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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雪春娇颜上泛起了一种动人的艳红、呼吸转剧的说“范老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足球事业,确实令人敬佩,他的眼光决不会错的,但是我还是很好奇,您的看法又怎样呢?”

付林笑着说“你知道我不是球员出身,但我相信范老,为了获得董事会的支持,我安排了一场比赛,赛后我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董事会开出的一张空白支票,还有,我一并告诉你,我听花语说过,范老这次要去日本。”

“什么?范老他不要命了?”雪春觉得这些内幕听起来一项比一项惊人“都八十多岁了,能够承受这样的刺激吗?”

“范老觉得值,别人也阻止不了”付林话锋一转“不过,这些都不能发表的。”

雪春灵机一触,娇嗲说道“徐叔,这些消息太惊人了,让我一时无所适从,请您教教我,我该怎样开展工作呢?”

“别来这一套”付林笑骂道“你什么时候迷失过自己?还无所适从呢。”

雪春啐道“您告诉我这么多,又不让我发表,您要我如何做呢?”

付林接道“你可以去滨河市啊!现在虽然不能发表什么,但等世纪英雄杯大赛结束后,你在滨河市的工作会起很大的作用的,慢来,我怎么有上当的感觉?你还有什么目的?”

“滨河市我肯定要去的,用不着您教”雪春狡诘的说道“今天在记者招待会上,刘静文女士的表现非常好呀!真是深的‘推’字诀的精要,背后定有高人指点,所以我估计去了收获也不会很大,徐叔,我想求您一件事。”

“什么无所适从,分明是做好了圈套让我去钻”付林故做愤慨言道“以你的能力,别人做不到的事,你一定偏偏能做到,目前想找林磊做采访,绝对办不到。”

雪春谈了口气诚恳的说“我承认我有这个想法,因为这对我的滨河市之行非常重要,非办到不可,所以求徐叔成全。我先开出我的条件,第一,没有获得您和林磊的同意之前,我决不发表;第二,知道此事的,就我一个而已,至于您决定征求谁的意见,我管不着,我只保证我这一方只我一个人知道;第三,我会准备一间封闭的房子,在不易让人发觉的地方装上录音摄像设备,而且我对林磊的采访,只限于很平常的交谈,就象交朋友一样的自然。”

付林想了想说“我现在还不能答复你,但一定会尽力争取,还有——你自己把握分寸吧。”

听出了付林的言外之意,雪春没来由的俏脸一红道“徐叔,别尽想些歪念头,这是工作。”

“各人都有各人的宿命”付林感慨的说“你相信命运吗?”

“我相信”雪梦呓般言道“但我更喜欢面对命运中即将来临的各种挑战。”

回到宾馆,王乾就对刘静文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嫂子,您应该知道我的为人,这么好的机会没有把握住,我会整晚都睡不着觉的。本来我也可以找其他人合伙来承包这单生意,不过我能理解到金帝让我做这单生意,完全是冲着石头的面子,还有,肥水不落外人田,如果您愿意的话,您投多少资,获多少收益,我都会一五一十的算给您。”

刘静文对做生意本就外行,听他说了这么多,只弄懂了一些大概意思,两百万对刘静文来说是个天文数字,想不到现在却实实在在的拥有了。

其实她的打算很简单:把钱存入银行,然后靠息得利而已,当然,林磊所说的捐款一事,却是要优先考虑的。

听王乾这么一说,刘静文不免有点心动“胡老板,我是信得过你的,不过,我和石头商量过了,我们要把这些钱的一部分捐给希望工程,所以就是投资我们恐怕也只能投余下的那部分。”

“您要捐多少钱?”王乾知道劝也没用,不如早做准备放为上策“我也想捐两千元。”

刘静文心里也没个底,只好说道“我要和石头商量后在做决定,胡老板,你真好心。”

回到房间,刘静文就问道“石头,你打算捐多少钱给希望工程?”

