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萨斯的心跳停止了!!”
“你们这群笨蛋,大呼小叫的做什么?那只是失血过多,短暂的休克。这种谬论如果传出去,你们就都等着被炒鱿鱼吧!!”
临时的医疗站里,华法琳指挥着护工对受伤的干员们进行处理。
医疗干员不少,虽说还有许多是菜鸟,但再不济论起来也是灾变前从事过相关工作的人。
“闪灵和夜莺马上就会前来接手。”
“嘉维尔和苏苏洛也都在路上了。”
第一手消息拿到,华法琳长长吁了口气,终于不再显得那么急躁。
这才抽出时间来找到刻俄柏-那个唯一一个不愿意接受治疗的干员。
“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华法琳脸色罕见地严肃了起来:“务必完整地描述一下。经过检查,那台摄像机已经被未知的力量碎成了一堆电子元件。我们需要知道演唱会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算是做笔录吗?”格罗扎姆在一旁发了句牢骚。
刻俄柏没理他,闭上眼睛回忆了下,也是同样凝重:“先告诉我那伙家伙出去后发生了什么。”
“幽灵鲨和克拉肯两人出来,并没有挟持人质,而是那个异常。陨星的第一计划是弃车保帅,直接让守林人和白金把那两人击杀。但没来得及,那幽灵鲨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强行引爆了小丑僵尸的盒子。在烟尘里消失了。”
说完,华法琳还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哎呀!如果麦哲伦或者梅尔在就好了,像这种情况,无人机和仿生机械是能帮到大忙的啊......”
“还不是你先斩后奏?早点说我也能做啊......哎你推我干嘛?”
路西法过来插了句嘴,便看到华法琳脸色一黑,轻轻把他往外推了几步,搞得路西法一脸莫名其妙。
“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刻俄柏倒不意外,华法琳毛毛躁躁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小妮子说来也是没点沉稳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稍稍学着点凯尔希。
不过单论这件事,事先的侦查还是非常重要啊。
“现在到你了。你那边是怎么回事?一个六星干员,若干个五星。如此豪华的阵容还能输?”华法琳转移了话题。
她不想再在自己的疏忽上过多赘述。
“那幽灵鲨真的是可怕。”
说起来,刻俄柏的脸上也浮起一丝后怕的神色,似乎不愿回忆起之前遭遇的一切。
仿佛那不单单只是一场战斗,而是生与死间的游走,在罗生门前走过一遭。
“那个女人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神经质的......偏执狂?不,还有相思病。她好像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哦对了!她后面召唤出来了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飘在空中,跟鬼魂一样。她向我自我介绍过,可惜她的声音虚无缥缈,我没能听清。”刻俄柏一语道破关键,却又在这里停住了。
华法琳像是想起了什么,催促道:“还不够!还需要更多描述。那个像鬼魂的女人具体长什么样子?”
“就是漂亮啊。”刻俄柏无辜地摊了摊手:“你们都说我傻,我真就没那么多形容词呀。”
“......”
正当华法琳无语之时,格罗扎姆突然踮起脚尖揪了揪华法琳的一根头发,说:“我记得。”
“你记得?”
华法琳一脸狐疑,眼底尽是不信:“你可当真?这不是游戏,开不得玩笑的。”
“千真万确。我从我的丧尸子民生前的话里好像听到过她的名字,那个女人被叫做斯卡蒂。戴着一顶深蓝色带灰边的帽子,款式很奇怪,不像是我见过的风格......反而像是我妈,蓝毒。她以前在日记里划过类似风格的画作,我只认为是涂鸦,没想到真的有这样的服装存在。”
格罗扎姆说完,还企图用手势描出一个帽子的轮廓。可惜华法琳根本看不懂。
“就如同头七回魂给哭丧的人看吗,幽灵鲨那么狂热就是因为斯卡蒂?”
真,FaFa的奇妙比喻。
“如果我没记错,那什么蒂不是早就被博士消灭了吗。”刻俄柏又问道:“煌在训练的时候提到过,她说斯卡蒂就是个灾星,这下死了,反而不见得是个坏事。”
“不......你家煌的思维其实际上是非常主观的。当年斯卡蒂在切城一剑灭了大鲍勃,恰好当时的煌在和霜星的雪怪小队周旋,而斯卡蒂旁若无人的高调行动完全违逆了罗德岛外出行动的宗旨。不出所料,她害得乌萨斯当局直接把罗德岛的人和整合运动的暴徒一棒子打死,煌和其他罗德岛行动组的人不得不一边面对整合运动的激烈反扑,一边还要躲着切城当地的军警。说来也是憋屈得不行。”
“这......”
每当提到这。
格罗扎姆的脑海里就会莫名浮现一个画面。
那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加以修饰形容的错觉。
如同一种血脉的传承?
好像格罗扎姆作为蓝毒的孩子,生来就该与她们打交道一样。
那是一个山河破碎风飘絮的画面,万里的冰晶和飞雪构成席卷诸天的风暴,狂雷在云层里隆隆作响,闪电无时无刻闪烁着,劈击着,气象的灾难降下远处延绵的山脉,横扫一切阻拦之物。那个手持长剑的女子已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天灾。
一剑风雨息,四海无神明!
这个神话的主人,如今正化作了亡魂,寄托在同样不可思议的杀人狂身上。
她们的存在,对于泰拉世界就是一种诅咒。
巧的是,格罗扎姆也是诅咒,还是癌细胞那种更要命的诅咒......
因为他身上携带着的丧尸病毒,可比迄今为止所出现过的任何天灾人祸都更加可怕。
矿石病尚可抑制,丧尸病毒至今无解。
格罗扎姆深知这点,他也明白自己的成长性。
如果有朝一日,他能真正得以最大程度的发挥。超越他的母亲蓝毒和父亲(确信)格劳克斯简直指日可待。
就连那个神秘莫测的斯卡蒂,也未必不能触碰。
也就是说蓝毒和格劳克斯两个五星,一起结合出了一个格罗扎姆这个有六星潜质的“怪物”。
眼下他看到,第一场蜕变的机会来了。
“那些尸体你们留着也没有用,为什么不做个顺水人情送给我呢?我帮你们免费处理了,放心,绝对没有污染物排放,绝对的绿色处理方式。绝无后患。”
“.......省省吧。你是丧尸我是吸血鬼,大家都是一路货色,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华法琳说着,揉了揉格罗扎姆的脑袋:“今天姑且给你放开一次。但记住以后可不准了。血肉对你而言,就相当于是鲜血对我,鸦片对普通人。就如同是有过第一夜巫山云雨的少男少女,这种东西一旦粘上了,就很难戒掉的哦。”
上百只丧尸的尸体。
这是什么概念?
数十吨生的血肉啊......
堪称无与伦比的诱惑力,也象征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想想看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有哪只丧尸吃过的东西能再比得上格罗扎姆?
在得到这么多营养后,天知道病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要知道病毒在疫苗研发上的一大难点,可就是它本身的不稳定性。
动不动就自己突变,衍生出一大堆的症状......
别说华法琳,就是专精于此的莱茵生命看了都要头疼。
矿石病玩多了,丧尸病毒就忘了咋搞了......
这会儿,刻俄柏突然发现,格罗扎姆似乎变得有点不太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是绝望,因为他不认为自己可以在七天后从煌的手中活下去。
现在的他,更像是有了一丝斗志。
他居然在想办法提升自己的实力。
也就是说,煌在他眼里不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刽子手或者死神了,而是一个对等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