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樱雪:“我要尽快赶到山上去,监视我的人非常多,皇妃娘娘愿意听我说话了吗?”
慕容郁婉看着她:“说。”
藤樱雪捻了捻手里的斗篷:“杀了藤莫黎很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我要的不仅仅是藤莫黎死去而已,我要她看着自己在乎的人替她死去,让后在绝望与自责的痛苦中一点一点被折磨而死。”
慕容郁婉自然是不信的:“这算什么,只杀别人不杀她,不痛快。”
藤樱雪的嘴角微微上扬:“先杀了那个人,再杀了她,我连那个人都已经找到了,只要娘娘愿意略施帮衬,我一定让您看到,藤莫黎失去重要之人之时痛不欲生的场面。”
慕容郁婉思量再三,很是不解:“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藤樱雪难得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因为,我们要借用您点东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慕容郁婉还是懂的,他们也没必要无缘无故的帮自己报仇:“要借什么?”
藤樱雪一字一顿的说:“我们要借,您从西凉带来的十二死士。”
慕容郁婉皱了皱眉:“你……怎么会知道这十二人?”
藤樱雪没有解释原因,而是接着说了下去:“具体的细节,我会找时间慢慢跟您讲,您先告诉我,您同意吗。。”
慕容郁婉抿了抿嘴:“什么时候?”
藤樱雪笑了一下,带上斗篷:“就在这两日,劳烦娘娘将十二个人交给我调遣,其他的,就请娘娘静候佳音。”
两日后
陈玉儿这两天心情欠佳,身体也有点不适,自从正妃掌管宅院以来,她的事不仅没少,反而还多了,除了要管理府里的银两出纳和下人,还要安抚那些无辜被杀的侍妾家人,稳定民心。
今天刚刚送走了一位哭天抹泪的夫人,回到屋子,何醒给她送来安神汤。
“殿下练兵今日要回来了吧。”
陈玉儿揉了揉太阳穴,问何醒。
何醒点头:“三日前走的,今日也该回来了,只不过先去兵部复命了,傍晚才会回府歇息。”
陈玉儿点头,突然想到:“听说,殿下刚走那天,皇妃在二皇子殿下书房里大闹了一场?”
何醒在一边打扇:“说是拆了殿下的桌子,还发了好一通火。”
陈玉儿:“殿下不过是去郊外练兵三日,她竟然跑到书房去翻弄了,书房里诸多机密案卷,怎么也没人拦着她?”
何醒面露难色:“她、毕竟是正妃……”
陈玉儿眯了眯眼。
“可她也是邻国的公主。”
何醒一愣。
“是……奴婢下次……”
“罢了。”
陈玉儿打断她:“你怎么可能拦得住她,这次既然已经过去了,就算了,下次再发现她去书房,及时来报我。”
何醒似乎不太情愿。
“娘娘,那西凉王妃蛮横无理,目中无人,奴婢怕您会受伤。”
陈玉儿看着何醒:“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殿下书房里可都是北陵的机密卷轴,若是叫西凉的人看去,加以利用怎么办!”
何醒连忙跪下:“奴婢知错了。”
陈玉儿叹了口气:“罢了、这次去可有打听到她翻动了什么?”
何醒:“听说,砸了桌子,发现里面有两幅画……”
陈玉儿突然起身。
“遭了!”
何醒也觉的不好。
“娘娘,听说那里面画的是个小女孩,听说王妃娘娘还差人四处打探了,只是没人知道是谁,奴婢猜着兴许是‘那个人’,但画好像已经被王妃娘娘给撕碎扔了。”
陈玉儿:“不是两幅画吗,另一副呢?”