林磊闻言想了想说“妈,您看这样成不?我们拿五十万出来,每月捐一万两万的也不会太过于引人注目。”

“行!”刘静文同意道“剩下的钱我交给你王叔叔做生意。”

林磊对此也没别的意见,说“王叔叔做生意很精明的,绝不会吃亏,不过有个条件,就是要把师傅接出来,师傅做了一辈子的建筑工人,他对胡叔这行也很熟悉,我们接他出来也好有个名目,不然依师傅的个性,他一定不会要我这个徒弟来养他的。”

王乾知道林磊同意投资自然很高兴,他立刻打电话约来了张秘书,当着林磊的面把事情说了一遍道“张秘书,林磊准备拿五十万出来捐献给希望工程,每月捐一万,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动用的资金已有将近两百万,您看我们能不能拿下这个项目?如果资金够的话,请您帮我请一位律师,我想和嫂子签一份合伙投资的协议,把我们的权利和义务用书面的形式确定下来,毕竟财帛动人心,我很难担保到时不会起贪念的。”

见王乾做得漂亮,张秘书点点头说道“胡先生,你很坦诚,我敬佩你,林磊,你有什么意见?”

“我对这些不是很懂”林磊想想说“不过我怕误金帝的事,虽然王叔叔对这行很有经验,但我听得出来我们的资金好象不够。”

张秘书推心置腹的说道“林磊,本来你现在是在训练期间,我还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以免影响你的情绪和训练,但你迟早还是要面对这些事的,既然胡先生开了个头,你是难免要牵涉进来的,我比你大几岁,在社会上的经验也要比你丰富一些,所以我想提醒你处理这种事情的一些技巧。现在的职业球员,都有一正套的人马在帮助他们理财,这些人包括了律师、经理人、会计师等等,有这些人的帮助,也可以使他们把大部分的精力专注在足球事业上。其实,你们球员的钱也来之不易,如果不妥善处理,那就是在白白浪费资源了。”

“捐款给希望工程是件好事,而且我也曾经有过因家境贫寒而辍学在家的经历,正是希望工程救了我,给了我新的希望,甚至改变了我的整个人生迹遇,不瞒你说,我每月都会从工资中拿出一部分钱捐献给希望工程,只是我的能力有限而已,但你就不同了,现在你已有两千万的身价,当然,你可以一口气把这两千万都捐献出去,不过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能善于利用这些钱来壮大自己的能力,使两千万变成两亿,再捐一亿给希望工程,那时所起的效果就大不相同了。”

“张秘书,你说的对”林磊钦佩的说道“对了,我一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张秘书不好意思的说“我的本名叫张小丫,你们别笑,你们还是叫我张秘书好了,林磊,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介绍一位大学同学做你的专职律师,另外,会计师的人选我也可以帮你物色。”

林磊高兴的说“那太好了,张秘书,我相信你。”

张秘书点头说“谢谢你,今天你和胡先生要签合同,我先把律师找来,正好让她帮你处理这事,我这个同学在法律方面的修养连我也自愧不如,办案经验也相当丰富,不过相貌平庸了点,有生性嫉恶如仇,容易得罪人,所以才一直郁郁不得志。”

“没关系的”林磊毫不在乎的说“我是在请律师又不是在选美,能做事就成,妈,您认为如何?”

刘静文同意道“石头,你做主吧。”

林磊问道“张秘书,在酬劳方面要如何决定呢?”

张秘书似很懂行,道“按惯例,一般都是先签半年的合同,薪资是每月八百元左右,以后如果要变动就随你们主宾商量着办了。”

林磊点点头说“行,就这么办,还有,我想今天一并把会计师也请好。”

“我这就联络他们”张秘书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胡琳吗?我是小丫,广福在不在你那里?——请你找到他后来一趟筑豪宾馆六零二号房。”

收线后,张秘书见众人都在偷笑,遂无奈的说道“名字是父母给的,我也不想改,而且同学们也觉得这个名字很亲切,都不主张我改名字,林磊,他们可能要等一会才能来。”

林磊忙说“没关系,我们可以等,反正上午也不用参加训练了。”

也没等多久,张秘书说的两个人就联袂而来“男的叫崔俊,女的叫胡琳,胡琳是我的同学,广福是我的好朋友。”

林磊和王乾连忙起身相迎道“请坐,请坐。”

“胡琳,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张秘书介绍说“这位是林磊,还有她母亲刘静文女士,林磊想和这位王乾先生签一个合伙投资的协议,有劳你了。”

胡琳确实长相平庸,细眯眼,身材微胖,衣着却很得体。

至于崔俊可就不敢恭维了:蓄着很长的头发,胡须也没剃,完全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

