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铃儿早已惊醒,隐身树后,不敢妄动,只听铁布衣又道:
“知我名而不退者,唯有你一个,进来吧!”
铁布衣依然躺在树干上,手拿葫芦,口念咒语,葫芦口对着黑袍老妖。
一道极光照向黑袍老妖,此葫芦专为收服妖邪所炼,内藏玄机,吸力强大,可装一河之水。
在水火两系法宝中,是妖邪最为忌惮的。
黑袍老妖被强光笼罩,一时间动弹不得,自身散发黑色光芒与强光相抗,黑袍老妖夏冥雨开口说道:
“修真道之所以弱,只因长期依赖前人留下的法宝,却不注重自身修为,法宝出现,你挣我夺,镇妖壶落在道师之手,不知又伤了多少同道?哈哈哈……”
铁布衣自知黑袍老妖,用激将蛊惑术,激怒自己,扰乱心神。
他说的固然不错,仙鹤派不同其他门派,法规严明,不得参与世间纷争,只求重视缘分。
所以派中法宝都是上等灵器,有缘方可认主,法宝攻击力也可倍增。
铁布衣一边垂动收妖壶,一边喝道:“黑袍老妖,休得顽抗,本灵宝乃是我派前辈炼制的灵宝,岂能是抢之。”
黑袍老妖毫不把铁布衣放在心上,一阵怪笑说道:“哈哈哈……灵宝在好也是外物,我已将本身炼成妖器,看我如何破之。”
黑袍老妖,不在抵抗,化为一团黑气,主动钻进葫芦中。
道师铁布衣,闻言大吃一惊,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此妖虽比寻常,若从内部破之,此葫芦将不保也。
只怪自己大意,没察觉此妖修为,不在自己之下,早已突破妖婴,进入出窍境。
他若吸收葫芦中的千年妖魂,或别有用心,后果将不堪设想。
铁布衣跳下树干,盘膝坐在地上,将葫芦放在身前,浑身光芒大放,双手结印,画出一道道灵符。
一道道灵符,打在葫芦上,葫芦周身火焰腾腾。
此火可以焚化世间万物,居然以葫芦为鼎,立地而炼。
葫芦内传来一阵鬼啸,振动更加剧烈。
许久,铁布衣浑身大汗淋漓,结印的双手开始打颤。
眼看黑夜将明,若被世人目睹,必会引起招摇围观,乱了心神。
若葫芦炸裂,本镇必被滚烫的洪水地火淹没,这是铁布衣最不愿看到的。
道心开始动摇。
黑袍老妖,在炉火中,受雷电地火焚烧,也是极为痛苦,好在本体是万年骨,千年魂,除天火外,凡间普通雷电地火都不可伤他。
黑袍老妖也感受到了,火炉剧烈的振荡,知道道师铁布衣,道心不稳,法印规律已乱
在次使用蛊心术说道:
“铁布衣,只要我在加点力,本镇将被烈火滚水淹没,你将是千古罪人,九道天雷会度你去地狱,经历天道轮回,届时你若归降我鬼王门,当可容你。”
铁布衣,专修符咒,五行道法本就有纰漏,修为不及黑袍老妖年久。
在比拼修为时,自然不如黑袍老妖。
在听黑袍老妖之言,不亚于九雷轰顶,倘若短时内无法镇住此妖,自身将会灵力散尽。
葫芦中的炼妖炉,没有外力封印,也会被黑袍老妖从内部,各个毁坏。
炉火滚水涌出,全镇殃及,自己也会被反噬,或坠入魔道,与妖魔同类。
赵铃儿没有离去,看得明白,本就天质聪慧,伶俐过人,面对危险时,可忘记所有不愉快。
本身又是天生土木系灵力的修真者,虽然只有融合期,但在凡人眼里,有如天神般的存在。
赵铃儿娇声大喊说道:
“师叔不必分心,仙鹤派弟子前来相助!”
说罢,自怀中掏出一张锁妖符,随手丟在葫芦上。
锁妖符乃是高人所画,虽然使用者,法力不及,但也有高人一半之力。
一条条粗壮的藤条,自符中生出,在意念的控制下,变成一根根细小金丝,缠绕在葫芦上。
不管赵铃儿道法如何,单单是这一句话,就重如千斤。
铁布衣一听仙鹤派,首先想到的是师尊仙鹤真人。
仙鹤真人之名,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不在受蛊心术迷惑。
体内灵力在次集结,结印的双手不在凌乱,一道符文注入炼妖壶内。
壶中黑袍一听,仙鹤派弟子前来相助,还以为外面又来了高人,惊慌之下,没了斗志,不在相抗。
本想打爆葫芦,引葫芦之水火外泄,淹没全镇,将罪责引向仙鹤派。
但此刻不想在停留,黑袍老妖以身为器,把法力提高到极致,化为一把骨型魔刀,冲天而起。
魔刀只是在葫芦上,留下一丝裂缝而逃。
铁布衣看到一团黑气远去,知道自己修为还不足以留下他。
若不是赵铃儿解围,今日不死,也会修为一退在退,只到散功而眠。
铁布衣又打了几道灵符,结了几道道家金印,封住了一丝裂缝。
在注入灵石,将其恢复原样,望了望赵铃儿说道:
“感谢丫头机智,刚刚听闻丫头是我派弟子,不知是第几代第子,家师又是哪一位?”
