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要在一场靠“运气”的游戏中稳赢。那么就需要分析对手的思维模式,以及自己的。
孑既然自信将囤积思维讲出,那么一定有自己的应对方法。
所以,自己也就无法从中占取任何先机。
但是如果按照均衡思维,孑现在的牌只有可能是象。
叶腐将一张“龙”颤抖地放到桌子上,但没有把手放下。
孑眉头挑了挑,也没有轻举妄动。
双方都在揣摩对方的思想,意图在这场残酷游戏中得以生存下来。
孑一定会出象吗?
还是说他已经看透了自己的想法,而是准备出龙?
不对,这不合逻辑。
按照均衡思维来,孑便会出象。按照囤积思维,孑反而会把人或者狼给出掉。人是唯一可以制衡龙的,因此狼的几率反而会大些。
“他出的是象!出龙!”
就在叶腐有些拿捏不定之时,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自己脑海中响起。
叶腐愣了愣,看向孑的背后。
金古桥朝着自己机械地微微挥手,没有引起孑的注意。
原来如此!金古桥可以使用心灵感应,而只要她站在孑那块,就可以把孑手上的牌告诉自己!
只要自己碰上的对手不遮遮掩掩搞神秘!这几乎是必胜法!
叶腐心中大定,将“龙”放到桌面上。
“Check。”
“Check。”
孑同样。
裁判将两人的牌翻开,果然是龙对象,叶腐毫无悬念地赢回了一颗星。
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当然他也环顾了下四周,一言不发。
“怎么样?还来吗?”
有了金古桥在,叶腐一时间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制衡。也就是说,这必胜法只要两人配合得当,绝对应该是百战百胜。
孑沉默了半晌。
“怎么?这回换你目瞪口呆了?”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很爽吧。毕竟是想害了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如今扳回一局,这种爽感是很难用语言来进行描述的。
但是叶腐也没有太飘,因为他也知道自己面对的人是孑,这个让他失手过一次的龙门人。
龙门的都是怪物不成?
“好,再来比一局。”
孑定了定,微微颔首。紧接着从兜里再度抽出一张牌。
在金古桥看来,那分明是一张“象”牌。
“是象,他这次出象!”
金古桥给叶腐传音道。
叶腐表面上装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煞是认真地摸了半天,最后把一张背面如出一辙的卡牌同样抽出。
既然孑出的是象,那么就证明了一点。
孑本身也是均衡思维的一种,
因为如果是以囤积思维的套路,孑这回一定会把狼出掉。但是他没有。
既然已经确定对方的思维模式,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好办多了。
“Check。”
“Check。”
裁判翻开叶腐的卡牌,一张“龙。”
不错,叶腐将自己的第二张龙也出了。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下次对手出象,那么自己唯独也只有出象才不会造成最糟糕的结果。
而叶腐则将注意力转移到孑那已然平淡了的面孔上。企图透过口罩看出些什么来。
只可惜,孑的表情不变。
裁判翻开孑的牌,一张“人”。
“人.....?”
叶腐以为自己看错了。
怎么可能?
无论是逻辑还是金古桥的外挂,都说明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孑一定会出象,怎么可能出人?
叶腐再一次呆住了。嘴上一句话不觉喃喃说出口:
“你究竟是谁......”
“一个买鱼丸的,仅此而已。”
孑也忌惮地看了眼叶腐,先前的大意与骄傲已经完全收了起来。他打心底已经把叶腐看做了同等水平的对手。
虽说,这局是他赢了。
“如果你以为凭借一个会心灵感应的女人就能立于不败之地,那么你错了。卡彭他们虽然自大了些,但是也很清楚这点。”
“他们刻意留下了一个漏洞,一个不是漏洞的漏洞。”
孑抽出了目前他还剩余的牌:一张狼,一张象,和一张龙。
他还有五颗星。只要平局一次,哪怕再输两把,也能平安出局。
他当着叶腐的面,将“一张”牌捻起。
然后手指一抖,那“一张”牌一闪下去,竟是变成了两张完全不同的牌。
“裁判!他出老千!”
“作弊!”
叶腐惊了,果断呼叫起一旁的裁判。然而裁判的行为很好表明了他的态度:规则之内!
“看到了吗?规则里可没有提到不允许作弊。同样的,你和你小女朋友的作弊行为同样也不会得到惩戒。因为这一切都是规则之内的。”
孑将牌晃了晃,然后收回了星星和三张牌。
他想再随便找几个陌生人,以他的智谋,再赢三局都不是难事。
但是对付叶腐的时候,他平白无故心生出几分忌惮。他有种感觉,这两次侥幸能赢叶腐,但是下次对决,他必输无疑。
就好像自己将会出什么牌路,已经被对方看清了一样。
很干脆地,他也不打算在这死磕。只得深深再看了一眼叶腐。
“你很聪明,但是,请容许我给你个忠告......在这个世界,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一个闪身,他也便消失在了众多赌局中。
叶腐和孑的对赌不过是此场众生的一个缩影。
更多或残酷或惊骇的对决,无时无刻不再上演。星星被输完,而被拖走的人不在少数。大厅屏幕上各种牌的数量在飞速减少,剩余人数量也在以不慢的速度锐减。
哀嚎声和歇斯底里的悲鸣成了这命运赌场的基调。
四周有很多人,炎国的,龙门的,乌萨斯的,维多利亚,哥伦比亚拉特兰等等等应有尽有。
似乎世界各地的人都中了圈套,陷入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搏杀之中。
叶腐把金古桥拉到一个人流稀疏的地方,也正好是二层俯瞰下的死角处。两人这才得以将话说完。
“怎么只有你?安洁莉娜和路西法呢?”
“同样的话我也想问你。”金古桥翻了个白眼:“我来时你竟然已经输成了那样......”
“谁能想到他竟然出老千?这个不道义的家伙。”
叶腐骂了一句,而他也注意到,金古桥的肩膀上也只有一颗星了。
“你......”
“......我遇到一个很厉害的对手。他出老千的手法并不高明,高明的是他能在对赌时心里不想任何东西。我读取不了他的思想.......所以......”
金古桥微叹一声:“这个世界上神仙还是太多了......”
“那么你为什么不直接读取孑的思想?”叶腐开口问道,如果金古桥直接将孑的想法弄到手,那么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输。
“那个男人叫做孑吗?......他心里有很强的执念,和混乱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太乱了,我没办法。”金古桥爱莫能助地摇摇头。
她的能力并不强,不然就不会连一场你情我愿的催眠都会陷入“追兔子”的回忆。
也就是说,对比灾变前那些专业的心理咨询师。金古桥也就是个业余玩家而已。
但是她的话还是吓到了叶腐。
孑在思绪混乱时都能保持到冷静的外表,在心有执念时还能思考对决时的进退?
慢着?
如果孑思考的不是怎么胜过自己。
那么他一直想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