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安公子,原来是上官家的公子。居然随意的出入后宫,这事不是亲眼见到,还是真有点不敢相信呢。
不过,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就是这位公主的态度了。
他一个旁观者对于上官言安的话一知半解,可是为什么楚欢颜就能一下就说中要害呢?
还有,萧瑾居然是一个奴隶。他在他身上可是一点都没有看出奴隶的感觉,而且楚欢颜对他一直都是平等的。即便是偶尔的玩笑捉弄,也不会伤及底线,只会让人觉得胸闷罢了。
转了一下话题,上官言安看着手里的茶,道:“公主您可喜欢这种茶?”。
楚若水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尝了一口,随后又推了一边,道:“本宫不喜欢这茶,这茶是那边那个人的口味,他貌似很喜欢这茶,也貌似很喜欢喝这茶的人……”。
上官言安把视线放在了江澈上,仔细打量。这人看起来眼生不熟,做着打扫院子的活,看样子是新来的。
欢颜宫的太监宫女都被遣散了,居然还有人进来,这个人难道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江澈尴尬不已,完全没有想到楚欢颜会这般说话。
这个公主也是好生奇怪,不管喜欢与不喜欢都不会表现在脸上,心思细腻的让人能觉得脊背生寒。
“你是谁?”,见楚欢颜把人退出来,上官言安不得不退步询问。
江澈拿着扫帚站直了身体,道:“小的江澈,不久前在太医院做工,后被公主搭救才讨了这份简单差事”。
楚欢颜也会这般好心?上官言安有些难以理解。那日出宫的楚欢颜所展示出来的一面,几乎把他对她的认知都推翻了。
果决狠辣,冷漠无情,攻于心计,善于谋算。
就是因为这种变化,他才觉得她有能力可以帮他做事,何况这件事要是成了,她也是受益者。
利国利民的事情,一国的公主不应该做点什么呢?
上官言安打量着江澈,楚若水打量着上官言安,她就知道这个人想找事。不管她对朝局敏感不敏感,有没有能力解决,她都不想去抢了别人吃饭的饭碗好不?
这位公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人做什么事情,这事去找个皇子什么的不是更好吗?
“公主,您……”,知道了江澈的身份,上官言安打算再次开口求一次。
楚若水伸手做出了个打住的姿势,这话她不想听,还是不要说给她听了。跟在耗在这里,还不如多去笼络几个身份相当的人,这样捅娄子出去平均分下来需要担当的也少点。
抬起小狼崽子的前腿,朝着上官言安的方向晃动了几下,楚若水问道:“言安公子,知道这是什么动物吗?”。
在怀里如此乖巧,应该是狗吧,宫里的妃子无聊也会养些动物解闷。
不过,楚欢颜笑成这样,总觉得不太可能是狗?但是如果是和狗相似的狼,这一切大概就说的通了。
看样子她又是在笑他对所做的事一无所知,只看表面。
“狼,雪狼……”,上官言安对自己的话也是将信将疑,这种动物很是稀有,楚国这个位置偏南方,楚欢颜居然能把这种孤品弄进宫中,这外面的势力没有她都不信呢。
楚若水把小狼崽子放在石桌子上,看着上官言安,道:“言安公子眼神不错呀,这的确是狼。不过只要本宫不说,谁又能说它不是狗呢?”
“这小东西,是本宫帮人暂时收养的。本来本宫是给条件也不想养的,不过这小东西着实挺怪的,自己主人不喜欢却喜欢黏着本宫这个外人,你说本宫能给它什么呀?”。
和聪明人说话,其实是最费劲的。话里有话,分析一圈后发现其结果最傻的是自己。
万般无奈,上官言安叹气,道:“可怜的国人,今年又要流亡了……”。
讲点道理,她这是什么地方?
“上善若水,水善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想清高,就别理世俗之事,想济世救人,就先考虑怎样入世,做个什么样的俗人”,楚若水挑了一下眼角,这种绕口的话她着实不想多说,奈何跟他讲道理的是个读书人。
上官言安听了楚欢颜的话,开始反思起来。她无非想告诉他一个道理,水至清则无鱼,他这秉性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的。
这还是江澈听到的最有深度的几句话了,这个公主看起来并不像表面那样不学无术,以他的直觉判断她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
又是想了许久,上官言安开口问道:“公主,可是个俗人?”。
俗人?这个对她来说都是称赞了。她最确切的说法应该是个江湖人,而且还是个名声不怎么好的江湖人。
没话也是聊了许久,这真的是硬聊了。看了一下插着针的萧瑾,她便动手慢慢的拔针。
手缓过萧瑾的脖颈,下巴贴近他的肩膀,楚若水轻轻说道:“公子,你觉得呢?”。
这真是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上官言安扭过去头,楚欢颜之前说过的话该不会不是玩笑?她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一个奴隶了吧。
这般复杂又带着鄙夷的眼神,萧瑾握紧了楚若水的手,他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
“公主,可不可以问一个其他的问题?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像是鼓足了勇气,上官言安双手捏在一起问道。
喜欢什么样的人?楚若水的手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脑海中那个突然闪现的人,她现在可还是喜欢着。
手,还是变冷了,这是很心慌的表现,楚若水真的有喜欢过的人。这个年龄,是认真的吗?
“我喜欢比我强的人,这样的人才能好好的保护好自己”,楚若水笑着回答道。
这还真是个奇怪的理由,不是保护她而是保护好自己。上官言安把手放在腿上慢慢摊平,而后慢慢抬起头,换上一副冷静的神色,道:“公主,这件事情来日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等我想好了要走的路,还是会来的……”。
“随便……”,不说欢迎也不说拒绝,楚若水只当是一件平常的事情。现在她所求的没有权,所以暂时还没有计划趟朝局的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