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艾小咪过得十分忐忑。
这一晚,丰城爵睡得尤为香甜。
艾小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发呆,不知怎么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分明她只是被丰城爵赶出家门一个晚上而已,如今回来了又重新回到男人的身边,与他同床共枕、同榻而眠,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艾小咪轻轻地翻动身体,丰城爵的睡姿依旧优雅如初,他总是喜欢把女孩儿当成抱枕紧紧地搂在怀里,即便是翻身也不忘牵住她的小手。
丰城爵究竟是有多么依恋她的身体啊?
这样的状况如果一直维持下去可不是办法,毕竟艾小咪不可能一辈子就只做一个陪有钱人睡觉的“抱枕”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和向往,艾小咪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艾小咪又真的很难舍弃丰城爵一走了之,任由他自生自灭,她真的做不到。
丰城爵的脾气虽然古怪了点,但是他的本性并不坏,而且对艾小咪也是照顾有加,不发病的时候看上去也是挺讲道理的一个人。
总的来说,艾小咪真的不知道自己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才好。
她真的很矛盾,但是更多的还是害怕。
因为只要艾小咪留在西山别墅一天,她就不得不去接受丰海邺交待给她的任务,在一年之内把丰城爵的怪病治好。
问题是艾小咪根本就没这个本事去治好丰城爵的怪病,她又不是医生,对于心理方面的疾病也是一窍不通。
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去治好丰城爵,丰老爷子提出的要求简直就是强人所难啊!
逃跑,或许这是艾小咪眼下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可是如果决心逃跑,那艾小咪就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学业,连带着养父养母也要抛弃在鹿城的家,背井离乡逃到一个丰海邺找不到的地方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饿,无论怎么想逃跑都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方法,而且操作起来也不太现实。
因为艾小咪现在根本就不敢把自己住在丰城爵家里的事告诉给养父母听,更不要谈之后的举家逃亡大计划了。
哎,算了!
艾小咪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一个可以解决眼下困境的好方法。
既如此,何不拼劲全力去试一试,或许她的努力和真诚能够打动上天,丰城爵在她的照顾下真的能够不药而愈也说不定啊!
“嗯,就这样决定了!”
下定决心,艾小咪转而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紧接着她便乖乖凑进了丰城爵的怀中,特别尽责地充当起一个贴心“小抱枕”的角色。
等到艾小咪沉沉进入梦乡,男人忽而睁开鹰眸般犀利的双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隐隐透露着诡异的神秘。
艾小咪,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是感受不到我对你的用心良苦呢?
丰城爵一直都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得了这个怪病之后,他的疑心病也就变得越发严重。
同样的情况要是换作别人,那他铁定是一点机会都不会给,直接命手下的人做事,让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彻底消失,就连渣子都不剩。
艾小咪就是一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狐狸,虽然她表面看上去柔柔弱弱,像极了一只可爱呆萌的小白兔。
可是表象这种东西毕竟是虚伪的,是经不起时间考验的。
倘若有那么一天,艾小咪的邪恶本性暴露在了丰城爵的面前,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女孩儿大卸八块以此泄愤。
商场如战场,丰城爵早已数不清自己的身边曾经有过多少背叛和心存异念的人,那些人最终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从这个世界上彻底地消失。
丰城爵这一生最最无法容忍的就是被判和欺骗,因为他的母亲姚梦洁错爱一声,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希望自己的儿子不会再走上自己的老路。
“孩子,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唯一爱你的人就只有你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也只有你自己。”
这是姚梦洁临死前向丰城爵交代的遗言,以后她迷离的眼神一直望着大门的方向,因为她知道丰海邺此刻正焦急地等在门外,等着见她最后一面。
可是这最后一面,姚梦洁是硬生生地忍住了都没能让丰海邺见着。
因为就算是死,她也无法原谅这个男人毁了自己一生的事实。
什么爱情,什么感情,到头来她就是被一个野心勃勃、利欲熏心的男人给利用了。
也罢,或许这就是人的本性——贪得无厌、过河拆桥、冷血无情。
姚梦洁直到临死的那一刻才恍然大悟,原来她这一生过得如此不值,竟为了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虚度了终生。
倘若上苍有眼,她宁愿自己的儿子这一生都不要相信爱情和感情,因为没有了信任也就不会动心,只要不动心那就不会伤心。
姚梦洁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总好过被人欺骗背叛后遍体鳞伤痛不欲生。
“艾小咪,路是你自己选的,倘若踏错这一步……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丰城爵对于女人的要求并不算太高,只要她外表靓丽、赏心悦目即可。
最好就是不要太过聪明,因为他特别厌恶喜欢耍小心思的女人,那样会让他提前就把她丢出家门,严重的还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综上所述,艾小咪无论是在外表还是内心都极为符合丰城爵心目中对于另一半的要求。
只是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操控和看透的东西,艾小咪的本质是否当真如表面所见的这般单纯无害还有待丰城爵近一步考察。
所以在未能完全了解艾小咪这个人之前,丰城爵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下心中芥蒂完完全全相信她的。
而且,丰城爵也坚信,只要他对艾小咪还存有半点的怀疑,他就一定可以忍耐住内心早已无法克制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