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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骤 风

甫跃辉

突然,起风了。

风是从马路牙子那儿起的,紧紧贴着地皮,一拐一拐,漫不经心地画着小圈儿,好似婴儿头顶的旋儿,头发还软软地贴在头皮上,有些嫩嫩的黄,有些百无聊赖,看着都让人心疼。没有一丝丝声息,谁也没听到,起风了。

两个六七岁的男孩儿一人手里擎着一个氢气球,一个红气球,一个绿气球,从西边走过来,走得心无旁骛,只顾仰着脸看头顶的气球。下午的太阳好好地照着,照在红气球上,红气球泛着红光,映红了一张孩子的脸儿,照在绿气球上,绿气球泛着绿光,映绿了一张孩子的脸儿。那气球乖乖地碰在两个孩子的头顶,轻轻地一碰,又轻轻地一碰,他们小小的脸蛋儿便薄薄地红了,又薄薄地绿了。这时候,擎着红气球的孩子很乖觉,看到头顶的红气球动得有些厉害,有那么一点儿,想要挣脱开他的手。他愣了一下,看看另一个男孩儿的绿气球,那绿气球也像蠢蠢的小兽,动得有些厉害。他抓住另一个男孩儿的手,低下头寻着什么。

他们发现,起风了。

那风打着旋儿,像是奶奶在用一根棍棒不紧不慢地搅着热乎乎软绵绵的糖稀。旋儿沿着马路牙子走,一点儿都不慌张,旋得有一个盆那么大了。在两个孩子的注视下,旋儿一直往孩子们的脚下走,孩子们让了一让,它又跟了过来,孩子们就不再让了,一面仍旧牢牢地擎着气球,一面低头注视着它挨近,眼睛睁得大大的,小小的嘴也微微张开了些。

那对沿着对面马路边的墙根朝东走近的母子却还没看到风。他们走在两个孩子的东边,风还没赶上他们。他们看不见,也听不见。

女人该有五十多了吧。很瘦,中等个子,看不见她的脸,裹着一块暗紫色的头巾,头巾看似有些脏,大概好几天没洗了。一缕花白的头发从头巾没裹严实的地方挑了出来,向外卷曲着,仿佛是一根春天的常青藤,竭力地伸出腰肢,竭力去够着什么。随着女人铿锵的步子,那缕头发一扬一扬的,又仿佛是,在向着谁招手致意。女人伸手撩了一把头发,将它浮皮潦草地塞进头巾,只剩下中间一截憋闷地弓曲在外面。女人钉住脚步,转回头。

“走快点!磨蹭什么啊你?!”女人拧起了眉头。

这一瞬间,女人的脸露了出来。暗紫色的脏乎乎的头巾裹着脑袋,露出的只是一块倒三角形的黧黑的脸。看不到嘴,也看不到鼻孔,只看得到乱草似的窝着的额发,排满一梗一梗硬木橛子般皱纹的额头,还有,额头下那双小眼睛。那双眼睛本来就小,这时候,因为不耐烦,因为气恼,或许,还有别的什么,这一双眼睛愈加小了。

“快点儿呀!”

女人的目光尖尖地射出去,额头又皱了皱,似乎,额头上堆着的那一排硬木橛子就要因为这一皱而掉落下来一两根。

一个小伙子慢吞吞挨近了。

小伙子二十五六岁年纪,穿一双很大的解放鞋,穿一条很宽大的裤子,裤脚兜在脚后跟,他专心致志地攥着裤腰,踮着脚尖,走一步,看一下脚下,走一步,又看一下脚下,生怕惊吓到了什么似的。他是担心脚后跟踩到裤子呢,可他每一脚下去,还是踩到裤子了。

女人喊了两遍,小伙子总算抬起头来了。他两眼茫然地瞅着女人,干脆站住了不走了,两只手仍旧没忘记攥住裤腰。

“裤带呢?!”陡然间,女人一声惊叫。

小伙子仍旧攥紧裤腰,茫茫然地瞅着女人。他一动也不敢动,只能那么踮着脚站着。

“我说裤带呢?!”