“小丫,你既然开了口,我会处理的”胡琳转向林磊说“王先生,胡先生,请谈谈你们的意向。”

林磊望向王乾说“王叔叔,您经验多些,请您先讲吧。”

王乾也不推辞的略想了想说“我和林磊准备合伙投资一项工程的建设,林磊出资一百三十万,我则以房屋等作低出资五十万,至于利润分成,可以按投资比例清算。”

林磊插口道“王叔叔,我有个想法,由于这段时间内我不能离开北京,生意上的事只能是靠您去奔走,如果按出资比例分成的话,对您很不公平的,所以我想五五分帐,妈,您觉得如何?”

刘静文说道“石头,你做的对,妈妈很赞成。”

“但我不赞成”王乾激动的说道“石头,机会是靠你才能争取到的,我的五十万能够参与进来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林磊两眼一红,充满感情的说“王叔叔,让您去劳心劳力而晚辈坐享其成,没这个道理呀!其实,我心里一直很感激您的,只是我这个人不太爱说话,不善于表达而已。记得那时我们母子三人走投无路,是您毫不犹豫的借给我们四百元钱,又给我找了份工作,您不知道那四百元钱对我们一家三口是多么的重要,妈,您说是吧?”

刘静文也流下了眼泪,说“那时我丢了工作,家里仅剩下一百元钱,两个孩子要读书,吃饭都成问题了,要到哪里去筹两个孩子的学费啊!”

林磊深情的回忆着说道“后来您又把妈请到店铺打工,使我能够重新决定回学校读书,虽然书还是没读成,可我心里一直掂着您的恩情,本来我从未打算跟您签什么合同,可是又担心您不拿您应得的报酬,我会于心不安的,王叔叔,您就成全晚辈吧。”

雪春不急不燥、绕道而行的问道“石头,你师傅叫什么名字?”

“我师傅叫龚志跃,雪姐”林磊谈兴大起“他干活可行了。本来工地老板见我年纪小,不想要我,是师傅肯定了我能胜任工地的工作,是师傅使我没有失去那份工作,而且干活时师傅总是在我没有力气的时候帮我一把,所以我很感激他。”

“那方姐是你的工友吗?”雪春柔声引导林磊“她是个女孩子吧?女孩子也能干工地的活吗?”

双目闪现梦幻般迷醉神色的林磊连忙否定说“不是的,方姐不是我的工友,她好漂亮,好温柔,我——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她。工地是在南国大学,那时方姐在南国大学图书馆上班,我们到图书馆修理窗户时遇见了她,她见我双手的水泡磨破了,连忙找来纱布和药水替我包扎——我真希望那一刻永远停下来,哎,那一刻太短暂了,也不知自己当时想了些什么,很快很快的就过去了。”

莫名其妙的闪过一丝嫉妒的情绪,雪春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问“后来呢?”

林磊仍沉浸在温馨的回忆中“后来我问方姐可不可以到图书馆看书,因为刚刚辍学,所以我被南国大学图书馆的藏书吸引住了,然后方姐给我办了一张图书借阅证。过不了多久,方姐就被调去市医院上班了。方姐走后,我天天利用工余时间看书,那时虽然辛苦一点,但我觉得很充实,也学到了不少东西,雪姐,你也很漂亮的。”

“和方姐比起来”雪春看似随意的问道“我们哪一个漂亮些?”

林磊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说“刚进来时我就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没有结果,雪姐,我不想想这个问题了。”

雪春微笑着说道“不想就不想,石头,你现在有钱了,想做些什么事?”

“由于曾经有过辍学的经历,所以我很同情那些因家境贫寒而失学的学生”林磊说道“我和妈妈商量后,本来准备捐五十万给希望工程,其余的钱留给王叔叔做生意,并把师傅从工地上接出来,后来张秘书劝我不如先壮大自己的力量,把二千万变成二亿,再捐一亿出去作用就大不相同了,我觉得很有道理,也就接受了他的建议,张秘书还给我介绍了一位律师和会计师。”

“张秘书的为人我很清楚”雪春点点头说“这个人值得信赖,他给你介绍的一定是好手,对了,捐款时也算上我一份,虽然我没你钱多,但心意却是一样的。”

林磊真诚的说道“雪姐,就是你说的这个道理,不管钱多钱少,心意总是一样的。”

雪春转换话题说“两年后,你是不是要继续踢足球?”

