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内尔——智者国度】
一座不起眼的小平房里,灯火通明,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
“昆顿!帮我看一下我的鸡!”
“昆森!你的成绩单呢?给我拿出来!”
“昆汀!你要是再和别人对骂,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丢到街上!”
“昆西!别去打扰你弟!鸡要是跑了,你们就喝西北风吧!”
“昆斯!别玩游戏了!看书去!”
屋内,一个妇女的尖锐的吼声传来。
顿时,鸡飞狗跳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一会,房门嘭的一声被打开,然后就见一只毛发油量的雄鸡扑棱着翅膀飞了出来。
紧接着雄鸡走出房门的,是一个无精打采的少年,少年不徐不疾的走出房门,看着鸡窜出的方向,沉默的站了一会儿,然后就关上房门,再次进了屋子。
少年依旧是一步一步走着,节奏没有任何的打乱,像是精密的仪表一般,每一步仿佛都经过计算,每一步的步幅都是一模一样,毫厘不差。
少年来到厨房,然后忽然蹲下,踮着脚,蹑手蹑脚的来到橱柜下面,藏了起来。
就在这时,从窗边,一个贼头贼脑的鸡冠露了出来,再然后便是整个鸡头。
正是之前夺门而出的雄鸡。
雄鸡快速转动着自己灵活的脖子,扫视了一圈,发现没有人,然后,它便骄傲的昂起头,趾高气昂的踱步迈进厨房,那样子,好似某位领导来视察一般。
雄鸡慢慢踱步到一旁灶炉上的大锅旁,它绕着大锅走了一圈,一双鸡眼虽是动不了,但是鸡头扭了三扭,像是计上心来。
只见它熟练的叼来一块抹布,覆盖在热气腾腾的锅盖上,有些地方抹布没有覆盖到的,它还跳起来,用自己的喙整理一下,使其覆盖的均匀,平整。
正当它准备咬住被抹布覆盖的锅把时,一个灰色的人影缓缓的升起。
只见人影伸手那么一抓,那伸长的鸡脖子刚刚好,不偏不倚,仿佛嵌合在人影的手心一般。
可怜那鸡,先是作案未遂不说,这下还被别人扼住了脖颈,原本还打算来一个声东击西,可结果早被别人看透心思,埋伏于此,实在是可叹而又可悲。
少年提拎着鸡头,跟鸡来了个对眼儿,雄鸡浑身颤抖,心中哀叹不绝,吾命休矣,少年却是头一歪,眼中露出疑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少年忽然把拎着鸡的手打直,拉开窗户,然后缓缓把手伸出窗外,五指张开……
紧接着,雄鸡就亲切的感受到到自由落体的刺激。
直挺挺的摔在地上的雄鸡有些愣神丝毫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
正当它心中疑惑之时,只看见厨房的人影已经渐走渐远……
“昆顿,鸡呢?“妇女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要知道以前吩咐昆顿做的各种事情,他都会丝毫不差的完美地解决。
“跑了。”少年十分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我看你是根本不想抓吧,说吧,又有什么事啊。”妇女似乎早就料到了昆顿的说法,一脸无奈地说。
昆顿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默默地指了一个方向。意思是要去外面。
妇女点了点头说:
“早点回来。”
“谢谢妈妈。”昆顿向妇女鞠了一躬,然后退了出去。
妇女看着昆顿的离开,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昆顿是家里的第五个孩子。但也是家里面最懂事,最聪明的一个孩子。昆顿聪明是从小就可以发现的。而这种聪明在定义节之后似乎还被放大了许多。
他的其他四个兄弟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性格上的幼稚,并没有向昆顿那么成熟。
但是这种成熟。却并不是妇女所希望的。作为昆仑的妈妈,她希望昆顿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在昆顿13岁之前,妇女还可以看到昆顿脸上时而露出的笑容。但是自从13岁定义节过后,这种笑容就再也不见了。
可以这么说。昆顿获得了定义,可是这定义却改变了他的人生。
虽说身处智者国度,聪明的人本就不少。
但是昆顿的聪明是几乎异于常人的聪明。
可以这么说,整个莱昂内尔,乃至整个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个有昆顿这么聪明的人。