女人倏忽一下朝小伙子冲去。她一把抓住小伙子的裤腰,看了又看,又转过身去,看了看小伙子背后,接着,两只手烫伤了似的,把小伙子从头到脚拍了个遍,一无所获后,女人愣愣地看了小伙子一眼,拔腿往后跑,一双眼睛焦急地往两侧扫射,走了二三十米,忽又站住了,神态颓然地往回走,走到小伙子身边,小伙子仍旧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微微扭着头,两眼瞪视着她,显然不能明白,她刚才那一连串动作所为何来。突然,女人伸手拍了一把小伙子的屁股,裤子的屁股太肥大了,发出空空洞洞的“啵”的一声,继而腾起一团淡黄色的灰尘。女人又拍了一下,小伙子的屁股又发出了两声空空洞洞的声响:

“啵——”

“啵——”

女人不解恨,稍稍踮起脚尖,揪住了小伙子的右耳朵。往下拧!往下拧!女人恨不得揪下那耳朵,直接把自己的声音填进去:“新买的裤带啊!十五块钱啊!我的天爷,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你就给弄没了!”

小伙子一张脸木渣渣的,沾了女人的唾沫星子,他也不知道擦一擦,只是呆着一双眼睛,失神地瞅着女人。一双手仍旧紧紧地攥着裤腰,两只脚仍旧踮得高高的。

“你把它吃了是不是?!我瞧瞧!我瞧瞧!!”

女人突然放开了小伙子的耳朵——那耳朵如同红红的火苗子,伸出两个指头,捣向小伙子的嘴。小伙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蒙了,起初下意识地紧闭嘴巴,可耐不住女人的三捣两捣,嘴就咧开了。女人的手指在他口中快速搅动着,小伙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的神色,可他仍旧两只手攥紧裤腰,一动不动地杵着,还扭动着脖颈,低下了脸,好让女人在自己嘴里的翻搅来得容易些,可他没能忍住翻白眼,也没能忍住口水,口水沾到了女人手上,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很快地将衣服前襟湿了一大块。

“作孽啊!!”

女人不甘心地抽出手指,伸出湿漉漉的手,推了一把小伙子的脑袋,又推了一把,随即,干脆将手指插进小伙子坑洼不齐的头发中,揉了几揉。

女人总算放开了小伙子。小伙子兀自踮着脚尖,两手攥紧裤腰杵着。他本就蓬乱的头发,这时候更乱了,有几缕被他的口水黏在了一起。他向前伸着脑袋,侧低着,嘴巴依旧半张开着,仿佛随时等着女人再将手指捣进来。口水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滴,每一滴都挂得很长,银亮亮的蛛丝一般,扯在他的嘴角和衣服前襟之间。衣服前襟亮晶晶的,恰如蜗牛刚刚爬过。

女人脊背斜对着小伙子,很疲累似的,一屁股坐在了马路牙子上。她的头缩在两肩之间,一口一口努力地喘着气,喘着气,喘着气。看得到她的胸口快速起伏着,两只手搁在叉开的膝盖上,手掌从手腕那儿断了似的耷拉着。

“人家生儿子,指望着儿子长大了生儿育女、养老送终、光宗耀祖。我生儿子为什么?你倒是说说,我生儿子为了什么?”女人两眼对着眼前脏兮兮的水泥路面,有气无力地说。她说着慢慢转过身子,为小伙子挽起了左边的裤脚,又挽好了右边的裤脚。小伙子却照旧踮着脚尖,女人两只手压在他脚面上,往下一按,他不得已才让脚后跟着了地。他发现,没踩到裤脚,低下头困惑地打量着。女人抬头朝小伙子的脸望了一眼,又低下了头,转回身子去,面对着脏兮兮的路面。

“我上辈子怎么了?造了多大的孽呀!生出你这样一个孽障!把你老子吃死了,现下要吃我了!等我也给你吃死了,你吃谁啊?你吃谁?!”女人一把揪下头巾,扑在脸上,两手捧住脸,呜呜地哭了。她尽力压制着哭声,不让哭声从头巾透出。可还是有一些哭声挤了出来,沾染着头巾肮脏的暗紫色,滚落在地上。在女人眼前,有人来来往往,但谁也没看到那些暗紫色的哭声,只有她的傻瓜儿子看到了。小伙子扭着头,出神地瞅着那些哭声,它们看他瞅着,就慢慢地朝他脚下爬了过去。渐渐地,连他的一双脚也给染成暗紫色了。那些哭声真凉啊,凉冰冰的,凉津津的,顺着他的小腿往上爬。小伙子也哭了,他不敢大声地哭,也是小声的。鼻子一抽一抽的,灰扑扑沉甸甸的哭声就落了下来了,和暗紫色的哭声混杂在一起,稀泥一样,平铺在他和母亲之间。

这时候,风渐渐过来了。

两个男孩看到风后,稍微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了。那是风。那风还很小,比他们也大不了多少,兴许比他们还小呢。他们打心眼儿里想跟它玩一会儿,但风不理会他们,晃晃悠悠地直往前走。

