存造成了威胁，所以，我觉得他们应该消失，就像那些老弱病残的动物一样，被他们的天敌吃掉。”格尔蒂斯平静地解释着自己发动战争和实行屠杀的原因，好像在谈及一件毫不相干的小事：“这样做，可以保持人类社会的健康发展。”
卡琳娜惊呆了，她几乎瘫软，被申寒及时抱住，才勉强站在那里，不过，因为愤怒和震惊，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就因为这个原因，你就下令，让你控制的那些武装天使进行了大面积的屠杀？”申寒强压着怒火问道。
“你说的一点都不错，事情的确是这样的。”兰贝迪尔微笑的着看着两个人，没有丝毫的遮掩。
“他们都是无辜的生命！”申寒再也无法忍受了，突然冲着格尔蒂斯吼道。
“从某些层面来看，他们的死亡确是无辜的。但是，如果从整个地球上所有人类的生存环境来看的话，那些底层人类的存在，已将限制了人类发展和进化的速度，他们消耗了人类百分之八十的资源，却没有为人类的发展创造任何的价值，他们的死亡，也是有巨大意义的。没有这些数量巨大的底层人类的存在，地球上的资源会消耗的更少，人类的发展速度会更快。知道吗？你们的科学家也曾经做过专门的论证，但是显示的结果就是这样的。”
被滔天的愤怒冲击着，申寒感到自己的胸口快要爆炸了，他的喉咙被这股怒火堵住了，和卡琳娜一样，已经说不出话了。
抱着卡琳娜，申寒极力的克制着自己，他害怕自己一时冲动，会冲过去，会战死在这里。
申寒不怕死，可是，他现在不想死，也不能死，最起码，不能在这个时候死在这里。这里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不能让人类社会的决策层知道，就无法及时的阻止这场战争，将会给人类社会带来空前的灾难。虽然还不知道这些超级天使在这场战争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但申寒觉得自己已经触摸到了这些秘密的边缘，他必须将事情搞清楚，然后，想办法将消息传递回去。
申寒是一个战士，一个训练有素的战士，所以，他明白一个道理：战争的主导者是人类还是天使，有着实质的区别，天使的价值观和人类有着巨大的差异，他们考虑问题的方向，和人类本身大相径庭。这些差异会影响到战争的走向，稍有不慎，人类社会就会有巨大的灾难发生。
“我不能冲动，不能死，我必须活下去，将这里的消息带出去，告诉凯特他们，想办法将这个消息传回国内。”申寒咬着牙，提醒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