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笔钱呢？去向找到了吗？”
章小录又叹了口气：“没那么好追踪，如果能找到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季尘：“他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杜启明吗？可是现在又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耽误了杜启明的治疗时间，那如果不坦白，这一切不就是做无用功了？”
章小录：“嗯，从杜启明方面下手应该是唯一的办法，说实在的，他怎么样都逃不掉了，所以交代一切，为自己的妻儿解除嫌疑，也是有可能的吧？”
林渐轻轻摇了下头：“他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是选择包庇还是选择杜启明。”
陆时哼笑一声：“或许，他想包庇对方的同时也选择救杜启明呢？”
林渐：“你是说，肾？……”
陆时没回答
章小录拧着眉头：“我记得之前蓝菁说过，她怀疑死者的肾是被运到国外了，所以杜家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出国，不过提供国际物流的公司都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
季尘：“离体肾脏的储存并不容易，想保持存活还不留下证据更不容易，物流不是很好的选择。”这是他作为医生给出的判断
章小录：“那他是怎么运出去的？”
季尘大胆假设：“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肾，根本还在国内，毕竟是花这么大代价换来的，在没有确定能出国之前，先送走也不放心吧？如果是我的话，我就放在身边。”
章小录有些怒气：“不管在国内还是在国外，杜启明他爸肯定知道，没准他想掩饰的人也知道，反正，就我们不知道！”
陆时开口：“肾是为杜启明准备的，看好他不怕找不到。”
章小录垂头丧气：“可是他人还被我们关着呢，老大，你觉得他有办法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给杜启明换肾吗？”
陆时：“有人会帮他。”
章小录先是一愣，然后：“对呀！我都忘了他有帮手，怪不得他不愿意多说呢！”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人的反应：“嗯，这样倒是说得过去，我就说他怎么那么违和，之前一脸父爱如山的样子，现在又对杜启明的病情不管不问的，现在一想，他的过分淡定是因为早有预谋了吧！，反正他也躲不过了，如果对这件事闭口不提可以救杜启明的话，对他来说，倒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季尘脸色阴沉：“什么是最好的选择？我简直不能理解，这都是什么病态心理？让凶手继续逍遥法外？然后出现更多受害者？”
章小录回应：“一个雇凶杀人无视别人生命的人，你还会期待他仍然拥有良知吗？他这么做，也并不是在保护对方，以我们现在对那伙人的了解，他们绝非什么等闲之辈，如果他坦白了，不但没有人能救杜启明，怕是连他自己也别想好好活着了，所以说到底，他如此选择还是因为有私心。”
季尘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人到底能有多自私？善良的人不泛，丑陋不堪的不占少数。
或许是他的想法太过偏激，从古至今，有金钱有权利的地方就有杀戮，善与恶没有绝对的分别，可是选择让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确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他不杀人不放火，不行凶不作恶，可他清楚这跟善良是两个概念，他不在那个“好人”的世界，可是他有最起码的道德底线，他也相信，他身边的人皆是如此。
午饭过后，章小录急匆匆的开始着手调查。
如果死者的肾还在国内，那么杜启明的父亲在出国前肯定会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
“不可能不留下一句交代就上飞机的。”章小录非常确定
现在最棘手的也是对案情最有帮助的就是杜启明的病，如果早上开会时楚蓝菁提出的那个想法通过了，杜启明要出国治疗，那这起案件背后的真相还怎么查？到时候，案情只会变得更加僵硬。
不过，他能理解楚蓝菁为什么会这么做，虽然杜启明无不无辜现在还两说，可无论如何那是一条生命，如果他们都不把人命放在眼里，那他们又和那些杀人犯有什么区别呢？
“老大，你说我们诈他一下怎么样？先告诉他肾我们已经找到了，他现在无法跟那些人联系，自然也就没有办法确认，然后我们就可以在这个节点说服他，并且保证他夫人和杜启明的安全，我想，他那么精明的一个生意人，如果计划失败了，他一定会立刻想办法应对的，到时候，他兴许会全盘托出。”
不得不说，这是下策。
陆时：“所以，你准备怎么让他相信我们说的就是真的？”
章小录哭丧着脸：“那还能怎么办啊？我现在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了！”
陆时倒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就算找不到具体位置，但最少我们也要先知道大概方向。”
章小录：“这倒是，可是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找啊？除非我们能猜到！”
陆时太阳穴直跳：“猜？你以为岚山市是你家厨房？”
章小录心里有个想法：“老大，你刚才不是说方向吗？其实我还真猜到了一个地方，不过猜的准不准我就不知道了！”
“医院？”陆时问
章小录睁大眼睛：“我去！老大，你真的神了！”
陆时：“不难，你能想到医院很正常。”
确实不难，章小录清奇的脑回路他们几个一猜就中。
章小录继续说：“其实我也不全都是猜，我觉得医院是最有可能的，一来是保存肾脏方便，二来医生身份也符合之前做的预测性侧写，而且院长还是他老熟人，我觉得除了隐蔽性就没有什么是比那家医院更好的地点了。”
这是一个猜想，只是要怎么去证实呢？院方肯定是不会自己承认了，无凭无据的，难道要搜吗？
陆时刚准备开口，章小录突然打断了他：“等一下！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要去问一下蓝菁，先走了啊老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