“诶,风!”擎红气球的男孩儿喊道。

“风!”擎绿气球的男孩儿跟着喊道。

风不听他们的,还是往前走,就如他们伸展开双臂学飞机飞那样,绕着圈儿、侧着身子、盘旋着往前冲去。

“我们追!”还是擎红气球的男孩儿先提议。

“好,我们追!”擎绿气球的男孩儿附和道。

他们一只手高高擎着气球,朝风追去。只要一追上,他们便各探出一只脚,啪地踩在风眼里,风一声不吭,绕着他们的脚转着圈儿,两个孩子看看彼此,笑嘻嘻的,再一低头,才发现风又走到前面去了。他们立即又往前追去。一红一绿两个气球始终高高地浮在他们头顶,随着他们的奔跑和跳跃,两个气球不时轻轻地碰碰对方,又飘乎乎地荡开,两个孩子越跑越快,也越来越快地探出脚去踩风眼,两个气球却只一声不吭地跟随着。

风越跑越快了。

一红一绿两个气球碰撞得越来越厉害了。

这时,小伙子也看到风了。他两手攥紧裤腰,朝后扭着身子,扭着脑袋,也扭着嘴角,看到风了。风旋转着,扭着腰,忽忽悠悠地晃过来。风中间竟有一红一绿两个气球,两个气球始终停那儿,不上也不下。小伙子为了看得更清楚,使劲儿闭了闭眼,又使劲儿睁开,看到的就更稀奇了,风里还裹着两个孩子!他们的小脑袋像头顶的气球那样,不时轻轻地碰一下。小伙子心里一定想,不得了了,风把两个孩子吹走了。

“风!”小伙子总算合拢了嘴,嘴张开久了,说话不大清楚,他只好又说了一遍:

“风!——”

女人恍若不闻。

小伙子急得嘴巴扭动,两手绞扭着裤腰。总算,他用右手抓住拧得紧紧的裤腰,腾出了左手,极其别扭地弯下了身子,伸手戳了戳女人。直戳了三四下,女人才放下了捂在脸上的头巾,回过头来,用两个烂桃子一般的眼睛瞅着他。

“风——”小伙子急忙朝身后一指。

女人一瞥眼间,看到一股风扭转着朝这边滚来,越来越壮实,风中隐约可见两个孩子,风把两个孩子吹跑了!女人不禁跳将起来。

“哎呀!风!!”女人喊道。

一时之间,女人想要转身往后跑,忽然又觉得不对,应该冲到马路对面的店铺里,惶急地转过身去,匆匆忙忙抓了儿子一只手。

“快跑呀!”女人喊。

可是来不及了。

风吹过来了。风太大了。风沿路卷起了灰尘、杂草、果皮、纸屑、塑料袋、小树枝、铁锅、水桶、糟木板、破衣烂衫……它们在风的肚腹里争斗、厮杀,风痛得哇哇大叫,风往天上一纵,又就地一滚,卷起了更多的东西,在自己内部造成了更大的战争,风痛得受不了了,只好再往上一纵,再朝下一滚,滚啊滚。两旁的树木和房屋,都被风的哭喊吓坏了,恍若被风感染了,它们也随着风大声地哭喊着,恨不得也往上纵起,恨不得也就地打滚儿。

小伙子顾不得攥住裤腰了。他哇呀一声喊,就扑倒母亲,压在了身下,四肢摊开,烙大饼似的,严丝合缝地裹住了母亲。母亲抓住了儿子的一只手,嚷叫着,要翻过身来护住儿子。儿子只是死死压着。风一刀一刀砍杀过来,小伙子一动不动,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就在不到一刻钟前,这张脸还是木讷的,这会儿,这张脸鲜活生动得就如涂了油彩,像是戏剧舞台上的大花脸,什么颜色都有,大红,大绿,大紫,大黑,大白……齐了。五色杂陈,神采飞扬!他也真在唱,直了脖子,哇呀哇呀,如牛犊子吼,如怪鸟夜哭。风持续刮过来。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自打出生,他还没这么哭吼过。风越来越大了。有东西硬硬地砸他脸上、身上、腿上,他浑身是血了,但哭吼的调儿一点点没低下去。渐渐地,他听不到风声了,只听到自己的哭吼,黑紫黑紫的,夜色一般一点一点地从头顶慢慢降落下来。