“雪姐,说句心里话”林磊茫然的说道“我对踢足球不是很在行,学踢足球的时间也不太长,不过我还真喜欢上了驰骋在绿茵场上的那种感觉,但在我的内心深处,我觉得我要毕生去追求的东西不应该是足球,是什么呢?我曾想过很多很多。”

象是突然抓住了什么似的,林磊全神贯注的继续说道“人的身体是一种很奇妙的个体,有生命,却很短暂和脆弱;有思想,有***,又会衰老和消亡。我很希望我深爱着的人永远都是我记忆中的模样,可是看着母亲一天一天衰老下去,弟弟又在一天一天的长大,这种生命中的矛盾令我感到很迷惑,人死之后,难道真的就是一种永远的黑暗么?现代的医学这么昌明,已经证实了人类的真正死亡并不是机体的死亡,而是大脑的死亡,大脑死亡了,思想也就消失了,生命中的痛苦和幸福、种种回忆也随之逝去,永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林磊徒然想起外星生命,他摸摸头续道“人类不可能长生不老,永恒不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最渴望的是求知,对知识的渴望,才是潜藏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我要读书,我想有能力去帮助我的亲人和朋友,延长他们那本就很脆弱的生命。”

看着林磊那双充满自信的双眼,雪春终于憭解到为什么别人要对他推崇倍致,因为这是一个很不屈、很顽强的生命,范老说的对,无畏、忠诚、睿智、锲而不舍、奋斗不懈,还有,一种别人所不能了解的孤独与寂寞,却又在充满着爱心的关爱着别人。

雪春落寞的问道“对了,方姐叫什么名字?”

林磊仍在想着外星生命的事,他随口应道“她叫方心怡。”

与外星生命接触的那段经历,一幕一幕的闪过了他的思绪“——我将在那里沉睡,直到你聚集了足够复制我躯殼的能量时,我才会复苏。”

林磊一直没有再开口,雪春也耐心的看着他沉思,见他回过神来才说“石头,你猜猜摄像的镜头藏在哪里?”

林磊老实的回道“我猜不出。”

雪春摘下眼镜递给林磊说“就在眼镜上,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从你的语气中我能听得出来你对医学很感兴趣,你知道吗?光是医学这一门学科就如浩瀚宇宙般无穷无尽,但人类却从未终止过探索和追寻,石头,我相信你,甚至我可以预言,医学会因你的求索而取得突破性的进展的。”

“雪姐,谢谢你的鼓励”林磊毅然决然的说道“我是从未退缩过的。”

把这段采访播放了一遍,雪春柔声问道“你觉的怎样?”

林磊满脸通红,说“这可不能发表的。”

雪春白他一眼嗔道“你是怕方姐看到吧?我答应你决不发表,但我想给范老看看。”

松了口气的林磊想想说“可以,我很尊敬老师的,也很相信他老人家。”

范老看完相带很久没说话,雪春也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还是范老打破沉默说“雪丫头,你的访问很成功啊!如果拿去电视台发表的话,肯定会得大奖的,不过,我看你永远都不会发表这东西的。”

雪春突然泪流满面,说“范爷爷,采访是很成功,可是我自己也陷进去了。”

范老怜爱的扶着她的长发说“你应该陷进去的,生命中永恒的东西是什么?我已不知道了,你却可以去体会,因为活过,所以你要去体会,你后悔吗?我看你不会后悔的,不要去管结果,最重要的是细细的去体会,幸福也好,痛苦也好,你曾说过,你要面对生命中各种挑战的。”

迷人的俏目闪现出无悔神彩的雪春仰头说道“我会去体会的。”

李长林走后,雪春接着说道“由于林磊的出现,使我觉得这次世纪英雄杯大赛的参赛球员应该重新审查,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这么快、牵涉的人会有这么多,但这是好事,我除了尽力满足形势发展的需要外,已经没有办法考虑其他事了。我和长林、剑锋还有老师商量过,真正去日本的参赛阵容将会由我、剑锋、老师还有各位在滨河市商议着决定,所以目前国家队唯一可以肯定的球员人选,就只有林磊一个人了,各位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齐声说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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