赵铃儿莺声细语的说道:
“师叔,我是云雾山玉梅峰,五梅师祖座下,第十一代弟子,也是今年选定的新晋弟子,欲拜五梅师祖为师。”
赵铃儿缓缓又道:“敢问您就是三百年前三十岁就结为金丹期的道师,铁布衣吗?您的大名是弟子的楷模。”
铁布衣为人豪爽,声如铜钟,哈哈大笑说道:“哦!原来是新晋弟子,恭喜你,我派在次发扬光大,就靠你们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哈哈……”
赵铃儿又回到从前最美的一面,露出天真的笑容说道:
“铁师叔为何在此?莫不是真是为了黑袍老妖而来?”
“我听闻百年前一位小师姐,隐居伏魔山附近,便前去探望,又闻此妖在附近作乱,刚好回山路过,特来降伏,却不料此妖修为在我之上,险些被他所害!”
赵铃儿眨眨一双明亮的眼睛说道:“真的吗?听说百年前,我派有一位最年轻漂亮的小姑姑,不知何故失踪了六十年,铁师叔可见过百年前的,那位小姑姑长什么模样?可生有白发?”
“呵呵!我在伏魔山等候十年,未遇小师妹,凡我派弟子,十年如一日,想来不会生有白发!不知丫头为何有如此一问?”
“师叔,听说,金丹期的女孩,永远不会老是真的吗?”
铁布衣又是呵呵一笑说道:“丫头,人哪有不老的,只是过了金丹期,人的寿命无限延长,百年匆匆而过,容颜不会变,若久久不能上进,还是会老的。”
“师叔修行多久了呀?”
“嗯!算算时日,已有三百六十年了。”
“哦!那师叔为何看起来,还是这般年轻呀?”
“呵呵!至从三十岁结为金丹后,就是这般模样了。”
铁布衣起身站起,收起葫芦,向前走了几步说道:
“不知丫头为何在此小镇呀?”
赵铃儿一听,面色突变,想起东方一男,泪珠在也无法忍受,如泉水般涌出,泣不成声,好生可怜。
铁布衣不知原由,轻轻抹去赵铃儿眼前泪花,又伸手抓住碧玉小手,搭在脉搏上,运用窥探术,察觉并无大碍。
只是胃中无物,像是饿了几天了,又观脸色憔悴,真气凌乱,有点不稳。
像是刚刚经历一场大战,修息一日便可复原,当下笑笑说道:
“呵呵!丫头莫哭,你只是气息不稳,休息一日便可复原,走,我带你回山。”
“不,我不回去!”
“哦!为何不回山呀?”
“我,我失手打死了大师兄。”
赵铃儿说罢,一下扑在铁布衣怀里,如久遇亲人父兄长辈一般,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说:
“我与大师兄晋级比法,他一味闪让,还提醒我用镇天弓……师叔,您按门规惩罚我吧!我,我不想活了,只想陪大师兄共入黄泉!”
铁布衣,也是晋级考核者过来的人,岂能不知晋级意味着什么。
没有好强坚韧的性格,如何将本派发扬光大,守护一方太平。
铁布衣铮铮铁骨,也被柔情打动,自己也曾经失手打了小师妹一掌,至今都在寻其下落。
三百年过去了,心中无法放下郁结,修为也上升缓慢。
想起小师妹,铁骨铮铮的汉子,黯然落泪,心中默念:小师妹你在何方,为何避而不见,你可知三百年来,我一直在寻你吗?
铁布衣拍了拍赵铃儿肩头说道:“丫头,莫伤心难过,同门晋级赛,胜者进,败者退,难免有生死,这怎么能怪你呢!”
赵铃儿一听,更加加伤心难过,哭声更说道:“可是大师兄一直忍让,我本来是打不过的,可他为什么不躲呢……”
铁布衣说道:“你是用何物,伤了你的大师兄呀?”
赵铃儿不敢抬头,用小手摸了一把眼泪说道:“……震天弓……”
赵铃儿一边哭泣,一边拿出背后震天弓,递给铁布衣。
铁布衣身为仙鹤派,酒仙翁的亲传弟子,自然明白震天弓不同凡响,伸手接过震天弓说道:“丫头,同门晋级,你怎能使用震天弓呢?”
赵铃儿一听更加难过,更加伤心,眼泪更是无法控制说道:“一时情急,竟忘记了阿爸的遗嘱,误伤了大师兄。”
铁布衣将震天弓递给赵铃儿,不知到如何安慰说道:“唉!可怜的孩子,人死不能复生,走吧!跟我回云雾山,在看最后一眼你的大师兄吧!”
赵铃儿看看误伤大师兄的震天弓,更加伤心。
铁布衣明白,在这个世界弱势群体,永远无法立足,为了强大都在努力,就算是同门手足,遇到上进的机会,也不会礼让。
不在劝说,任由赵铃儿哭泣,等发泄完了,自然会好一些。
此地不可久留,铁布衣担心,黑袍老妖去而复返,故伎重演,殃及小镇。
必须回到本派,告知本门长老,共商对策。
铁布衣取出一道灵符,开启遁甲,默念去向,白光一闪已在九天云层内,借雾遁隐去。
刚刚离去不久,三道乌云,从远而来,覆盖在小镇上方,正是去而复返的黑袍老妖夏冥雨,和老二万毒童子夏蜈煞,还有尸王噬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