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器械,皆是蒙上了淡淡的尘埃。但是依旧可以隐约看到昔日的风采。
国王缓缓向着船舱上面行进。他的长袍拖在地上,拖起长长的血痕。向上而行,身侧看到的尽是萧然若悲的惨状。
莱茵生命究竟做过多少丧尽天良之事?
国王,青花,这些有能力,且胆敢反抗的方且不少,更何况是那些默然无声,连反抗都无心反抗的可怜虫。
国王笑了,他的名字早已忘却,自诩国王,却笑得像个弄臣。
他小的时候,就有奇怪的能力,便是可以小幅度的影响现实。言出法随。记得他曾经生活在一个落后愚昧的维多利亚村庄中。
在那个村庄里,传有每当月圆之夜,源石力量便会暴动,狼人重现人间的传说。因此教会在那一天严禁村民外出。
国王记得小时候有一个叫做小红帽的鲁珀族女孩,和收养她的外婆生活在一起。而木匠的儿子,也就是国王儿时的玩伴,则不止一次地帮助过国王和小红帽。
后来,他因为身上神秘的力量,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改变事物。因此被教会认为是恶魔的孩子,将自己驱逐出村庄。
从此,也就和小红帽小木匠二人,断了音信。
而当时的自己,饥寒交迫,将要死在街头。
那个猫头鹰救了自己,但她也毁了自己......
这扭曲到不似人类的声带,那足以抗衡他力量的武器。
他成了一个毫无尊严可言的试验品。一直麻木,直到这一天的到来。他自称国王,屠尽满船的莱茵研究员。
这是罪行吗?不,这是复仇。虽说,在他人的眼中不是那么光彩罢了。
他的身边这些实验体,国王也总有一天要救他们出去。但不是现在。
现在他要积蓄力量,其目的,就是将刚刚那个女研究员所说的,绝对不能放出来的东西给放出来。
与国王相同,在这艘船上,那个东西便是实验体中的最强者。正如哥伦比亚那森林里的活体植物青花一样。
其实别看他们一个个很强,为什么不敢打破束缚......只能说平时的莱茵生命都是有哥伦比亚武装军护航,真要控制不住局面了几发战术导弹直接夷为平地。借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搞事情。
结果现在......
举个例子。
哥伦比亚住桑那比亚州偏南港口的军事基地。曾经在那里有着至少八千名最精锐的哥伦比亚士兵,但现在还能握得动枪的活人还不超过八个。
当时代回归混沌,他们也便得以兴风作浪。
向上一段路,要到了第一层。
“嘭!”
铁门被打开,听那声音,不是用手推开的,而是用脚踹开的。
国王从中走出,光芒刺眼,一时间照的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待到他熟悉眼前的光线,他便可以看到。
卡彭面无表情地举着双手,左手下提着手弩。用面纱蒙着脸的女刺客正拿刀架着他的脖子,凝血则是握紧了短剑,尤其是看到自己出现时。
“我说,何必如此严肃呢?”
“Why so serious?”
国王乐呵呵地走上前去,凝血当即提剑,戒备地指着国王。
他看到这个被叫做国王的人,体格并不健壮,甚至有些消瘦。同时也没有拿武器,就那小身板,怎么也不可能突然从背后掏出一块体型大到惊人的火箭筒出来。
这是?束手就擒了吗?
“卡彭,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想故意看我狼狈的样子?”
“......您可真是料事如神。”
两人愣了愣,只见得原本应该受到减速无法移动的卡彭,突然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一肘击在女刺客的腹部,紧跟着重重一个过肩摔。
“嘭!”
“可惜甘比诺看不到了。”
国王看了眼不远处甘比诺的头颅,咂了咂嘴:“至少你还活着,不是吗?”
“只是没人跟我分担西西里之耻的名头,有点难受。你高兴了吧?”卡彭将女刺客的一只手束缚住,同时把那把刀架到她的脖颈间。
“我说过......”
