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两人之间隔着厚厚的一层玻璃,让他无计可施,他真的很想走到徐丽的面前,重重地给她一拳,看看她是否还会站着说话不腰疼,问出这种愚不可及的问题。
他现在所遭受的一切,全部都是拜她所赐,心中对她的愤懑,早已到达了顶点,再加上亲眼看见他的仇人,就好端端的坐在他的对面,让他更加是怒不可遏。
所以她现在最好老实本分一点,不要试图说一些惹怒他的话,不然他也不敢保证,他能不能够在里面,安安分分的待下去,要是不小心做了什么伤害到徐丽的事,那也怨不得旁人,要怪就只能怪她运气不好,碰巧触了他的霉头,才会那样的倒霉。
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坐在玻璃窗外面的徐丽,愣了好半天,差点没有回过神来。
她真的很难把此时此刻坐在玻璃窗里面的杨义,和前段时间那个闷不作声,老实本分的出租车司机联系在一起,才短短过去了几天的时间,他真的改变了很多,险些让她认不出来。
不过想想还是能够想得通的,毕竟如果他真的是老实本分的人,就不会接下自己给的那笔钱,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来。
归根究底,还是之前的自己不够了解杨义,但这却不能代表,他是老实本分的人,只能说自己之前没有戳破那层伪装罢了,所以现在当他恢复本来的面貌时,她才会那样的吃惊错愕。
想归想,但是现在的她,才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思考他对待自己的态度,还有说的那些浑话,当务之急,是要先让他改变说辞才行,其他的事,都不是她现在应该去考虑的。
想到这里,她连忙恢复了精气神,不再表现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而是再次变得冷静起来,她隔着厚厚的玻璃,深深的望着杨义,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是在关心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几日没见,你倒真是变了许多,要不是亲眼所见的话,我还真的不敢相信。”
看着他这样宛如天翻地覆的变化,徐丽不得不在心中思考,这一切究竟和顾霆骁有没有关系?要是没有关系的话,可能会好办很多,要是与他有关的话,可能事情会比较棘手。
毕竟杨义和顾霆骁,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想要对付杨义,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只要稍微动一动脑筋,或者是多出两个钱,也许就能将他买通。
但如果对手是顾霆骁的话,一切就都没有那么容易了,毕竟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要是杨义被他洗脑成功的话,想要让他倒戈,恐怕是不现实了。
所以现在最应该先解决的是,要先搞清楚一切到底和谁有关,是杨义自己,还是顾霆骁?查清楚这件事以后,她才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看看要怎么对付他们两个。
哪怕这件事情真的和顾霆骁有关,她也绝对不能再退缩了,毕竟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她去做缩头乌龟,不管对手多么的强硬,为了她自己的自由,总归是要试一试的。
现在的她,已经接近疯狂了,只要能够不把她拉下马,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她也要斩除掉所有的敌人,还自己一个康庄大道。
看到杨义现在这副模样,说句心里话,她害怕极了,也真的很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会落得同他一般的下场,过惯了养尊处优的好日子的她,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日子,相信要不了一天的时间,她准会疯。
单单只是看着这样的画面,她就下意识的抵触,所以为了不让自己过得这么凄惨,她只能在最糟糕的结果产生之前,尽力的为自己争取一下,让她不要那么悲惨。
“收起你那份廉价的关心吧,我并不需要。”杨义正襟危坐,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话,那就进来感受一下这样的日子,
我现在是无时无刻的不在盼着你早些进来,好和我做一个伴,不然一个人的监狱生活,还真的是无聊又无趣,想必要是你进来的话,那日子会有趣得很。”
话说到最后时,他忽然间笑了起来,牵扯着僵硬的嘴角,连接着眼角的皱纹,整个人看起来恐怖极了,就像是皮包着骨头的干尸一般,让人一看,就心生畏惧。
他知道露出这种表情的自己,到底是有多么的吓人,多么的惊悚,但是现在的他,哪里还能顾及得了别人的感受?只要别人让他难过,那么那个人也别想过得舒心,他就算是用尽一切办法,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他现在待在监狱里,除了每天配合警察的审讯之外,就是在不停的祈祷着,祈祷徐丽早些遭到报应,祈祷警察早日将她抓进监狱,祈祷让她早日过上自己现在的生活。
为了能够达成心中所愿,他现在每天是日日夜夜,无时无刻都在祈祷,就是希望老天能够听到他的祷告,让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让害他落得如此下场的始作俑者,能够过得比他更加悲惨,能够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监狱中,关押的时间更久一些。
也许只有这样,才会让他心中平衡,不至于过早的悲愤而死,所以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他的肺腑之言,是他日夜祈祷希望实现的愿望,倘若老天真的有眼的话,那就别再叫他失望。
没想到他心思如此歹毒,徐丽被他狠狠的吓了一跳,感觉整个人都气的直哆嗦,她双手紧紧的握牢电话,警惕的眼神,向她的身后不停的瞥去,想要瞧一瞧看守人员的面部表情,看看他是否能够听得到刚刚电话那端杨义说过的话。
见看守人员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并没有过多的理会他们,徐丽心中松了口气,这样看来,杨义说过的那些话,他应该是没听到的才对,这让她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