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突降的大雨,黎城的大小店铺都早早的关了门,只剩一些外地来的行脚商还匆匆忙忙的奔波在街道上。
众人寻了家客栈住下。叶怀瑾打发小二两个碎银子,叮嘱他把马牵下去好生喂养。大家草草吃了点东西,各自回房休息了。
雨势丝毫没有减缓的意思,一个人打着把油纸伞推门而入。
来人收了伞,抖抖身上的雨水,嘴里念叨着:“什么鬼天气,黎城多少年也不下这么大的雨。害的我货物差点没抢救过来。”
说着他提高了音量,“吴老板,这门口怎么这么多马啊,来大生意了么?先给我来壶热酒……”
“吴老板的小破店生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他转身惊异的看着大堂里几乎坐满了的黑衣人。
忽然又觉得不对,这些人蒙着脸,皆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几柄柱地的长刀上还有滴落的血迹。
忽然从柜台后面伸出一只带血的手耷拉在地上。来人汗毛都竖起来了,直觉不好,顾不得打伞,飞速转身拼命的跑了出去。
“追。不留活口。”首领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一个黑衣人扛起长刀,追了出去。
“解决了吗?”首领看向一个刚刚进来的手下,他一身都冒着热气,仔细看这热气竟是因为他身上都沾满了血,仿佛浴血而来,一柄长刀上也满是血迹。他无所谓的擦了擦脸,道:“解决了。”
“好,上去吧。除了那两个人,一个活人我都不想看到。”
黑衣人分成了两队贴着楼梯缓慢的移动,一个喝醉的行脚商起来撒尿,看见这一队奇怪的人,打着酒嗝正要说话,首领从容不迫的走上前,一把绿柄短刀滑入手中,干净利落的割开了他的喉咙。
这个可怜人最后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惊恐的捂住脖子,血从指缝里飞溅出来,一声不响的就倒下了,旁边有人手脚麻利的把他肥硕的尸体拖到暗处。
紧密的队伍继续前行,小刀轻易的划开了最近的一间客房的门。
首领带着几个黑衣人弓着身悄无声息的溜了进去,剩余的继续井然有序的向前摸去。
几柄长刀毫不留情的砍向床上熟睡的人,黑衣人皆是微怔,这一刀像是砍到了棉花上,首领眼中精光一闪,转身把刀背护在面前。
背后的门陡然关闭,两道鞭影迎面袭来。黑衣人训练有素,反应飞快,灵活的闪避开来。
双方正对峙着,隔壁传来剧烈的打斗声,首领皱眉,破窗跃下了二楼,一个翻滚稳稳的落在地上。
叶怀瑾大喊一声,“江雁行,上面的交给你了!”纵身跳出窗户,落在了首领面前。
“你是如何发现我们的。”首领高傲的抬着下巴。
“血腥味啊大哥,你们还要多嚣张啊,平白无故杀了那么多人,良心不会痛吗?”
叶怀瑾黑瞳沉下来几分,“那些人和你们有什么恩怨,滥杀无辜是要偿命的,出来混是要还的,这道理你不懂,姑奶奶教你!”
她后腿点地,弓身蓄力,一截带电的银鞭狠狠的冲着首领面门而去。
首领的眼里透着不屑的笑意,长刀横在胸前,格挡住了来势汹汹的银鞭,长刀受到巨大的冲击力,贴着胸口使他向后退了两步。
首领微微讶异,旋即一丝疯狂的笑意爬上了他的脸颊,“有意思,魂器果然非同凡响。我不会杀你,陪我玩玩吧。”
他迈开了腿,长刀在地上划过,溅起一片水花,振臂挥刀,刀风简直势不可挡,很难想象那样一柄重刀在他手中灵活的宛如水袖。
叶怀瑾堪堪避开一刀,下一刀更快的到了眼前,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凶狠,她勉力格挡着向后退去。
“江雁行!再不来老娘要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一个矫健的黑影从二楼跳了下来,一剑劈开咄咄逼人的刀势,应声落地的还有几个黑衣人的尸体。
首领后退了几步,笑意更深了。“惊喜越来越多了。”
江雁行一把揽过叶怀瑾挡在身后。近乎毁天灭地的一刀裂空劈斩下来。
“铮!”
刀剑相接的那一刻,巨大的气浪震荡开来,长剑划过刀锋,擦出一串火花,剑身一斜,带着大刀划过地面,巧妙的卸去了冲力。
江雁行敏捷的退后一步,避开了紧随的刀锋。
一声惊雷响彻云端,紧随着的闪电划破夜幕,照亮了无人的街道。
雨水顺着他的衣袖流下,流到手上变成了一股蜿蜒的血水,滴到了地上,和染血的雨水汇合成了一股小溪。
“阁下刀术了得,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痛下杀手?”
江雁行朗声道,一边贴近叶怀瑾耳朵,低声说:“妙仪在上面应该解决了黑衣人,你去接应他们,骑马出城,我没把握截杀他。”叶怀瑾咬牙闪身退入了客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