何醒:“应当是卉秀郡主的。”
眼看着陈玉儿表情不善,何醒却说:“她擅自闯进书房本就不妥,再毁了殿下的心爱之物,此事娘娘大可好好利用一下。”
陈玉儿急得直拍桌子。
“利用什么啊!被她看见了画轴,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是谁了,想想这几日横着拉出去的尸体,本宫就觉得脊背发凉……她必然会去找莫黎麻烦的。”
何醒:“娘娘……”
陈玉儿连忙站起身,作势要朝王妃屋里走去。
何醒连忙扑到陈玉儿面前,拦住了陈玉儿。
何醒一直在磕头,嘴里慌乱说:“娘娘,咱们无凭无据的,空口白牙指正王妃娘娘,是会遭报复的啊!”
陈玉儿一惊。
是了,她去质问慕容郁婉,慕容郁婉大可以咬死不认的。
“去备轿,快马,我要去兵部。”
何醒打了个滚起来。
“对、咱们去找殿下,殿下一定会解决的,奴婢这就去,现在就去备轿。”
催促了何醒去备轿,陈玉儿焦急的在原地走来走去,感觉一息仿佛一个时辰那样漫长。
好不容易看见了何醒跑来的身影,看着何醒的表情却此时何醒小跑到陈玉儿身边,气喘吁吁的说
“车夫那边传话说王妃娘娘下令,这两日府里闭门不许出,所有马车的调配都要经过她同意。”
陈玉儿一甩袖:“荒谬!”
陈玉儿又一次站起来,被何醒按住。
“奴婢去问过了,王妃娘娘刚刚坐车出去了,现在不在府里。”
陈玉儿:“车夫不是在吗,拿一百两给他肯定会有人肯的。”
何醒摇了摇头。
“不行的,之前孙美人的侍女想出门采买,就是贿赂了车夫,被王妃娘娘知道了,直接把车夫和婢子乱棍打死,还狠狠地羞辱了孙美人一番,剥光了衣服绑在门口,孙美人回来就自刎了,现在车夫都怕极了,根本不敢拿钱。”
陈玉儿越听越急,到最后急得直跺脚,尤其是在听到何醒说‘王妃刚刚坐车出门’之后。
“管不了那么多了。”
陈玉儿一狠心,抬脚朝门口跑去。刚跑到门口,就看见了印着上官家徽的马车,徐徐驶来。
“你怎么在这?难不成是知道我要来,特意迎接我吗。”
看见陈玉儿站在门口,上官邈招了招手。
陈玉儿顿时眼前一亮。
“上官姑娘,马车能载我一程吗。”
上官邈一愣:“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玉儿左右看了看,摇了摇头。
上官邈顿时心领神会。
“快上来吧。”
刚坐到马车上,陈玉儿就开口:“劳烦上官姑娘,送我去兵部。”
上官邈皱着眉,吩咐了车夫,又问陈玉儿。
“你们家最近乱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和我说说,我替你担着。”
陈玉儿坐上马车之后冷静了许多,看着上官邈认真的侧脸,思考了一下。
“上官,你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你瞧我这神志不清的,稀里糊涂还拉着你当车夫了。”
上官邈眨了眨眼:“你快别这样说,是我愿意帮忙的,本来今天来也就是和你说说话,需要我做什么。”
陈玉儿自己都拿不准呢,哪里还敢拉上官邈一起,连忙拒绝。
“上官姑娘送我去兵部已经帮了我大忙了,怎么能还麻烦你呢,多谢上官姑娘美意了。”
上官邈皱了皱眉。
“我这话悄悄跟你说,你们二皇子府是个什么情形整个北陵城都知道,旁人怕事都躲你远远的,你必然也是举步维艰,若非真的遇上急事,你也不至于如此慌乱。”
何醒轻轻推了推陈玉儿的手臂。
上官邈看了她一眼。
“何醒,你来说。”
何醒看了眼陈玉儿,陈玉儿为难的摇了摇头。
上官邈叹了口气。
“不必怕拖累我,直说,我倒想知道一个西凉的疯子能把我怎么找。”
藤府
梨木慌忙的走到莫黎身边:“郡主,有位自称国公府的小丫鬟,说来求救。”
莫黎接过梨木手里的纸卷,上面是凌姣雪的字,字迹很潦草,看得出写信人的慌乱。
【莫黎,救我。】
字里间让莫黎感觉到一丝心慌,不过几日没见,不会出什么事吧。
莫黎立马起身吩咐梨木准备轿子,叫上徐璐前往安国公府。
还以为按照安国公府里面人的耐性,至少能让凌姣雪没有性命之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安国公府可以一直安静礼待,如今却突然为难凌姣雪,以至于凌姣雪不管不顾的求助,这怎么想都是想不通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其实如果这事没有这么急,以莫黎的心思只需要一小会就能看穿这个圈套了。
可惜这个人是凌姣雪。
一时一刻一息她都等不下去。
兵部门口。
“若真如你所说,此事却是难办,我已经让侍女去城防营寻了我兄长,我先入宫去求皇后娘娘手令,希望最好是我们多心。”
陈玉儿小跑下了马车,兵部门口的侍卫看见她,刚要拦,何醒就把腰牌扔给侍卫。
“二皇子殿下可在?”