自从定义节之后,妇女似乎发现,昆顿所做的一切仿佛都是谋划好或者是事先已经筹算好的。每当她需要困顿做某件事情的时候昆顿都会露出一副早已预料到的表情,轻描淡写的说一句,我已经做完了。
起先妇女还觉得十分的惊讶,但是后来就已经感到麻木了。
“哎——”
妇女摇了摇头,走进了屋子。
昆顿一拉开房门。便看见一个大胖子站在门前。一脸傻笑的看着昆顿。
昆顿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波动。微微点了点头。大胖子看到昆顿点头,傻呵呵的笑了一下。接着就拉着昆顿的手朝一个方向跑去。
两人一胖一瘦穿过街头巷尾,忽然来到一座小桥前。
昆顿看到这座桥愣了一下,似乎显得有些惊讶,因为这座桥正是他烧火画符号的那座桥。
自从定义节过后,他的大脑开发程度被开发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程度。以至于可以通过生活中的一些随机的偶然性事件,通过整理、计算、总结可以得出在未来可能会发生的必然性事件。
当然,这跟克莱儿的绝对预知不同,绝对预知是更为宏观的方向上的大事件,并且只要预知出现,是百分之百会发生的。
而昆顿的定义仅仅只是极强的计算能力而已,并不能做到那种百分之百的预知率。
而此刻,二人眼中的这座桥便是昆顿迄今为止计算的偶然性最多的地方,桥洞里那一个个符号都是昆顿计算的笔记。
看向大胖子,昆顿眼中露出疑惑。
大胖子一个劲儿的傻乐,看着昆顿似乎十分的自豪。
“嘿嘿,这桥洞里有秘密哦!”大胖子神经兮兮的贴着昆顿的耳朵说到。
昆顿尽管很无奈的想跟大胖子说这洞里面的秘密都是他一手创造的。但是,脸上还是露出感兴趣的神情,说:
“巴德尔,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啊?”
大胖子一听昆顿开口问,顿时激动的腮帮子上的肉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一把搂过昆顿的肩膀,带着他弯下身来,小声说:
“我告诉你啊!这里面的秘密就是……就是……呃……就是……秘密!”
尽管已经计算出巴德尔这家伙不会寻常的回答,但是完全没有想到,这家伙几乎不按套路出牌,昆顿还是被雷的眉毛一挑。
在这个世界上,要是有人能够引起昆顿的情绪波动,那一定就是这个胖子巴德尔了。
巴德尔原本是很正常的一个人,但是一场大病,使巴德尔的脑袋被烧坏了,智商跌到了只有5岁儿童的水平。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外人看来大傻子,很快就会变成昆顿眼中最厉害的天才。
“那你带我去看看吧。”因为对待巴德尔,昆顿会少有的不用动脑筋思考些什么,他只要顺着巴德尔的话,跟着巴德尔做就可以了。
“好啊,好啊!”巴德尔巴不得带昆顿去看他的重大发现呢,一把拉着昆顿的手,朝着桥洞跑了过去。
来到桥洞下,只见黑黢黢一片,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当巴德尔哼哧哼哧喘着气,点着了篝火时,整个桥洞内的情景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借着火光,拱形桥洞里,一副犹如史前原始人一般的壁画呈现在拱璧上,地面上。但由于桥洞太过宽阔,火光所照耀的地方有限,一些离火光较远的的地方,有如黑雾摇曳,一片混沌。
昆顿一愣,之前自己做记号的时候还没有怎么发觉,但此时一旦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观察这些符号,就会发现,这些符号真的犹如壁画一般,粗看之下竟还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正当打算称赞一声巴德尔发现的秘密确实不得了的时候,昆顿却听到了木枝划过石壁的沙沙声。
心中这才惊觉难怪为什么一进来就没有听到巴德尔的憨笑声了。原来这家伙跑去画画了。
“坏了!要是让这家伙乱画,指不定就把我做好的笔记给划掉了!”昆顿心中一急。
向四周望去,果然见到巴德尔正拿着个树枝条条沾着点碳灰在墙壁上一通挥毫,急忙冲过去,一把抓过巴德尔的手,昆顿怒视着巴德尔。
“你在干嘛!”昆顿少有的声音中带着情绪。
巴德尔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挠了挠头:
“我要画画,我也不瞒你,我在帮这个作画的人把这些图案连成一个整体。”说到最后巴德尔都带一股子认真的模样,似乎是对这件事情十分的在意。
昆顿有些愣神,似乎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什么。
“帮我的忙?”