“Why so serious?”
只见得卡彭一把扯开她的面纱,其下面是个凤眼丹眉的美女怒容。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卡彭将他那把手弩对准她的额头,随时待命。
“你怎么可能.......明明已经被毒液给攻击到了.......”
凝血傻眼了,无往不利的杀手锏失效了,这样一来他似乎根本无路可退。
但是,他也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张脸竟是转红成了猪肝色。
“难道你的血型是......”
“O型,怎么样?如果不是事发突然,不然我的这点资料恐怕也逃不过你俩的情报系统。”卡彭笑了。“大意了?我的骑士。”
按照这俩杀手的习惯,平时在暗杀目标时都是要先做好调查的。这次事发突然,别无他法。只能孤注一掷,赌上一把。他们配置的神经毒素成功与否跟血型有很大的关系。
O型血正好是几乎能完全免疫的。也就是说,卡彭刚刚那完全是在演戏。
显而易见,他俩赌输了。
对卡彭而言,这也已经是习惯。
莱特凌和苇草的联合攻击,他卡彭游刃有余地化解了。
孑和槐琥的联手,非常强劲,实力不输六星。但卡彭和甘比诺配合,也能成功战胜。
雪原一事,同样是他和甘比诺,几次险死还生。而成功驱逐雪原的同时甘比诺还受到了严重的冻伤,这也是甘比诺之前没有抛头露面的原因。而如果不是恰好因为这点,这女刺客想要战胜甘比诺也还没有那么容易。
现如今,又是凝血二人组。而甘比诺死了。
谁知道下一个是谁?
如果暗杀兵天天来,这谁遭得住啊。卡彭也是无奈。
“所以说,这场游戏还是得继续。可不能因小小的插曲而毁了。”
国王瞟了眼凝血,其意不言而喻。
“咻!”
一发箭矢下去,女刺客的手伸直了,最后却垂在了地上。
鲜红的血液流出,流了,满地的粘稠.......
“怎么?你想怎么样?”
卡彭手中的手弩,国王冷眼的旁观,还有顶上机枪的压力。
凝血眼睁睁地看着女刺客被一箭射穿,而她死前所凝望,正是他!凝血!
凝血无法形容那种感觉,那种对生的渴望,对他无限的希冀。如果可以,是说如果。他一定会和卡彭进行谈判。但谁能想到,卡彭是如此杀伐果断,根本不给他时间反应。
他站立着,望着女刺客的尸体,像是她曾经望着他一样。
“呯!”
囚笼中发出一声闷响,只见得莱特凌一手捶在铁笼之上,发出回旋的荡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些不同的目光中,有诧异,有嘲弄,有同病相怜更有麻木不仁。
他的眼泪早已流干,看到的也不仅仅是凝血和女刺客。他看到了,看到了自己和苇草那时的样子!
苇草死了!就和那个女刺客一样!
自己无力回天,和凝血又有什么两样!
究竟还有多少这样的惨剧要发生?!
莱特凌握紧了拳头,换来的也不过是卡彭的嗤笑。
“龙族的杂种而已,真当自己是陈不成?”
的确,莱特凌不是纯粹的龙族。可以从他和苇草的尾巴看出了。苇草的尾巴有些粗,而且略长,某些时候可以当做战斗武器。
莱特凌的尾巴有些细短,比起龙,更像是一个有着龙角的萨卡兹。
但是,不可否认,他也有着龙的血脉。
“.......”
......
孑默默注视着一切,而一切也正如他期望中那样发展。只是没有孑想得那样顺利。
“看来还需要什么。”
“一把火?”
好吧,对孑而言,这盘大棋的棋子,是时候落下了。
不错,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孑的计划而已。这个看着面目狰狞而颇为年轻的白豹子,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老谋深算放在他身上,一点也不过分。
接下来才是这盘棋的关键时刻,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