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耀绚丽的镁光灯下,舞台上的人一头浅蓝色的短发挂着浅浅的光圈,黑色皮夹上的铆钉闪着点点的碎光,身下是配套的黑裤子,脚踩着是英伦风的马丁靴。
全场一片寂静,巨大的光圈唯独落在她的身上。
怀里是一把电吉他,青葱般的手指修长又白皙,指甲修剪得整齐又干净。
指尖一动,拨动了吉他的弦。
只见,那台上的人一个转身,浅蓝色的碎发微动,巨大的光圈下,是一张略显邪魅的脸。
那人头微仰,耳垂处的碎钻精光闪闪,泼了墨的瞳孔流转着满满的星光,削薄的唇对着镜头微微一勾,嘴角是一个浅浅的梨涡。
“夜夜——”
“夜夜——”
“夜夜——”
巨大的声浪如雷贯耳,只见舞台上的人帅气地抬手,撩了一下浅蓝色的碎发,完美地落下了一个略微沙哑又独特动听的嗓音。
“晚安。”
这嗓音,酥了。
像是被上天吻过的低嗓带着浑然天成的浑厚与空灵回荡在万人空巷的体育馆里。
热血的演唱会过后,后台的化妆间,那人已经换上了一套便衣,坐在镜子前,继续卸着妆,点着黑墨的眼眸里是一片清冷的孤寂,凝着镜子里那一张素净的脸,“夜嫣。”
她的存在,不就是为了替另外一个人活着么?
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炙手可热的摇滚歌手——夜泽。
可是,这世界会有人知道她叫夜嫣么?
她背着夜家养子的身份活了十八年,女扮男装,寄人篱下如履薄冰,夜家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透不进光,黑得瘆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她十四岁出道,通过四年的努力,成功跻身了一线的流量,终于逃离了那个牢笼。
挣脱了,离开了。
可是,这世界还会有人知道她叫夜嫣么?
夜嫣,夜泽,夜嫣,夜泽……
夜嫣,才是她的真名。
可是,叫什么……真的重要么?
夜嫣还在发呆的时候,化妆间的门被推开了,经纪人小方兴冲冲地迎了上来,一个劲儿地竖着大拇指,“夜小爷夜小祖宗,赞赞赞!”
淡淡地瞥了一眼狗腿的小方,夜嫣开口问,“等下什么安排?”
语气带着点点的慵懒。
得天独厚的低嗓像是最强回音一样,简直是酥爆了。
“庆功呀!”小方直接就上手给夜小祖宗揉着肩,“主办方的大佬们订了庆功宴。”
嫌弃地拍掉小方的手,夜嫣撩了撩浅蓝色的短发,神情冷淡,十分傲娇,“小爷我不去。”
庆功宴?
不就是一群人说这假大空的话商业互捧?
还不如回家躺尸!
小方知道夜小祖宗的脾气,忙着开口哄,“小祖宗小祖宗,主办方,我们还是得露露面,随便敷衍一下就好了。”
金主爸爸嘛,总得给个面子。
“方小小,给爷死开。”
夜嫣撩了一把浅蓝色的头发,额间散落着一缕碎发添了一丝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贵气。
她最讨厌这样的应酬。
经纪人小方:“……”
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别连名带姓?
他一大男人,壮硕又高大,被叫做“小小”,真的挺伤人的。
夜嫣随手抓了一把桌子上的大白兔奶糖,完全无视绝望的小方,直接走了出去。
小方可怜巴巴地开口,“夜小爷,你真的不去……”
“砰——”一声,门直接被砸上了。
小方弱小无助又可怜,碎碎念一句,“……难相处的傲娇鬼!”
夜嫣直接走了出去,吃大白兔奶糖的时候,发现大白兔奶糖融了,全都黏手上,一时间洁癖又犯了,直接去了一趟洗手间。
瓷白的地砖还闪着水光,是刚刚清洁后留下的水渍。
夜嫣皱着眉,手指间是糖果一片黏稠的奶糖,她的脚下走的快,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水渍。
“吱——”
脚下打滑,任由她武功盖世也阻挡不了地心引力。
说时迟那时快,夜嫣直接就闷头载倒了。
“砰——”脑门嗑到了门框。
整个人被撞的脑袋瓜子疼。
痛!
夜嫣忙着抬头,痛得要骂人,“我去,老子——”
还没有来得及骂人,身子还没稳住,受不住地心的引力,一栽——
猝不及防——
腰间已经多了一股力量。
原本要栽倒的她,被人扶住了。
腰间忽而多出的手骨指分明,骨节纤细又好看,五指修长又匀称,指尖还沾着水迹,在灯光的照射下,晶莹的水光闪闪……