“把这些图案连成一个整体?!”
“开什么玩笑!一个5岁智商的说要帮我。”
一时间,昆顿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极大的羞辱,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哎呀,别拽我,我还要作画呢,我还差这一部分就好了,好不容易搞了一个晚上的成果可不能半途而废了。”
听到巴德尔这家伙竟然在这桥洞内自以为是的作画作了一晚上,昆顿就一阵心如死灰。
“完了,我的笔记,全部毁于一旦了。”
心中哀嚎,昆顿想去看看自己的笔记被这家伙破坏到什么程度,看还有没有可能修复。
这一看,他的眼神就再也挪不开了。
只见原本潦草毫无章法的图案一个个被巴德尔以某种极其吊诡的逻辑连了起来。
但是,昆顿虽是只看了一眼,他却深刻的明白,这些线条连起来形成的图案带给他一种恍然的感觉,
似乎,这些图案本就应该加上这些线条,这样才是整体,这样才有一种水乳交融之感。
昆顿猛地回头看向巴德尔,眼中流露出惊讶与怀疑。
“难道,那并不傻,而是天才?!”
就在昆顿心中满是疑惑与不解的时候,巴德尔手腕一抖,树枝在地上一勾,留下一道漂亮的弧线。
“完成了!”
话音刚落,巴德尔就迎上了昆顿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目光。
但是两人的对视没有多久,就被桥洞里的异像惊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巴德尔完成最后一勾之时,整个拱璧、地面上的图案仿佛都如同活过来一般,顺着巴德尔画的线,像虫子一般扭曲蠕动着。
不一会儿,昆顿与巴德尔就震惊的看到所有的图案都集中在两人面前的拱璧上,而且形成了一幅图画。
看到这幅图画,巴德尔是看不出什么的,巴德尔只是开始觉得有些恐怖,但是感到并没有危险后,巴德尔犹如小孩子般的心性就让他连连惊讶出声,只觉得十分神奇!
而作为聪明的异于常人的昆顿,只看了一眼就识别出来这是什么图了。
“这是西南国家疆域图啊!这里竟然还有被特别加粗了的!“昆顿在认真比较之后,确认是西南疆域图无疑后,开始计算这个图画出现的意义。
也不知过了多久,昆顿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和眉心,摇了摇头。
计算了半天,仅仅只得出,出现这幅图案具有极其大的必然性,而其出现的意义应该就是让昆顿发现。
“难道,我要出国了吗?”
心中一直抗拒着出国这种无聊想法的昆顿,此时却鬼使神差的冒出了这种想法。
看了一眼已经趴在地上酣睡的巴德尔,昆顿苦笑一声,把自己的外套取下,盖在了巴德尔身上。
走出了桥洞,看着满天的星光,心中更添几分惊奇。
“星者,引人之路者也;难道,一切都是被计算好了的吗?”
昆顿握了握拳,久违的兴奋涌上心头。
“既然安排了这个局,岂有不下之道理乎!命运的算计,就由我来破掉!天作棋盘星作子,呵呵,有意思。”
昆顿心中清楚,出现这个图案的原因绝对是有人安排,但是因为能力有限,他并不能算出是何人安排,但是对方要下这个局,昆顿已经是他进去了,而有这个能力布这个局的……
“看来,我得加入革命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