两个孩子还裹在风的中心。他们不再一脚一脚踩风了。他们再也探不出脚了。他们被包裹在一层厚厚的软软的透明的毯子里。三四尺外漆黑一团,三四尺内,却光灿灿的,明晃晃的。他们恍若置身于一个耀眼的罩子,全然一片寂静。两个孩子大睁了眼睛,白眼神黑眼神,滴溜溜转。他们想跟对方说一句话,又不敢,呆看半晌,那擎着红气球的男孩儿总算说了一句什么,刚一说出,那句话就如水渗入沙子一样,渗进风里了。他们只觉着身子慢慢变轻,变轻,被一只巨大的柔软的手托举起来了,他们惊讶得微微张着嘴,各自擎着气球的手握在了一起,用两只手一起握住了两个气球。他们再不说话,只这么静静地跟着风往前飘,目瞪口呆地任凭枯枝败叶在离他们三四尺远近的地方静悄悄地飞上飞下。他们依稀看到的房屋、树木、街道,街道上趴着的人,都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风,渐渐远了。

真静呐,整条街道陷在喑哑的梦里。不一会儿,黑沉沉的空中,不断有东西冰雹似的掉下,噼噼啪啪,噼噼啪啪,有几件东西砸在了小伙子身上,他纹丝不动,犹似僵死了。

又过了好一阵子,天一层一层亮开了,滚动着的尘埃一层一层地往下落。一星半星有了声音,春初时节的嫩芽般从地下拱出。

面目全非的街道中央,小伙子的手脚动了动,两膝着地,缓缓地跪了起来,缓缓地,身子离开了母亲。又一会儿,蜷曲着的母亲动了动身子,转过身面对儿子,坐直了。她盯着他,他也呆愣愣地盯着她。他脸上又恢复了那呆呆的神气,似乎,愈加呆了。母亲和儿子就那么旁若无人地坐在尘灰弥漫的马路中央,好一阵子,母亲伸手擦了擦儿子脸上的血迹,又揉了揉儿子蓬乱的头发,努力做出一个笑的样子,然后,拍拍身上的灰尘,给自己戴上暗紫色头巾,仔细地将每一缕头发都塞进去。母亲站起后,伸手拉了拉儿子,儿子才跟着站起。儿子没发现,他的裤子掉了下去。这裤子真是太肥大了。母亲一句话不说,弯下腰,将儿子的裤子拉起,想了想,替他在裤腰那儿扭了几扭。儿子小心谨慎地低头瞅着裤子,裤子一直没掉下去,他咧开嘴,嘿嘿笑了。

母亲抓住儿子的一只手,径直走向街道这边的精神病人康复中心。

这时候,那两个男孩正站在街道东边尽头。他们待了好一会儿,仿佛不能立即适应这个重新恢复了嘈杂的世界。他们的脸红扑扑的,相互看看,咧了咧嘴,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他们看到,手中的气球只剩下一个了,红气球挣断了线,不见了。他们朝天上望,红气球飘飘忽忽,越飞越高,越飞越高,慢慢的,成了嵌在天上的一粒红纽扣。

一截断线仍缠在两个孩子手里。

两个孩子再也看不见红气球了,低了头,在街上悄没声息地走。他们手里还缠着一截断线,还有一个绿气球。又走到刚才起风的地方,他们停住了脚步。他们低头看看地上,地上脏乎乎的,看不到一丝丝风的影子。他们扁了扁嘴,就快要哭了。

两个孩子开始解手上的线,解掉了半截断线,又解掉了还系着气球的线。一松手,想要抓住,又缩回了手。绿气球晃晃悠悠,飞了。他们好像哭了,仰起脸望着那绿气球。绿气球顿了顿,也望着他们,把一抹淡淡的绿光投影在他们脸上,他们小小的带着泪水的脸,恰如清晨里两个小小的青涩的苹果。

而这时候,我正站在街这边的一家花店门口。我刚买了一束白荷花——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束白荷花,她喜欢荷花——正要过街,风就起了。如今风停了,我得过街去了。我要到街对面的殡仪馆去。

就在三天前,在另一条街上,我和她正在过街,突然,起风了。她回过头朝我喊,我什么也听不见,她的脸离我很近,很近。一眨眼的工夫,她的脸就飘了起来,像一瓣硕大苍白的荷花那样,飘了起来。我什么也听不见,包括他们后来说的刹车声、叫喊声、哭诉声,我都没听见。那会儿真静呐。

骤风过后一片狼藉的街道上,我低着头,捧着一束白荷花,踽踽地走着。

在殡仪馆门口,我发现,虽然刚才站在屋檐下,一些细小的灰尘还是沾染了花瓣。尘埃落定,午后的太阳煌煌地照着,我立在殡仪馆前的马路上,非常仔细地,对着荷花吹了一口气,又吹了一口气,又吹了一口气。就这样,荷花即刻娇艳如初。

(《人民文学》2011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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