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韩妃是难得的才女。人道,腹有诗书气自华。韩妃自幼饱读诗书,这话,倒是一点没错。
清风轻摇拂玉袖,湘裙斜曳显金莲。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韩妃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一颦一笑,皆如画。
若见了,定会沉醉。
只可惜,斯人已逝。
可除了叹息,又能做何。
古筝献来,却不见太后弹。只是不住的抚摸。
长春知,自韩妃去了,太后就再也没有弹过那把古筝了,怕伤心。
韩妃是太后一手调教出来的,太后对韩妃付出了一番心血,就这样没了,没了。
月,缓缓升起。将一片银白洒向大地,像为大地披一层薄纱。
夏候府。
已经到了深夜,月牙很亮。悬在一片黑幕上,周围还有几颗小星星,一闪一闪的,调皮的很。
夏候依坐在闺房里,到了此刻,却还未入睡。这夜色很美。
美得让她不想合眼,美得令她醉啊。浅笑,和此刻这夜景,构成一副画,这画,令人深迷。
皇甫恂逝世的消息传到她耳中时,她就知,夏候家,恐留不了多长时间了。她能这样赏景的机会还有多少呢?
她不知,也不想知。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道理,都是懂的。
但总之,不愿多想。
“咳咳——”又是一阵咳嗽,看向手帕上的那口血,夏候依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心中,莫名泛起些苦涩罢了。
她终是不愿意看到那一天的来临,可瞧瞧自己这副身子……
她又能做什么?
青黛此刻端了熬好的药,刚在门口,就听到了这咳嗽声,就急得直推了门。一看夏候依开了窗,立马又不高兴了:“小姐,您可不能再这样了。”赶紧又把窗关上,看向自家小姐。
夏候依也有点“做贼心虚”,低下头,一脸知错的表情,小心翼翼地看着青黛。
青黛也不知该如何说了,只好将药端起来,伺候夏候依喝药。
一口饮尽,明明苦得发涩的药,夏候依早已习惯。
看着小姐,青黛不免心中有些埋怨老天不公。那么好的小姐,偏要从小病弱。
她也不愿这般管束小姐,她也心疼小姐不能像其他小姐般,想透风就透风,想出门就出门。可惜,小姐就这命。
皇宫。
“啪——”一本奏折被扔下,御书房内,有位身着龙袍的男子,此刻是勃然大怒。
另有两位惶恐不安的两位,胆战心惊地跪着。却是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都是参与了这次盐贩走私的大臣,都曾是受到百姓爱戴的好官。如今,时间久了,人心呐,也变了。
这地上的奏折,就是地方上送来的密折。
“皇上息怒。”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此刻,胆战心惊的,哪里还有往日的风光呢?
都说那高高在上的贵人啊,有朝一日落魄了,会活的连只狗都不如。
“息怒?”他们两人的话,不仅没有让皇上息怒,反而怒气更加加重:“你们还有脸让朕息怒?!看看这是什么!”指着地上的奏折,颇为恼火。
两人都不敢说话了。
“朕,平日所待你们不薄,宫中俸禄也是按时发送。还有朕平日赏你们的,还要贪!”这时,稍平静了些。
皇上深处了一口气,平复了情绪,才又沉重的说道:“罢了,朕也不想再多深究,念在你们往日功劳上,朕也不想伤了君臣和气。这件事,就请丞相发话。”说完,手一挥:“退下吧。”真的是多一分都不想再见到面前的两人。
那两人领了命,只好乖乖的退了。
“东漱。”皇上叫了声。
“奴才在。”东漱马上上前来。
“把这奏折连夜送到夏侯府。”然后,就不再多话了。
东漱是一刻也不敢耽误,立马去办了。
夏候翊,当今丞相,门生无数,可谓桃李满天下。这朝堂上,君权和相权的斗争,就从来没有少过。
这一次,他倒想看看,夏候翊那老狐狸怎么保。
刚刚的两位,一位是户部侍郎,一位是吏部侍郎。这两位,都是夏候翊的门生。在位时,可没少帮夏候翊那老狐狸的忙。
之前一直恪尽职守,如今这一次,一犯就是大错。
都说,文官在刚上任的时候最清廉,武将在最初的时候最勇猛,因为了无牵挂。可是当时间久了,繁华会遮住他们的眼睛。他等了那么久,终于把这一帮人给喂肥了。然后再给予致命的一击。这一次,必须拿这几个开刀。
这一刀下去,不仅可以让那些贪官自此安分守己,还能保证国库十年以内都不用愁,更为重要的是,这也是给夏候翊那老狐狸一击。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皇上很是满意自己这次的杰作。
夏候家的人连夜被叫醒,接过奏折,夏候翊面色十分凝重。
盐贩走私可不是小事,这一次参与这件事的,十之八九都是他的门生,有几个还是他的得力助手。
如果因为这事向皇上求情,恐怕不但不会成功,反而会把自己拉下水;如果不保,那他的势力可要大大损失。不管怎么样,这一次的事情,算是给了他一击。
皇上是看在他是老臣的面子上,才让他自己发话。给他一个选择自己前途的机会。不得不说,这一次,他折了。但夏候翊在这朝堂上呆了这么些年,多少还是有点手段的。
次日,早朝。
夏候丞相不徇私情,揭露盐贩走私一事,有大功。
皇上颜君麟在心底不由高看这老狐狸。不过,夏候翊果真没让他失望。
昨夜弹劾奏折送至夏候府,夏候翊便先发制人,一派清官作派,自己将盐贩走私一事上奏,为自己博一个好名声。如此,他在朝堂上的地位,就更稳固了。
不愧是老狐狸,果真不出他所料,会选择最有利的做法。如此,才合他意啊。
夏候翊的做法,自是赢得不少威望。
宫里的韩曦听了这事,轻挑了眉:“紫宛,你觉得的呢?”有几分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