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此时的张铭已是深有体会。要是以前,虽不至于矫情到擦伤就喊疼。但是大伤还真没受过几次,像这样一天晕倒两次放在以前张铭根本不敢想。
看着医院白色的天花板,张铭心里难得的平静下来想起了很多事。这时,莫文海走了进来。
“哟,醒了,你可真牛啊。半边身子都被阴气吃完了还出来瞎逛。”后半句是他附在张铭耳边说的。这病房还有别人。这种事当然不好大声说。
“你这是昏迷过吧,不然阴气不可能在你体内这么肆无忌惮。这次还好我在,不然你这次晕倒就没有机会醒来喽!对了舍长他都来了,只是护士不让一次进太多。几天没吃了吧?来,吃点。护士虽然给你打了葡萄糖,但是这玩意终归不如饭来的舒坦。。。”说着拿出来一个饭盒。
张铭也不客气,拿过来,看了看,又递回给了莫文海。莫文海一愣:“不吃?”
“我像是能打开它的人吗?”张铭没好气的说。
“哦哦。”莫文海慌忙接过密封的饭盒,打开来递给张铭。
张铭就是一阵风卷残云。这几天一直空空的五脏庙总算是安稳了。
突然,张铭一看天色,心叫糟了,天色已经黑了下去。当即把插在手上的输液管一拔,就要下床出门而去。
莫文海也没阻拦,虽然医院的诊断结果是左臂瘫痪,但是他当然清楚吃了饭的张铭现在是啥事没有。他只是掏出一叠黄纸塞给张铭,在他耳边说:“护神符,用剑指夹在指尖,念一句‘急急如律令’贴在额头。”
二人相视一笑,莫文海既然知道柳清的情况,自然知道张铭晚上干啥去了。张铭也不废话,丢下一句“谢了,这次的住院费完了给我个数”就开门而去。
“这就不用了,钱都是许老虎出的。”莫文海对着张铭的背影喊道。
张铭摆了摆手,快步跑出了医院。辛亏护士还没来得及给张铭换上病服,不然那些医生护士还真不会放跑他。
张铭出门打了个车,快速来到小区前,张铭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人——活尸老太。
之前张铭也不确定柳清当时救他时只是喝退了老太还是直接吞了她的魂。如今看到那老太还敢出来晃悠,心下愤怒的同时不由有些暗喜。这老太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灵魂不知道比那些孤魂野鬼强出多少。
抽干她,给柳清报仇!今晚也不用出去猎鬼了。这个想法顺接充斥在张铭的脑海。
当下,张铭就给分别不久的莫文海打电话。“出来抓鱼了。”
之后,张铭便绕开老太从另一个门进了小区。回到家里,他给爷爷打了个电话。像爷爷询问对付那老太的方法。
到了十一点多,莫文海也来了。他斜挎着一个小包。两个人先是商量了一番待会的作战方案,就出了门。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其实都是第一次对付这么强的对手,二人脸上都是一股掩饰不知的兴奋劲。
来到老太游荡的地方,却不见什么人影。这样也好,公开场合施展道术总不是太好。张铭想了想,来到了B座三楼。这是老太一直念叨的地方。
看着面前的三个门,张铭也不管了,挨个敲门敲过去。要是有人开门就索性装作敲错了。最后试了一遍发现只有304没人应声。
怎么进去是个问题。莫文海懊恼道,“我那《三清符咒》上旁门篇里到时有一张‘九鬼开锁符’可惜我不会。”于是二人大眼瞪小眼。
不得已,张铭只好打电话叫来了物业的保安。
保安正在打盹呢,被一个电话叫醒心里正暗自不爽,语气也冷了些:“什么事?”
