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吹火砍树需要的材料,他们都收集完毕了,鱼油,树脂,还有烤红的木炭,木炭比较好搞到,所以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接下来,宋曼曼和阿衡两人找到了一片柚木林,两人选中了一棵粗细合宜的柚树,阿衡一手拿着宋曼曼的那把小刀当凿子,一手握着一块石头当锤子,然后就开始在树干上凿了。
在阿衡凿树干的时候,宋曼曼也没闲着,她在旁边点起了火堆,然后把一个宽口的铜罐子放在上面,首先将硬化树脂块融化,之后倒入鱼油将两者混合搅拌在一起,等宋曼曼搅拌得差不多的时候,阿衡也凿完了。
宋曼曼用一块厚布包着铜罐子,招了招手,阿衡就走过来了,接过铜罐拿起,把混合物倒在刚刚在树上开的缺口处,之后再塞上一些烤红的木炭。
阿衡的木炭刚放下,在旁边早就就绪的宋曼曼立即小口对着木炭吹气,让火烧起来,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宋曼曼感觉她嘴边的肌肉都酸痛得没有知觉了的时候,缺口处的木头终于烧成了黑色,并将缺口都烧穿了。
宋曼曼如释负负重退开一步,阿衡上前,两手按在树干上,同时使力向前推动,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哒”声,整棵树就这样在宋曼曼和阿衡的面前轰然倒下了。
成功了……他们成功了……
宋曼曼恍惚地站在原地,一时间还没从他们居然成功了的这份震惊和狂喜中回过神来,从他们决心要砍树造船开始,到砍下眼前的这一棵树,这花了他们整整两天的时间,从收集材料到他们真正地实施,花了这么多的精力,这么多的时间,他们才砍下这样的一棵算不上粗壮的树,他们也知道,造一艘船他们还需要数以百计的树木,可是,他们总归是成功了……
“自然越是残酷,生命越是坚韧,自然值得敬畏,生命值得歌颂”,宋曼曼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她移开视线,转头看向她阿衡,阿衡还在看着那轰然倒下的树木,他下颚的线条优美流畅,就像是一尊静思的雕塑……
“阿衡!”宋曼曼突然卵足了劲大喊道。
阿衡浑身颤了一下,呆呆地转头看过来,黑色的眼眸一片清明。
宋曼曼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一天的劳动,他的束发早就乱了,额头和耳侧都垂下不少的凌乱的碎发,可是这并不影响他的英俊,光影交叠,他的眼眸里剔透的黑在树林里阴暗的光线下似乎被染深了,以至于远望的目光十分深邃,脸色白得也愈发白,气色也是肉眼可见的憔悴。
宋曼曼恍然大悟过来,昨天他们收集了一天的树脂,然后今天一大早地阿衡就又被宋曼曼拉到了海边,之后就是捕了一个上午的鱼,后面又是熬鱼油,又是砍树的,此刻就连宋曼曼自己都感觉有些疲惫了,更别说阿衡才是那个承担了大部分工作的人,他不憔悴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