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
斩铁者的心思活跃起来,吃的可以有很多重含义,平时他或许不会多想,但从一只丧尸的口中说出来可不就不一定了。
这是在暗示斩铁者,自己也将成为他的口粮吗?
天底下还未曾听过哪只吃素的丧尸,这点不假。(其实单从能量补充的角度,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欧美丧尸片里的丧尸不吃草)
由是一想,脑补就打了鸡血般停不下来。
“他把伊洛支开,莫非是想逐个击破?想不到他如此单纯的外表下,隐藏着如此阴毒的计策......莫非,这就是白面鸮那《丧尸历史》一书里提到要格外小心的指挥型丧尸?”
几秒过去了,格罗扎姆见斩铁者“愣”在原地,又来到他面前晃了晃眼,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没想到,这一表现在对方的眼中成了赤裸裸的威胁。
真是狼子野心!如果不是今天他发现了猫腻,伊洛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既然如此......不管这小丧尸打的什么算盘,有句话总归是没错的。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斩铁者后退两步,在格罗扎姆惊骇的目光中,从腰间的剑鞘里抽出两把短剑!
*迪诺佐尔拦住了去路
*Check
*攻12,防12。见习干员,一个工作勤勤恳恳的员工典范,枪法父马可亲,破例被收编加入落锤。眼部受到有不可逆的创伤,导致他只能看到移动中的物体。
“什么鬼?”
格罗扎姆可不是眼残,闪避的速度比对方刺来的速度更快。很轻松就闪了过去。
在闪过去的同时,他也尽量保持身体不动。这么一来,斩铁者的视觉就会受到很大的干扰。
要说格罗扎姆也是一头雾水,这斩铁者不给他吃的就算了,他大不了拍屁股走人。这上来就拔剑是几个意思?
蓝毒还真没说错,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啊。
如果不是自己碰巧听到了他的弱点,没准那两把落空的剑都已经刺进自己胸膛了。
“哼,少在我面前逼逼赖赖。想蒙混过关,瞒天过海?真是痴心妄想,真当罗德岛的警司系统是纸糊的不成?”
“我隐瞒啥了?”
格罗扎姆刚问完,不知道是不是斩铁者听到了声音方向,当即一剑横劈过来,手法干净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
剑刃与一段树木的树干发出碰撞的声音,削出一片干涸的木屑。
*Miss
“还在装?看来白面鸮的书是真的,你们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真正的狼子野心。”
“什么玩意,你在说什么。有第一次见面就大打出手的?有你们这么招待客人的?一定要我嗦一句叨扰吗?”
连续三句发问,都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质问。
这也是无奈之举,换霜叶或者炎客在这里,没准抬起武器打回去了。也就是格罗扎姆这种菜鸡,没有把握能战胜斩铁者。才有闲情搁这用Mercy。
“客人的前提,那必须是‘人’,而你不是。”
就是这么一刻,人类对丧尸的偏见,最最残酷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格罗扎姆面前。哪怕是格罗扎姆,脸色也沉了下来。
“你刚说我什么?”
“丧尸!该死的丧尸!你是阻碍我们希望和梦想的死敌。整个世界都将与你为敌!”
说着,又是一剑竖着劈来,格罗扎姆忙后退闪避。而他一动,身形暴露出来,斩铁者抓紧战机,又一剑直直刺向格罗扎姆!
“啊!!”
丧尸有痛觉吗?毫无疑问是没有的,可惜格罗扎姆是个意外。
这一剑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坐胸,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个,人体最重要的器官坐落之处。
下一秒,血液顺着剑的纹路飚射出来,甚至化作了华丽的血泉。将地面的积雪染得嫣红。
痛!痛不欲生!浑身上下的疼痛神经都被牵动,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每一个细胞都在蠕动,发出尖啸与哀嚎。
来自这个世界对丧尸的恶意!
犹如它曾经对待感染者一样的恶意!
“我怎么就不是人了??你看我的样子像究极生物吗?”他强忍剧痛,口中挣扎着喊叫出声。
“怎么不像?丧尸和吸血鬼不是同一个东西吗?”
“草!”
格罗扎姆猛吐一口鲜血,自己口中血迹的味道......莫名得不错?
而神经已经发出警告,他已然无法再支撑下去,眼前的世界越发模糊,一股难以抵御的困意将它包裹在了一个温柔乡的世界里。
有个温柔的声音萦绕在他耳旁:
“闭上眼睛......”
眼一闭,就睁不开了。
血液的流失,也带走了他的气息与力量。
“到此为止了吗......”
*Game Over
*你还不能放弃,你是......
*哦,你没死啊。那没事了。
活人死后会变成丧尸。
那么请问,丧尸死后会变成什么?
这个无脑的逻辑就跟人被杀就会死一样扯淡。
格罗扎姆本身在娘胎里就夭折过一次,也都得怪他爹。而作为本就在鬼门关蹦过迪,奈何桥跳过舞的他,对死亡的概念......
至少他倒在地上的前一秒,他的大脑还在思考东西。死?
他会死吗?真的会死吗?
当他倒下的那一刻世界都安静了。
“然后呢??”
斩铁者也没料到事情会这么轻松,简直比捏死一只苍蝇难不了多少。
按照他的想法,孩童的外貌只是身为指挥型丧尸的格罗扎姆的伪装,按理说被自己拆穿后应该会变身劳什子啊......退一万步说,都是一场苦战免不了的。
哪想到两剑没抗住就倒地上起不来了。
“要不给他爆头?”
“算了算了,太血腥。我回头跟煌提一嘴......”
嗯?
斩铁者原本要走的脚步停住了,他感到有什么东西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腕。
低头一看,血泊里,格罗扎姆直起半个腰杆,一副还没死透的样子,用沙哑发声音呻吟着:
“我......还没死......”
“卧槽!”
如果说刚刚格罗扎姆被刺,那声惨叫是因为痛苦。
那么这声尖叫,就是单纯的恐惧了。
这丧尸之前在抓自己的衣角!如今又在抓自己的裤腿!
果真阴魂不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