“我住对面,我看这家有些不对。里面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过了。”
张铭看这家不对是真的。他刚看见这个门牌时还没想到,此时到时想到了。他的卧室就正对着这家的卧室,以前每天起来他都可以看到这家卧室窗前有一个女人在盯着他的房门。刚开始张铭还没看出问题的严重,以为只是一个怀春少女什么的。此时结合老太来看,事情就不对了。至于后半句张铭就完全是瞎编的。
保安此时也收起了被打扰美梦的不爽,听完,他上前敲了敲门。依然无人应答。他便有些狐疑:“这个点了,人家都睡了吧?”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莫文海忽然说。
保安一愣,仔细闻了闻,确实有一股臭味冲这门里飘出。
保安顿时对张铭的话是信了大半。赶紧掏出一大把钥匙开始找。不一会,随着咔嗒一声,门开了。瞬间,一股弄略到化不开的恶臭就直接扑面而来。三个人直接捂着嘴就冲到楼道的垃圾桶旁就吐了起来。可怜张铭刚吃还没消化多少的饭给吐了个一干二净。
刚吐完的莫文海眼疾手快抽出一张符咒就拍在了保安的背上,那保安突然就定住了。
“定神符。他的神魂被定住了。他现在感受不到时间。我们赶紧完事走人。”莫文海擦着嘴说。
二人用衣服捂住口鼻,就进了屋子。屋子里像是荒废了很久,家具地板上全是尘土。那一股恶臭还是挥之不去。二人就在门口的地板上布起阵来,这就是爷爷交给张铭的方法。
张铭取出八枚铜钱,这也是爷爷给他的。铜钱经由万人手,便汇聚了纯质阳气。其中分别经由五位皇帝推行的顺治通宝、康熙通宝、雍正通宝、乾隆通宝和嘉庆通宝更是沾染了天子之气。张铭手中就是实打实的五帝钱,就连莫文海都看得咋舌不已。
将八枚硬币按照八卦摆好,钱下又压上莫文海出版社出品的“收神符”又在乾,震,巽,离,兑几个阳位上滴上几滴红色粘液。再用红线将围起,维唯独留下死门坤位正对房内。最后取出一个大玻璃瓶,瓶身贴满了符咒和血液。这也是特制的,比以前那个大,符咒更复杂多样。
这只是个最简单的阵法,连入门都算不上。那些真正的奇门大阵,动辄就要几十人一起才能发动。但是再怎么弱它还是比咒印强出许多的阵法。
昨晚这些,莫张二人就各自贴上莫文海的“守神符”捂着鼻子踏进了房间。这个房间和张铭家差不多。张铭首先来到自己方面对着的那个房间,到了房间却没推开,应为这里的恶臭比门口强烈百倍,这显然就是恶臭的来源。二人心照不宣的先去开别的房间。二人推开厨房的时候,正看到一个枯槁的身躯蹲在角落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呲咔呲咀嚼声。听到动静后那老太缓缓转头,“小伙子,我和我儿媳妇走散了。”
与此同时二人感受到了灵魂快速流逝的痛苦,二人额头上的符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像是被点燃一般变黑,碎裂。第一次见识老太的莫文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惊恐,他没想到这老太竟然想到如此地步。二人干嘛向门口退去,莫文海给自己和张铭都贴上一张新的符。老太就已经出现在了二人视野中。
“你先上楼,待会我喊你再下来。”张铭喊道,上楼可以保护一下没什么战斗力的莫文海他还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来。
莫文海一犹豫,就上了楼。张铭结印口念守魂决,再加上符咒,终于不至于一个照面就背吸趴下。他缓缓向后退着,盯着老太。
“小伙子,我和我儿媳妇走散了。”老太也是缓缓的向前走着。当初慈祥的脸庞如今一半已经露出了白骨另一半也是零星的挂着些碎肉。要是那个小保安醒过来,看了估计也得晕过去。
随着老太一步一步走向阵法,张铭心中越来越激动。但是就在老太伸出脚就要踏进阵中的时候,她忽然停住了。有些疑惑的看着阵法,却不再踏出。张铭心下一沉,这老太居然已经产生出了些许灵智,已经会预知危险了。再要任由她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张铭心中大急,她要是不踏进阵中光凭莫张二人根本奈何不了她。他不由心下一狠,给自己换了一张守神符,念着守魂决就冲进了屋子。一进房间张铭额头上新换的符纸瞬间灰飞烟灭。来自灵魂那难以想象的痛楚让张铭不自觉的放缓了脚步,弯下了腰。他紧咬牙关,忍住在地上打滚的冲动,一步一步的来到老太身后,用尽力气推着老太就进了阵中。灵魂的剥离为之一缓,张铭赶紧回到楼道,给自己换了一张符。
旋即手掐剑指指向老太,念起刚学的阵决。只见阵中符咒突然着火开始燃烧,铜钱上的粘液也开始蒸发。老太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上开始有白气漂浮而起,落入旁边的瓶中浓郁之至,已经连成白线。身上的碎肉扑簌簌的掉落,腐烂。
老太也被激起了凶性。更加舍命的剥离这张铭的灵魂。张铭的符咒很快又破碎。他目呲欲裂。更加疯狂的将所剩不多的精神加持在了咒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