陈玉儿没有功夫和门口的侍卫多费口舌,侍卫核对了腰牌确认无误,先一行礼。
“二皇子殿下正和兵部尚书大人议事,娘娘在旁厅稍后片刻吧。”
陈玉儿哪里等的下去,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她,今天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娘娘你别慌,咱们稍微等一小会,您要相信,卉秀郡主是这长安城里最机敏聪慧的女子,她不会轻易就被王妃摆布的。”
陈玉儿狠狠地看了眼何醒。
“是什么时候开始,本宫的一举一动还要听你调配了?”
何醒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怕打断了殿下的
正事,殿下会怪罪于娘娘啊!”
陈玉儿冷哼了一声:“若是因你的阻拦而伤了卉秀郡主,你有几个脑袋够殿下砍。”
说完就头都不回的闯进了正厅,对拦路的侍卫就好似看不见一般,侍卫也不能真的砍了陈玉儿,只能不停的被逼退。
“殿下!臣妾陈氏求见殿下!殿下!臣妾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殿下!”
屋内,听见了外边的呼喊声,兵部尚书侧过头。
“二殿下……外边、似乎是再叫你呢。”
凌柯夜皱了皱眉。
“让您见笑了。”
兵部尚书摇了摇头。
“殿下有事,先处理吧。”
凌柯夜恭敬地点头,拂袖离开,面色不善。
看见陈玉儿之后,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摆摆手让侍卫离开,走向陈玉儿。
陈玉儿跪下:“嫔妾失仪,殿下日后随意责罚就是,但此时殿下还请听完嫔妾的话。”
凌柯夜叹了口气。
“莽撞不是你的性子,发生什么大事了。”
陈玉儿抬起头,凌柯夜看着她风尘仆仆的样子,皱了皱眉。
“跪着做什么,我又没有怪你,起来慢慢说。”
陈玉儿心里斟酌着,怎么才能完整的表达这件事情。
“三天前,殿下刚刚离开去郊外练兵,王妃娘娘就去您的书房散心…”
话刚说到这,凌柯夜的脸刷就撂下来了。
“书房乃是重地,她无端去做什么。”
陈玉儿低眉顺眼的继续说:“这臣妾不知,臣妾前两日一直在安抚府里的其他妹妹,所以也是今天才听说,她拆了您的桌子……撕、似乎是……毁了您的两幅画,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画……”
凌柯夜的眼睛微微张大,盯着陈玉儿。
“你说的都是真的?”
陈玉儿点头:“臣妾无一字虚言,王妃娘娘还令府内一干人等不许自由出入,但娘娘今日却乘车外出,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凌柯夜深吸了一口气。
“你如此急着来报我,是有什么……”
陈玉儿连忙说:“嫔妾只是担心,王妃娘娘爱殿下爱的偏激,嫔妾担忧她会去寻卉秀郡主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